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女人谁都不省事,三娘自然不会跟她明说:“是徐才人家中的一姐妹,两人感情甚好,祁瑶近来得了病很牵挂徐才人,故而才让我过来捎个口信。就期盼着徐才人能去一书半信,好让病中姐妹安心。”
那宫婢似乎不信:“哪有姐妹感情如此好的?你该不会是糊弄我......”
三娘忙道:“您大可去转告,若是徐才人不紧张此人,你便随意糊弄过去。左右银子是给你了,怎么都不亏。”
宫婢闻言觉得有理,摸了摸袖里那锭沉甸甸的银子,面上露出笑颜:“人家徐才人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我要给你捎信可不容易,这五十两......”
还真不是什么神省油的灯,这就开始跟她讨价还价了。
三娘也没办法,现在能让徐嘉柔招她入宫最为重要。
她又从腰间取出几个碎银,粗略估计有十两左右:“这些您也拿着,麻烦贵人通融通融......”
那宫婢喜盈盈的接过那些碎银,再顺手往自己衣袖里塞,装好之后才道:“行了,话我会带到了,放心吧。”
三娘怕她拿了银子不办事,便又道:“如果那边能收到徐才人的消息,还会有五十两的酬劳,届时我还会在此处将银子给您。”
一听还有五十两拿,宫婢可高兴坏了,加起来就是一百多两银子,够她出去之后生活好几年的。
“成,你就放心吧!”宫婢笑着保证,心里乐开了花。
三娘这才行了个礼:“那便指望着您了......”
宫婢笑着道:“我说会给你办好就一定办好,成了,我现在还有事情忙,记住你的承诺......”
三娘连连道是,目送这宫婢走远。
如今之际只能等了,一边是少漓找苏丞相,一边就是这宫婢给徐嘉柔带的话。
现下太阳已经落山,三娘还得回去一趟,赵氏依旧昏迷着还不能回去,她得去把这慌圆一圆。
让车夫马不停蹄的把她送到王府后门,却见张临在路边掌着灯东张西望。
三娘结了车夫的银子,径直朝张临走去:“在这里等谁呢?”
张临与她还隔着一段距离,他便把灯笼拎起来一些,这才看到是三娘。
“小姐可回来了,小的方才送陆公子回去之后又折回去找您,结果看门的说您已经叫了别的车走了。小的怕您回来进不来,便在此处候着了。”
三娘点了点头,问他:“府里没人问起母亲的去向么?”
张临道:“老爷问起过,小的说不清楚......”
这样回答还算好,能给她一些胡编乱造的空间。
“那成,你就谁问都说不知道就行了,剩下的我会处理。”
张临道好,便掌灯领她进了王府。
之后三娘又匆匆去找王文胥了,结果将整个东恒院找遍也不见他的人影。
思及王文胥也常常待在书房里,三娘便又去书房里找,结果也没有人。
都这个时辰了,王文胥会不会因为着急而跑出去找人呢?三娘有些头疼,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麻烦了。
正当此时,一丝丝琴声响起,听着还很耳熟,但她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渐渐的,琴声渐渐平息,只剩下余音回荡在王府中,没想到王家还有人如此擅长琴艺。
突然,三娘想起了什么,还记得她去年秋日也曾听王府有人弹琴。
这时那琴音再次响起,三娘便朝着那琴声而去,她的直觉告诉她该去。
随着琴音的流动,三娘一步步的朝着那个方向走去,不知不觉竟走到了三房那院子里。
三房屋里已然点上了烛火,三娘想兴许是王三爷同胡姨娘两人调情呢。
一阵烦闷,三娘便打算离去,还有一堆的事情要做。
结果刚迈出一步,她便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到底要怎样?当年欠你的我都还上了,我救了你的命,让你衣食无忧......”
只因隔得远,三娘隐隐约约就听见这么一句,其余的都没听清楚。
三娘便绕到到院子后头去,那里离里屋更近一些,能听得仔细。
待她绕过去之后,果然能将里头的说话声听仔细,虽然也不大声。
三娘将耳朵贴在墙上,便听见胡姨娘的声音:“纸是保不住火的,你想瞒一辈子本来就不可能。与其来我这里兴师问罪,不妨去找她,免得晚了要出事。”
王文胥的声音又再次响起:“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是敢对她动手,就休怪我不客气!”
“哟,脾气还不小,我就算做了,你能把我怎么样?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你想护着她,也得掂量掂量。”
“我要是早知道你是这样的女人,当初就不该救你!”
胡姨娘的声音突然变得愤怒:“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只是没想到你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明明是你对不起我在先,你救我不是因为内疚惭愧么?如果当初你没救我,我想你现在也不能心安理得的活着吧?”
三娘扶着墙的手突然不稳,整个人都愣住了,什么叫做王文胥忘恩负义在先?难不成他真跟胡姨娘有一些不得人知的往事?
如果真是这样,赵氏今日的反常就说得通了,她肯定是知道了王文胥与胡姨娘的什么事情,故而才气愤远离。三娘还记得赵氏说王家的人她都不想见,照三娘对赵氏的认知,她并不是个会胡乱撒气的女人。那么大胆猜测一下,赵氏之所以不想回王家,兴许是王家人大多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