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崔湜领着,张宝儿肯定是无法进入四方馆。顶 点. s⒉②2.
张宝儿这是第一次进入皇城,东瞅瞅,西看看,一双眼睛都不够使了。
李持盈与李奴奴比张宝儿先一步到了四方馆门前。
直到这会,李持盈想起三天前张宝儿与乞力徐打赌的场景,还不停地笑。
“奴奴姐,你说他这脑袋是怎么长的,连这样打赌的法子都能想出来!”李持盈意犹未尽道。
“他那打赌是取了巧,不过也算让尺带珠丹消停了三天!”李奴奴点点头道:“最让我惊异的是他作诗的本事,竟然让崔大人都赞叹不已,可真是不简单!”
李持盈好奇地问道:“奴奴姐,你说尺带珠丹邀他来打第二场赌,他还能赢的了吗?”
“这不好说!”李奴奴有些担忧道:“上次尺带珠丹没有防备,让他赢了,这一次尺带珠丹做足了准备,恐怕想赢就没那么简单了!”
李持盈还要说什么,却瞥见崔湜与张宝儿走了过来。
“张公子,怎么样?你能赢吗?”李持盈抢先问道。
“天知道!”张宝儿一脸无奈道。
“那怎么办?”
“怎么办?我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说罢,张宝儿跟着崔湜走进了四方馆。
李持盈与李奴奴赶紧跟了上去。
四方馆的会客厅内,尺带珠丹正坐在八仙桌前,身后站着乞力徐与侯怀安。
“坐!”尺带珠丹指了指面前的八仙桌,对张宝儿道:“上次打赌输给了张公子,我无话可说,今天我们再赌一次!”
尺带珠丹说话很沉稳,看不出半点的不快。
张宝儿同样不卑不亢道:“好呀!我平日里便喜欢打赌,能碰到和我一样爱打赌的人,这当然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那我们开始吧!”尺带珠丹直截了当道。
李持盈与李奴奴不知什么时候也进了客厅,负手站在一边静静看着他们。
毫无疑问,一场大战就要拉开帷幕。
果然,张宝儿笑道:“殿下,这第二场地嘛……”
张宝儿话没说完,便被尺带珠丹打断了:“第一场是张公子设置了打赌的条件,为了公平,这第二场该由我说如何赌了!“
张宝儿怔了怔,他没想到尺带珠丹会如此说,并且尺带珠丹说的这番话,让张宝儿无法反驳。无奈之下,张宝儿只得点点头道:“殿下说的是,理应如此!”
尺带珠丹嘿嘿一笑道:“那好,我们赌酒,我打赌,你喝不过我!赌注还和上次一样!”
“赌酒就不必了吧!”张宝儿淡淡道:“酒是用来助兴的,饮酒饮的是一种心情,若用饮酒来打赌,那还有何乐趣!”
尺带珠丹摇头道:“张公子你所说的是大唐人的看法,我不赞同。”
“哦?殿下有什么高见?”
尺带珠丹侃侃道:“吐蕃地处高寒,家家户户都少不了青稞酒,吐蕃男人没有不善饮的,千百年来,吐蕃人形成了与大唐不同独特的喝酒传统和理念。在我们看来,喝酒不仅仅只是为了助兴,有的时候,喝酒还是一场战斗!”
张宝儿还是第一次听说,喝酒是一场战斗。
“在吐蕃,一个男人若不敢接受别人喝酒的挑战,便会被人们视为胆小鬼,这是巨大的耻辱。所以,我们吐蕃人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宁肯喝死,也不能被吓死!’”
张宝儿皱起了眉头。
见张宝儿不语,尺带珠丹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他盯着张宝儿咄咄逼人道:“张公子,既然该我提议如何打赌了,那你就只有接受的份,而不应该推三阻四。你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应战,要么认输!”
尺带珠丹将话说到这份上了,张宝儿已经没有退路了,他苦笑道:“尺带珠丹王子,我不想被喝死,但更不想被吓死,我跟你赌了。”
“太好了!”尺带珠丹一拍桌子,对乞力徐吩咐道:“去把咱们带来酒取来几坛!”
“不必了!”张宝儿摆手道:“在长安,殿下是客人,大唐人向来好客,作为主人,怎么能喝客人的酒呢?”
李持盈与李奴奴听了张宝儿的话,不禁暗自点头。
张宝儿对崔湜道:“崔大人,烦请你派人去买几坛好酒来!”
“张公子,你有所不知!”崔湜解释道:“好酒四方馆内便有现成的,可尺带珠丹殿下不喝我们准备的酒,他嫌我们的酒不够烈,喝了没劲,只喝自己带来的青稞酒。”
尺带珠丹在一旁点头道:“崔侍郎说的没错,我只喝吐蕃的青稞酒。”
张宝儿心中暗想,看来尺带珠丹真的是爱喝酒,居然从不远万里将吐蕃的青稞酒带到长安来喝,这得带多少青稞酒呀。
似乎猜出了张宝儿的心思,尺带珠丹豪爽道:“张公子只管放心喝,来长安时,我准备了三百坛青稞酒,足足拉了十辆大车,喝到回吐蕃都绰绰有余了。”
张宝儿彻底无语了,好酒之人他不是没见过,但像尺带珠丹这么执着的,还真是第一次见。为了能喝到自己喜欢的酒,他竟然不惜从万里之外的吐蕃,专门拉三百坛青稞酒到长安来,由此可见一斑。
此刻,张宝儿与尺带珠丹在桌前面对面坐着,面前各放着一只大海碗
乞力徐熟练地拍开一坛酒的封口,浓郁的酒香顿时弥漫开来,他抱着开了封口的酒坛子,将酒倒入二人面前的海碗里,两只碗倒的一模一样,不见一滴酒洒出,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