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毅造访郑府的目的就是为了探问张道士的消息,现在总算有机会问了,心情不免有些紧张又有些激动,这已是他手里的最后一根稻草,忙道:“在下对卜算之术十分感兴趣,张道长又是此道的行家里手,在下十分仰慕,只是缘悭一面,听说他最近一次就是为贵府做的法事,后来就一直在府里住下了,不知道可有此事?”
他终于问出了这句话,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郑老爷子,深怕从他嘴里说出一个‘不’字来,他的手心冒汗,心中已是紧张到了极处。
郑老爷子道:“不错,张道长这几日一直是住在我府里的,只是不巧,昨日张道长接到信息,说是有要事已经走了。”
徐毅昨夜已听徐海说过张道士不在郑府,也不意外,追问道:“您可知他去哪儿了?”
郑老爷子沉思片刻,摇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他走得十分匆忙,不过,或许你们可以去玄武观看看。”
“玄武观,那是什么地方?”徐毅对这个地方还是第一次听说,心想,难道是那假道士出家的道观?
郑老爷子道:“玄武观在北城外的苍岚山上,离这大概有半日的路程,我曾听张道长说起过,他师出玄武观,至于到底是不是,我也说不准。”
徐毅此行总算有了些收获,不管那张道士是不是在玄武观,自己都得亲自去看看不可。
向郑老爷子道谢后,徐毅两人告辞出门。
李三、曲根宝、赵二牛三人分别在杭城四处打听张道士的下落,徐毅好不容易将几人聚齐,命李三和赵二牛一起去找个可以藏人的安全所在,以备到时候处置张道士之用。原先他准备将张道士留在如归客栈,但客栈人多眼杂,想来还是觉得十分不妥。李三二人对杭城十分熟悉,找个这样的地方应该难不倒他们,让他们找到地方后就去北城外的小树林等候。而徐毅则和徐海、曲根宝一起去租了一辆大车,还有一匹马,三人遂向北城而去,直奔玄武观。
徐毅自然是坐马车的,曲根宝则临时充当了马夫,徐海则是骑马。虽然玄武观曲根宝没听说过,但是苍岚山他却是知道的。徐毅心想,只要到了地头,还怕找不到一座道观?
几人出了杭城北门,便驶进理论官道,曲根宝的架车技术居然不差,一路上四平八稳,很少颠簸,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学的。如此行了二十多里,路途越走越偏,人烟渐渐稀少,到后来就根本看不见人家了。曲根宝在一处岔道将马车驶向一条小路,如此又行了十几里,曲根宝突然拉住马缰,这时前面居然没有路了。
徐毅下了马车,望着眼前齐腰深的野草,风一吹翻起一阵阵绿色的波浪,不禁眉头一皱,问道:“你是不是走错了,怎的此地如此荒凉,苍岚山在哪儿呢?”
曲根宝指着前方几里外的一座大山,说道:“徐公子,那便是苍岚山了,苍岚山很少人去的,可没听说山上有什么道观。”
徐毅举目望去,前方一座大山绵延好几里路,拔地参天,青云蔽日,远远看去倒有几分雄伟气势。徐毅道:“你留在这照看马车,我和徐大哥去山上看看。”
曲根宝点头应是,徐海在前当先而行,用腰间单刀开路,徐毅也从附近找了一条木棍拿在手中,紧紧跟在徐海身后。
这一路实在难行,根本看不清脚下的路,走得徐毅叫苦不迭,心里将张道士骂了十七八遍。徐毅擦擦额头汗水,问道:“徐大哥,你说这山里不会有老虎、豹子吧?”
徐海笑道:“老弟,你这就有所不知了,这里离杭城不算太远,这山也不算大,可藏不住老虎、豹子。就算真有,你也莫怕,哥哥我手中的单刀可不是吃素的。”说着还用力狠狠的虚劈了两记,将挡在身前的小树劈作两段。
徐毅道:“有你在我当然不怕,我只是在想,那张道士是个瞎子,他一个人怎么可能走得了这么远的路?”
徐海停住脚步,道:“你是说还有人和他一起?”
徐毅点点头道:“很有可能,等会我们要是找到了那玄武观,先看清楚情况再说,切莫打草惊蛇。”
徐海轻“嗯”一声道:“老弟,依老哥我说要不然你先回去,我先去山上看看再说。”
徐毅知道徐海是担心自己安危,心下感激,但并不赞成:“那倒不用,徐大哥,你莫不是小看我吧?”
徐海道:“我没这意思,你也知道那晚的神秘女子功夫可不比我差,她若是真在这儿,等会要是打起来,我一个人恐怕顾不过来。”说着脸上深有忧色。
徐毅笑道:“你放心吧,我可还不想死呢,等会儿看情况再说,若是真有危险,我就来个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保证不拖你后腿就是。”
徐海劝不动他,但听他说有危险时愿意走,自己倒少了一丝后顾之忧,道:“不错,走为上计!这可是你说的,嗯?老弟,何为三十六计?”
徐毅道:“三十六计是三十六条计策,都是用兵的计谋。”
徐海疑惑道:“用兵的计谋?老弟你还会用兵?”
徐毅不置可否的笑笑,自己哪会用什么兵了,只不过如赵括一般,纸上谈兵罢了。但看在徐海的眼里徐毅这就是高深莫测的神情了,心想:我这老弟的脑袋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居然还是文武双全,我倒没看出来。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这几里路看着挺近,但徐毅二人生生的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到。站在苍岚山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