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宗爱卿,你认为这文俊可否任用?”李显追问道。
“可用!”
“用在何处为佳?”李显继续问道。
宗楚客左思右想了好一会,这才道:“微臣认为放在翰林院做编修为宜!”
李显点点头:“那好,乔爱卿,就特任文俊做翰林院做编修吧!”
“臣遵旨!”乔为仁应道。
张宝儿接着说道:“陛下,微臣推荐的第二个名叫杨乘亿!此人有一特长,能够作任意万言文。”
李显惊异道:“真是如此吗?”
张宝儿笑道:“陛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如就由宗阁老现场命题,一验便知!”
李显点头道:“那就有宗爱卿了!”
宗楚客也不客气,当即命了一难题。
只见在众目睽睽下,杨乘亿开始炫耀自己的绝学,他让工于书法的三十个小吏在庭中环绕一圈,执笔而坐,而自己则身处圈子中间,
杨乘亿略加思索,依题而做,口授笔写,如此周而复始,仅半个时辰,三十人诗笔俱成,
杨乘亿依文数字得七千余字,就这还不满意,非要坚持做到万言。一旁赞不绝口的宗楚客赶紧制止,七千字已经足够了,又何必万言呢?
李显马上下旨赏赐杨乘亿绸缎布帛,将这位优秀人才收于国子监广文馆中。
张宝儿最后指着常敬忠道:“陛下,这名举子叫常敬忠,十五岁就通过了明经考试而及弟,五经更是烂熟于心,今年还不过二十岁,他有过目不忘这本领,凡是自己读过一遍的文章,都可口述千言!”
说到这里,张宝儿看向宗楚客:“一事不烦二主,还是交给宗阁老检验吧!”
宗楚客眼珠一转,向常敬忠问道:“你一遍能诵千言,十遍能诵万言吗?”
常敬忠道:“没有试过。”
宗楚客找出一本平常人很难见到的古书,令其通读十遍后背诵出来。
常敬忠席地而坐,聚精会神研读眼前这本书,每读一遍就用手指画地而记,读过七遍后,弹地而起,说可以背诵了。
李显有点不相信,坚持让他通读十遍。
常敬忠说如今我七遍已行,又何必要十遍呢?
李显于是命宗楚客拿着书,对照着检查有无差错,常敬忠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开背了,背完之后,居然与宗楚客手中古书不差一字,在场的群臣都惊为天人,无不感慨和欣羡。
测试结束后,中宗当即赐常敬忠绿衣一件,赏赐钱物无数,令其为中书省知命诰。
……
张宝儿正准备出门,却见华叔进来道:“姑爷,王七要见你!”
“王七?”张宝儿问道:“是不是那个盗墓贼王七?”
“正是!”
“他找我何事?”张宝儿问道。
“他没说,好像是有什么急事!”
张宝儿点点头:“让他进来吧!”
王七一进门便一头跪倒在张宝儿面前,一脸戚然道:“张大人救我!”
“怎么了?”张宝儿皱眉道:“起来说话。”
别看王七长得尖嘴猴腮,瘦如干柴,为人却是特别机灵,他凭着手里一套简单的作案工具,不论别人的坟墓设置得如何严密,他都能轻而易举地将它打开。道上的人,没有哪个对他不佩服的。
自从张宝儿从京兆尹府将王七放了之后,他果然遵守诺言,就金盆洗手了,还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娘子,开了一家小当铺做起生意来了。
这天晚上,王七从一老友家喝酒出来,突然从一条小巷子内蹿出两个黑衣人。他们冲着王七抱拳一揖道:“敢问阁下可是王七?我们在这里恭候多时了,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接着,不由分说一人一边架起王七的胳膊,将他塞进旁边的一辆马车里。
“你……你们是干什么的?”王七顿时吓得后背沁出一层冷汗,酒也醒了过来。
其中一人道:“你别怕,我们家大人要见你,到地方就知道了!”话刚落音,另一个人扯出一条黑布,就将王七的眼睛给蒙上了。
那辆马车穿街过巷,也不知走了多远。待车子停下,两人扯下蒙在王七眼睛上的黑布,将他引进了客厅。随着一阵干笑声,从一扇屏风后面转出一个人来。那人五十上下的年纪,长得挺胖,吊眉斜眼,两撇老鼠须。眼下正寒冬腊月,这人手里却晃动着一把鹅毛扇,那扇柄上缀有七色如意珠,扇面有五彩金丝缠的龙凤图,倒也精致。
王七正看着那人发愣,就听有人在背后喝道:“还不快拜见梁辉梁大人!”
一听梁辉这个名字,王七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战。他正要给那胖老头跪下行礼,梁辉发出一阵干笑:“哈哈哈,好啦,别多礼了。王七,你在长安时日也不短了,应该知道我梁辉的厉害吧!”
“是,小人明白。”看来,王七已知道此人的厉害,一边唯唯诺诺地应着,一边又小心地问道,“大人,不知您叫小的来有何吩咐?”
“你这小子是不是明知故问?”梁辉用那把鹅毛扇,拍了拍王七的脑袋:“本人叫你来,是想叫你替我盗一个人的墓!”
王七问:“谁的坟墓?”
梁辉道:“刘清夫人王氏的坟墓!”听他那么一说,王七又是一怔!
那刘清是谁?梁辉是何许人也,他为什么要叫王七去盗他夫人的坟墓?
说起这个梁辉,在长安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他原本只是一个市井无赖,没事喜欢和一帮游手好闲泼皮扎堆儿,打架斗殴,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