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洁白细纱家居服,如一抹悠帘,白皙如玉的双腿,前后踮着脚站着,沫染成红色的脚丫,如玫瑰小花瓣,落在地上的,乌黑潮湿的头发,垂落胸前,顾盼生情的双眼,如水般清沏,婉如清莲的脸上,蕴藏着遮掩不住的惊讶和微微的尴尬,羞涩隐约浮现。
正是她薛婉儿。
“真的是你!”曾经能够彼此放肆性情的朋友,今天却觉相隔千万里,洛念想情不自禁,终是将内心那句不该说的话说出口,却将正常的招呼忽略,只能向她轻轻点头,微微一笑。
贾思玉见表哥这种反应,立即乐开花,接过薛婉儿手中的果盘,欢喜道:“原来你们认识,那岂不更好,不用多费唇舌去介绍了。”
“是的!”洛、薛二人异口同声,这令二人再度陷入尴尬,他们却不知道这并非一种默契,而是一种冲突,人往往因此,激起错误的情感涟漪。
“哥哥请坐下来聊。”贾思玉颇有礼貌,先请表哥落座后才坐下,一边让薛婉儿帮助把窗帘拉开一点,一边舞动茶具,他沏茶手法纯熟,动作老道,让洛念想不由地感叹:如今这世界还有这样爱茶爱读书的年轻人,实为难得。
薛婉儿回来,挨着贾思玉坐下,十分熟练帮着贾思玉忙伙,显得那样的默契,坐在他们对面的洛念想心中滋味百般,感到一阵孤独,不敢抬头去看二人,只见二人的双手在茶台上来来去去,上上下下,有井不紊,让他感动惊讶的是,贾思玉右手中指,也有刺青,与他的几乎一模一样,难道这是家族遗传吗?
“老弟,你手上的,那刺青,还是胎记!”
贾思玉右手明显手上也有,忽然哈哈大笑:“生来就有,是胎记!哥哥手上不是也有吗,这是咱们家族的印记,据说是传男不传女,小妹思珍就没有!来,哥哥,这是好茶,偿偿!”
“谢谢老弟!”
“哥哥客气了……想来是老弟的不是,老弟早就听说有表哥在这座城市里工作,但是太过贪玩,一些哥们,成天泡在一起,偶尔还要处理一下公司里闲事儿,渐渐就忘了。”
“我也是今天上午才知道,咱们同住一城,已有十多年了。”
“哈哈哈,今天终于见上了,哥哥不觉得奇怪吗,咱们是亲人,相见之后,并没有那么强烈的生疏感!”
洛念想抿着茶水,点了点头。
贾思玉给薛婉儿斟满,接着说:“这一次外婆去世,正赶上公司最后一个季度的黄金期,产线特别忙,事务繁多,抽不开身,就让思珍陪同你小姨前去追悼;咱们的这个外婆,我是没有见过,也没有照片,唉,一辈子不曾见过一面…
“其实我也没有见过。”
“噢,命苦的外婆,想来这也是青花族人的宿命。”贾思玉谈了一声。
洛念想听到“青花族”,心头一动,忙问:“什么青花族?”
贾思玉斟茶的手悬停在半空中,脸上写满不可思议的表情,“哥哥,你不要告诉我,你连我们自己的家族渊源都不知道吧。”
洛念想闻言有些难为情,因为这事实情,所以吞吞吐吐地说:“我的确……不知道……自己是青花族人,你大姨也未曾给我说过。”
“我去叫大姨上来,做晚辈的也要批评她一顿。”说着起身往外走。
洛念想甚是尴尬,不知所措,只能站起身来。
“思玉!”薛婉儿嗔怒一声,将贾思玉喝住,“别闹了,都在下面休息,你以为都像一样,天天像个没事人一样。”
贾思玉寻思一番,嘿嘿一笑,重新坐回来:“是啊,这些天办丧生,也是够累的,再者咱们妈,心里都还难受着。不过,老哥,我可告诉你,咱们青花族是有来头的,《青花族志》简直就是一部奇幻小说,来,我找给你看。”说着从书最上端的一个拐角处,抽出一个木盒,从盒拿出一本旧书,“世上令此一本,绝无其二!”贾思玉骄傲的讲着,双手递给洛念想。
洛念想接到手里一看,书名《青花指》,编著佚名者,看来著书者不愿让人知晓,再看一下出版时间,竟是2001年,已是30的藏书了,书页多被污损,但可字迹尚能看清,扉页有题字:“青花族并非传说,有遗世者存活人间,而难回故土,且不知故土何在,遂弃宗族,繁衍生息于人世间,生得男童,有青花绕指胎记,故名青花指,此书以此而名,主叙青花族历来之史。”
贾思玉在洛念想翻看之时,就像销售人员向顾客自信满满地介绍自己优秀的产品和服务一样,把青花族史粗略地讲了一遍,原来青花族只是一个传说,生活在结界之中一片辽阔大陆中,由于不明原因,导致气候恶化,物资渐渐枯竭,后来年轻的一代,不堪忍受资源匮乏的苦寒之地,违抗法令,携带妻儿遣出结界,青花族的长老之辈,便派法武士缉拿逃犯,可是法武士领命而出,却没人返回,随后有更多的人逃出结界,族长老震怒之下,封死结界,不准通行,然而青花族的历史流传在外,为外人所知,有些考古学者,曾按着书所写,寻找青花族,但均是无功而返,久而久之,再无人问津。
贾思玉绘声绘色地一口气讲完,剥了个橘子一口吃下,显得痛快之极。
薛婉儿嗔骂道:“像个猪一样,不怕噎死,我听你讲的那么精彩,是不是真的啊,跟奇幻故事似的。”
“当然是真的,书能会骗人吗?”贾思玉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