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此话不但震住张瑞凤和邱树仁,亦是当场惊呆了傲慢的邱腾义,他脾气虽说略显暴躁,但不代表他傻或是蠢。
毫无疑问,对面那位名为姜悦的女筝师,竟拥有通灵筝器,对方明显是黄符筝师,如此便和母亲的修为相当,值此时刻,若是对方身边还齐聚众多橙符筝师的话,他真心不敢想象结局,难道真要憋屈的让出冰火龙潭?邱腾义怎会甘心和屈服,他寒声道:“你说是你们发现的,我怎么知道不是你们凭空捏造,甚至合伙欺骗我们。”
姜悦冷笑道:“你觉得我们有必要花费这么多心思么?”
“谁知道呢。”
邱腾义怪腔怪调道:“我只知道现在,也就是此时此刻是我们先找到此地的,因此毫无疑问这座洞穴和冰火龙潭,是归属于我们苏幕遮音响的,你们歌鹿音响的人就不要痴心妄想了,我奉劝各位还是尽快离开龙潭镇。”
张行远和赵行简都是笑而不语,就此放弃并离开显然是不可能的。
姜悦同样笑了起来:“张瑞凤,这是你的意思么?”
“你认识我?”
张瑞凤微微迟疑地道。
旋即她便警醒过来,以自己身份地位,对方熟识自己倒也正常,她并不是很担心,但是同时,她也不愿和歌鹿音响交恶,虽说过去二十年来,双方时时明争暗斗,但此番父亲若想成功上位,甚至于就算最终问鼎响尊,也必然会寻求和韩湘改善关系,值此关键时刻,她自不想增添麻烦,何况,自己此番寻人还需求助歌鹿音响。
邱树仁内心同样有些动摇,从对方的言语和表现来看,他认为对方应该没有说谎,此地确实极有可能为歌鹿音响的筝师率先发觉。
但即便如此,若是无偿让出这等秘境,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愤恨不甘吧,他扫了眼母亲和弟弟,便默然无言。
……
姜悦不想继续浪费时间,她直截了当地说道:“难道,我们真的要在龙潭镇演奏音乐进行决斗不成?”
邱树仁愣神道:“姜悦,你什么意思?”
赵行简怀抱着秦筝微笑道:“很简单,我们不是已经说过了么?此处冰火龙潭是我们姜悦前辈发觉,除了我外,现在龙潭镇内,共还有二十六位筝师待在客栈中,此等宝地是有德者居之,如此不如试试双方的音乐实力。”
邱腾义闻言既惊且怒,他自然听得出,对方分明是在威胁自己。
真要战斗起来,若是对方所言不虚,的确在镇中齐聚众多橙符筝师的话,那么自己和哥哥及母亲绝对拜于下风。
“这里毕竟是歌鹿音响地界。”
姜悦缓和气氛:“我们并不想和苏幕遮继续结怨,但此地确实是我们察觉在先,所以冰火龙潭我们是绝不会放弃的,张瑞凤,说实话如果你我音乐争斗,你认为就凭他们兄弟俩的埙道修为,能够挡得住我弦鸣乐阁二十余名橙符筝师的进攻?那是不可能的。”
张瑞凤冷冷道:“姜悦,我们埙筝修为不相上下,甚至于我略胜你半筹,你真以为能够拦得住我么?”
她淡淡道:“你们说得都很有道理,论综合实力,我们远逊你们。”
然则说到这里,她便又露出诡秘的笑容……
张瑞凤话音陡转道:“但即便你们筝道实力超越我们,同理,我也同样能够彻底毁了此金雀洞和冰火龙潭。”
“什么?”
张行远没想到对方竟如此疯狂,自己得不到竟威胁彻底毁灭此地,让行简和姜悦也是又惊又惧。
看得出对方行事猖獗无忌,若是处理不好,说不得会酿出什么后果来。
且今日确是对方提前抵达此处,出现这种意外,此事相当棘手啊。
他凝眸暗忖:双方各施音乐进行战斗肯定是不行,这不仅违背韩响尊和解政策,甚至会加剧两大音响的矛盾,最终使得事情愈发不可收拾,但若想双方达成妥协,而又不起冲突,那又该如何处理呢?或许,两方互相比赛音乐领域的宽广程度,并以此决定冰火龙潭的归属,倒不失为当前可行妙策?
如此细思考量之际,他沉吟着徐徐道来。
“其实我有个折中的办法,无论是我们歌鹿或苏幕遮,都不该如此极端,我们完全可以坐下来商量商量,想个大家都能接受的方式,决定冰火龙潭归属,例如,我们可以让橙符乐师演奏音域来裁决。”
“音乐领域?”
邱树仁的眼睛登时亮起来,这个注意确实不错,无论谁输谁赢,凭借音符实力总能让对手心服口服,他和邱腾义都修行埙乐,年纪轻轻埙道修为却早达橙符乐师之境,张世哲甚至曾言他俩将来有望进入乐府。
赵行简微笑着瞥了眼男孩:“我觉得不错。”
张瑞凤对此保持沉默,沉思须臾,似觉再没其余办法,凝定爽快地道:“我也同意。”
姜悦回答道:“我没意见。”
张行远笑起来,继续说道:“既然大家都没其他疑义,那就这么决定,姜前辈张前辈,此事歌鹿音响由行简出场施展筝符,苏幕遮音响就由这两位兄台施展埙符,弹筝奏埙,看哪方的音域能够胜出?”
张瑞凤讶异地道:“那么你呢?我看你也是埙乐师吧?”
张行远笑道:“不错,我的确修行过埙乐,但成绩平凡普通,龙潭镇之行是为了半灵筝器进阶,而我并不修行筝道。”
张瑞凤暗道原来如此。
现在她也渐渐明晰,歌鹿弦鸣乐阁的筝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