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腻也腻够了,三娘拉开他的手,然后从榻上起身穿鞋。
“青天白日的在榻上躺着像什么话?快起来!”
苏钦玉颇有深意的一笑:“说得在理,那就晚上躺?”
“登徒子!”三娘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不正经起来真是无人能及:“你身上的伤好些没有?现在就有力气跟我耍贫嘴了?”
“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的。”
他说得轻巧,还小伤呢,三娘可是亲眼见过王文胥那一身伤的。就苏钦玉这样子,怕是比王文胥严重许多,又怎么会是小伤呢?
想到这里,三娘还真挺好奇苏钦玉在南境究竟遭遇了什么事情。
现在两人也绝口不提之前的事情,算是冰释前嫌,三娘也就问了出来:“南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还有你这伤”
苏钦玉并不太想提及南境的事情,可他也不想对她隐瞒:“你真想知道?”
“我当然想知道了,你都伤成这个样子了,我能不不过问么?”
他伸手拉了三娘坐在他身旁,这次娓娓道来:“本来去南境这件事情是在意料之中的,也有应对之策,却不料晋北王临阵倒戈。是越笙太信任他了,就因为晋北王曾经舍命救过越笙,所以咱们才对他没有怀疑。从下旨出征到战场上,晋北王都按照咱们的意思来的,却偏偏上了战场之后开始变得不对劲,几次三番的想要把我支开。”
三娘不太明白:“既然晋北王早先与你们合谋,那他何必临阵倒戈呢?他带兵出征,兵权在手,加之你们相互配合,想要推翻齐王轻而易举。”
苏钦玉点了点头:“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你别忽略了晋北王的身份,他也是皇室后裔,对九五之尊的位置怎么会不向往呢?咱们就只差一步了,只要南境这场仗打完,我们就可以扬言造反,到时候齐王又派兵镇压,逼齐王派遣出来的军队不得不奋起反抗。结果,晋北王却在与南境战争期间欲取我性命。”
“所以你察觉之后就给我捎信,想让我帮你?”
说到这里,他侧过脸去:“我知道很为难,要不是越笙被困在渠州,兴许也到不了那个份上,那实属无奈之举。在寄出信几日之后,晋北王便让我带着一万兵马从侧方围堵敌军,起先跟着我出来的确实有那么多人,可是一直到约定地点之后却发现莫名少了一半。更让我想不到的是,这根本不是围堵敌军,而是把我忘敌军的埋伏里引。”
难怪苏钦玉会失策,这晋北王分明就是跟敌军有勾结,否则两军交战正是生死存亡之际,他怎么会把自己的军队白白送给敌军绞杀呢?
“这么说来,晋北王是早有打算,南境敌军突袭并非偶然?”
苏钦玉一声叹息,眉头微微皱起:“我和越笙都没有料到晋北王会把手伸到边南去了,他原本的打算就是大开国门放南蛮子进来,之后两军联手,他便能取齐王而代之。”
“真是狼子野心!”
三娘都不知道晋北王居然这样的野心,那她就算找了邺淑去,结果也不一定会好到哪里去。
苏钦玉倒是释然一笑:“本身向你求救我也,没抱多大希望,所以留了个后手。我让人集结了几百人在另一条道上,敌军跟咱们厮杀多少会有伤亡,之后那几百人蜂拥而至,动静闹得大一些,让剩下的敌军摸不清楚状况,我才得以脱身。”
也多亏了他狡诈的性子,否则他也不会起这么多心思。
“那边南传来的战报说你同那些几千人一块儿消失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说来也是个疑点,两方交战不可能没有伤亡,他们脱身之后哪有时间去处理战场?
苏钦玉却笑了起来:“那是南蛮子的军队做的。”
“南蛮子?”三娘沉思了一阵,倒是想到一种可能:“你让我猜猜,南蛮子军中有异心之人,所以你们利用了这一点,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他刮了刮三娘鼻子:“聪明!大邺有晋北王这样的人,南蛮子也有这样的人。我察觉到晋北王的异样之后就立马让人给越笙捎信,他带着几个人去南蛮子那边谈判,争取在晋北王行动之前谈妥。但是一直没有结果,我不清楚越笙那边究竟谈得如何,故而当时得知晋北王故意诓我之后,我已然抱着必死之心。好在越笙还是成事了,来围剿咱们的军队少说两万人,若不是放水,我们也不可能撑那么久,恐怕还没等那几百人过来就已经上黄泉路了。”
听他这么说,三娘更觉得凶险,他活着回来确实是九死一生。
“还好你活着,活着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真要悔恨一辈子。”
他握着三娘的手:“我这不是好好活着呢?”
是啊,他好端端在坐在她面前,真是万幸。
“那边南战场要怎么办?你走了,他们以为你死了,那晋北王岂不是要带着人杀回来了?”
他摇头:“放心吧,晋北王现在是进退两难,南夷后院着火,顾自己都来不及,哪里还有闲工夫去管晋北王?”
如果是这样,那边南的战争应该结束了才对,可是晋北王为何呆在那里不会来呢?
三娘细细想来,顿时恍然大悟:“这是要让晋北王作茧自缚?”
苏钦玉挑了挑眉:“装什么无辜?这点子不就是你想出来的么?贤王让越笙着手办的时候,他就已经告诉我了。”
点子确实是她想的,这也是无巧不成书,她原本是打算陷害晋北王的,结果现在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