她万万没想到,这左家竟然早就跟邺越笙一党联系起来了,难怪后来左家能渐渐起势。
但她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邺越笙能有这等能耐笼络京中权贵,甚至可以说是渗透进来。
若说旁人是因为把柄,三娘尚且想得通,可左老太爷是什么人?德高望重,又已经不在京中为官,这样的人居然也心甘情愿的为老贤王效命。
三娘再起身给左老太爷行一礼:“都怪晚辈不懂事,还望老太爷见谅。”
左老太爷赶忙道:“万万使不得,也怪老夫未曾好好问一下五小姐的意思,这才闹出那些事情。要真说起来,老夫还得求五小姐见谅,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是在是不像话。”
再怎么说左老爷也是长辈,三娘这个晚辈即便是对他又怨言,却不能嘴上拿出来说。
“老太爷言重,主要还是晚辈的过失......”
左老太爷还想再推拒,邺越笙却道:“成了,那都是先前的误会,到这里便都不过问了吧。今日我带着舍妹来见前辈是受父王之托,您在京中素有威望,人脉甚广,王家终究是个是非之地,若是往后舍妹从王府脱离出来还望前辈代为安顿。您也知道现在的情况,有些事情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听闻此言,三娘颇为震惊,听他言下之意老贤王并未去世,而是尚在人间。可她记忆中就不曾有过老贤王的出现,甚至从未听说过老贤王尚在人世。
不过三娘最在意的还是邺越笙说要三娘远离王家,她不能丢下长房的不管:“不成,我还不能离开王府,至少现在不行。”
邺越笙听了却皱起眉来:“别任性,这不是闹着玩的,为兄要负责你的安危。”
她的安危还需要他去维护吗?若是他们真在乎她的安危,为何不早些来王府找她?邺越笙口口声声说当初是贤王将她们娘俩托付给王文胥的,为何后来不找呢?
“不是我任性,而是我不能撇下长房不管,他们是真心待我的......”
本以为邺越笙会说她几句,结果他却道:“此事我往后再同你说,事情就这么定下,你若是再拒绝,我绑都要把你绑走。”
她手无缚鸡之力,邺越笙他们真要这么做,三娘还真是无计可施。
左老太爷见两人这气愤不对头,赶忙道:“莫要使气,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得不愉快,万事好商量嘛。”
三娘对左老太爷倒是敬重的,便讪讪闭了嘴。
反正争也争不出个所以然来,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可不怕。
邺越笙想到他来时的本意,是想跟三娘相认、和解的,便也不争执了。
左老太爷见两人神色不怠,想了想还是道:“我去叫下人备些差点,毕竟你们身份特殊,不好叫旁人接触。”
三娘同邺越笙都知晓左老太爷不过是想给他们一些处理关系的时间,故而才寻了这个合情合理的缘由,所以两人都默许了。
左老太爷走了之后,邺越笙先出声:“我听阿玉说你肯认我的时候,甭提我多高兴了。父亲同我已经找了你好多年,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你作甚要跟我使气呢?你应该知道的,我们的身份太特殊,若是被人知晓,就得掉脑袋。”
她当然知道,也不否认邺越笙说的这些顾忌:“并非我不顺从你,而是王家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不如等我将王家的事情处理妥当,到时候我自然会听从你的安排。”
他想了想:“那你给我个准信,到底什么时候能办妥,我好安排。”
她虽有计划,可并没有规划过什么时候能做到,也不好空口跟他保证:“暂时还不确定,但我会尽快的。”
这显然不是邺越笙想要的回答,他面色变得不好看起来:“我都不知道那王家有什么值得你记挂的,你说那王文胥待你好,真心对你,我真不敢苟同。当初我曾遣人上王府去询问过你,那王文胥明明知道你的去向,却跟我们说你们娘俩早已不在人世,害得父王险些郁郁而终。就那样的人,你居然还惦记着不肯撒手。”
等等!是王文胥当初没有告诉他们,而不是他们没来寻过?
可在三娘的认知里,王文胥怎么会这么做?这么做的理由又是什么?
见三娘愣在那里,邺越笙又道:“当初父亲是看好他的为人才放心将你们托付给他,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算尽了一份力。但他隐瞒你们的去向,导致咱们这么多年难以团聚,那也是罪过。”
“我不相信......他怎么可能会那样做呢?他一定有难言之隐。在王家的这段时间,他待我视如己出,三番四处帮我出头......”
邺越笙听她这么说,叹了声气:“人心叵测,他终极不是你的血亲,你或许该去问问他为什么当初不肯告诉咱们你的行踪。”
“你别说了,我是为了苏钦玉才答应跟你和解,你若是再诋毁王文胥,我便不会再见你。”
他有些急:“我看你平时这么聪慧,怎么关键时候犯糊涂,你以为那王文胥当真是因为睿王破败而郁郁寡欢?他可是在朝中当了十多年的官,还曾做到二品尚书的位置,他要是没点手段早就死了!他聪明得很,装疯卖傻就想置身事外,你还傻乎乎的替他担忧。”
这就越发可笑了,王文胥已经丢了官职,如今毫无权势可言,有什么可置身事外的?
“可笑,他如今担着一个徒有虚名的职务,何来危机可言?需要什么自保?”
邺越笙见她如此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