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胥也觉得怪异,再问:“大夫没有说具体的吃错了什么?”
一问到这个王三爷说不上来了,王老夫人也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
三娘将这二人的神情都看在眼里,心下有了计较,看来这件事情还真是不那么简单。
闷了半天,王老夫人总算是寻到了一个还算过得去的理由:“就说是吃错了东西,别的没什么。”
王文胥皱着眉,他也觉得有些不对劲:“那就再请一个大夫过来看看,总得问道病根处,这才能治好病。”
说着,王文胥作势要去找人叫大夫。
王老夫人连忙将他拉住:“叫什么叫?这都折腾了好几次了,就不能让老太爷清净一下?”说着,她指了指桌上的那些药:“大夫药都开了好一些了,再叫来还不是开药吃,有何区别?”
这么说也有道理,看着桌上的那些药,王文胥也只是皱了皱眉。
一时无话,王老夫人也没用赶他们走的意思。
王三爷坐了一阵,起身看着王文胥:“兄长且随我出来一趟,我有些话想同你说”
王文胥一听便猜到王三爷有话说,便点了点头,本想跟着王三爷出去,结果却被王老夫人喊住。
“等等!文远啊,不是我说你,你做事是越发没轻没重了,人家沈氏还在府里呆着,你也不说去过问过问,怎的现在拉着文胥不放了?”
王老夫人这是摆明了不让王文胥跟王三爷出去说话,想把王三爷支走。
王三爷自然也知晓老夫人打的那个算盘,左右不急于这一时,他要说有的是机会说:“成,我去看看沈氏那边,待会儿再过来。”
“行,这边我来看着便是”王老夫人回应道。
他说着便出去了,王老夫人一直目送着他走远,直到看见他走远,王老夫人才松了一口气。
她这轻微的动作也太不过三娘的眼睛,将其尽收眼底。
王老夫人就在榻前守着、看着,屋里沉默了半晌才听见她又开口说话:“这回把你们叫回来不仅仅是为了老太爷的病,还有就是文远续弦的事情。我的意思是这样的,长房不是管过家么?手里头也有几处良田,我记得那都是最好的地儿。如今咱们家里不景气,又遇上老太爷卧病,文远又准备续弦,要不你们把田都拿回来?这样解一解王家的燃眉之急。”
话刚说完,赵氏先发话:“老夫人此言差矣,当初分田地的时候咱们都是让二爷和三爷他们先挑的,说我们那几块破地是良田是不是没考究过?再说了,那地方已经许久不种地,拿回来也帮不上什么忙。”
赵氏说的也都是实话,那几块地根本没法用了,一是荒得太久,二是零星不规则,算起来地方大,用起来不方便。
虽说这几块地赵氏拿着也没什么用处,可是她宁愿荒着也不愿意拿给王老夫人糟蹋。
谁知王老夫人非但不介意,还道:“用不了就拿去卖嘛,总能弄到钱来用的。”
真是可笑之极,那地是当初分东西的时候分给长房的,王老夫人居然如此不要脸的来问就算了,居然还想买他们的地。
赵氏又想开口辩驳,这次却被王文胥拦下。
他与王老夫人道:“地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您真的想要那几块地拿去便是。”
“你胡说些什么?咱们日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总住在秋夫人那里”
王文胥皱了眉:“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秋夫人那边我必定不会怠慢。”
赵氏气不过,但又不能做主,便将头偏过一边去,索性来个不闻不问。
王老夫人见王文胥答应得爽快,也给了他们一点好脸色:“左右都是些没用的地,你们留着也是留着,对不对?”
王文胥肯把地让出来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看到王老太爷之个样子了不想再跟老夫人因为这点小事争吵。他知道老太爷一生求的就是家和万事兴,奈何娶了个多事的女人,这一家子搞得乌烟瘴气的。
“那就把地契交出来吧。”王老夫人向赵氏伸出手要,那一张老脸真是看着让人生厌。
“现在问我要,我上哪里给你拿去?”赵氏没给王老夫人好脸色,直言不讳。
王老夫人冷哼一声,她也晓得现在赵氏不好惹,一惹就炸毛。可王老夫人过了大半辈子了,什么人没见过?根本没把赵氏的怒意放眼里。
“现在没有那就回去拿,再不行我找个人跟你们一块儿去拿。”
这几块破地明显卖不了几个钱,而王老夫人却这么急着要,恐怕也不是缺银子,而是盘算着长房的快撑不下去了,便来这一招釜底抽薪。
可她没想到王文胥他们这段时间都没花什么银子,住的宅子是秋姨娘的,吃穿用的都是三娘的。
这王老夫人心思恶毒,还好三娘早有准备,否则长房一家现在恐怕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她不就是想让王文胥他们也尝尝当初二房的在外头过的日子么?一大把年纪了还不知收敛,也不怕下了地府受刑。
“还愣着做什么,快些走啊!”王老夫人开始催促着长房人离去,让他们回去拿地契。
可是王文胥放不下王老太爷的病,说什么都要再守一会儿。
王老夫人冷眼看着:“有闲心在这里假惺惺的,怎么不想着少惹他生气呢?让你休了赵氏你不,现在倒好,人躺榻上去了你就知道尽孝心了。”
王文胥就算脾气再好,现在也忍不下去:“老夫人未免有些严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