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云天又问了成轲、张宝儿侯杰及几个伙计,大致情况与卢雨、秋莲、阿史那献、吉温的供词相符。
古云天对周贤道:“周大人,先将嫌犯押入京兆府大牢,明日再审!”
周贤犹豫道:“古总捕头,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您……”
古云天微微一笑:“周大人放心,我与你们一起回府衙,不破案我是不会离开的!”
“那就有劳古总捕头了!”
古云天和周贤再次来到大厅,古云天对张宝儿与侯杰道:“你们俩先回去吧,这里没你们的事了!”
说罢,古云天对马鸣吩咐道:“其余人全部带走,暂时羁押在京兆府大牢!”
“古大哥!”张宝儿突然喊道。
“又怎么了?”古云天转过头来。
“我也去京兆府大牢!”
“你说什么?”古云天以为自己听错了。
“古大哥,我和他们一起去京兆府大牢!”张宝儿又重复了一遍。
“简直是胡闹!”古云天恼了:“赶紧回镖局去,莫再添乱了!”
“他们俩是我的朋友,我相信他们不会杀人!他们被押入了大牢,让我独自离开,我做不到!”张宝儿央求道:“我要陪陪他们,求你了,古大哥,就让我去吧!”
阿史那献与吉温对视了一眼,又看向了张宝儿,目光中充满了感激。
古云天了解张宝儿的秉性,知道拗不过他。
沉吟了片刻,古云天只好叹了口气道:“好吧,就一夜,天亮了你就必须立刻离开!你若不答应,那现在就回去。”
“我答应!我答应!”张宝儿脸上露出了欢快的神情:“谢谢古大哥!”
“宝儿,我……”
侯杰刚一张嘴便被张宝儿打断了,他对侯杰吩咐道:“你别再凑热闹了,免得给古大哥添烦,赶紧回去给总镖头说一声,别让他着急。”
“那好吧!”侯杰很不情愿地点点头:“宝儿,那你自己多加小心呀!”
“我知道了,你赶紧去吧!”
侯杰刚一出门,便被人叫住了。
“影儿姑娘,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侯杰奇怪地问道。
影儿鄙夷道:“你们跑到这么脏的地方来,还好意思说。要不是我家小姐不放心那个浑球,我才不会来呢!”
侯杰赶忙解释道:“影儿姑娘,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我们……”
影儿打断了侯杰的:“好了,不用给我说这些了,我懒得听。你只须告诉我,那个浑球在哪里,现在在做什么,让我好回去复命!”
“宝儿他去了京兆府大牢!”
“什么?京兆府大牢……”影儿吃了一惊。
……
这里,仿佛是一个被世界遗忘和唾弃的角落,一墙之隔,墙外明媚,牢里腐霉,鲜明讽刺。
时已至晚,微风吹起落地尘土,飘荡在半空中,弥漫了整个牢房,夹杂着酸臭糜烂腐朽的味道,渗透进每一个囚犯的心里,让人产生出莫名恐惧。在这寂静的黑夜里,突然的一阵叮当作响或某个囚犯的不甘嘶吼,犹如唤醒了沉睡经年冤魂厉鬼,刺痛你的耳膜。只有渗进心扉的黑暗,是你永远的伙伴!
京兆府大牢毕竟在天子脚下,比起各州的牢狱,条件要好了许多。可不管怎么说,这里毕竟是大牢,无论是谁,进了这里面,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或许是古云天特意吩咐过的,张宝儿与吉温和阿史那献被关进了同一间牢房里。
黑暗中,张宝儿的声音传入了吉温与阿史那献的耳中:“二位大哥,你们也不用烦恼,这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等事情搞清楚了,很快就会出去的。到时候,我张宝儿请你们喝酒,给二位大哥压惊!”
张宝儿本可以不入狱的,可是他却自愿来陪吉温与阿史那献。若是多年的老友,这还说得过去,可偏偏他们并不相熟,甚至与阿史那献今日才是第一次见面,这种举动便难能可贵了。共患难是一种真挚的感情,无论是吉温还是阿史那献,都已经在心中把张宝儿当作了值得信赖的人。
“宝儿请的酒自然是要喝的!”阿史那献爽朗道:“不过,有件事还要麻烦宝儿!”
“阿史那大哥,有事你直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必定会尽全力!”
“宝儿,明日你便可以出去了,我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呢。烦请你到我府上给舍妹知会一声,以免得她着急!”
尽管在黑暗中阿史那献看不见,但张宝儿还是重重点头道:“请阿史那大哥放心,我一定办到!”
阿史那献将自己家的地址告诉了张宝儿,张宝儿牢牢记在了心中。
张宝儿又向吉温问道:“吉大哥,你可有什么事需要我来办吗?”
比起阿史那献的沉稳,吉温的表现就差了许多。从进大牢的那一刻起,他便一句话也没有说,张宝儿甚至可以感觉到他在不停地地战栗。
“我……”吉温的声音显得是那么无力,他犹豫了片刻道:“我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无需通知什么人。”
吉温的话让张宝儿觉得心情有些沉重,谁知吉温却说出更让人沉重的话来:“像我这样的人,或许哪一天死了,被弃之荒野,也不会有人知道。那些活得好好的人,依旧会灯红酒绿,依旧会随心所欲!”
张宝儿赶忙抢过话来,不让他往下说了:“吉大哥,不兴说这样的晦气话,不管怎么说,你还有我和阿史那大哥这样的朋友呢!”
张宝儿的话像一道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