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筝随父亲来到皇宫,看到很多宫中妃子都在玩这种游戏。很快便被这种新奇的玩法所吸引了。
在关外的时候她只是与同伴们打马球,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样文雅、方便的打法,所以一定要让皇后娘娘教她。
长孙皇后拗不过她,只得专门找了个玩得好的侍女,教会了箫筝。
这下可不得了,只要一有时间,箫筝便去皇后的寝宫中玩捶丸,而且技术越来越高。现在,福宁宫中的宫女们只要见箫筝来了便知道,又要来苦差事了。这位郡主玩起来,不赢上五局是不会罢休的!
现在,听到箫筝也喜欢玩捶丸,众女一下子又有了新的话题,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已经没人在意沈荷的事情了。
众女纷纷议论起捶丸的有趣之处,从持棒的姿势,到击打丸球的力度,分享起各自的捶丸经验来,并约好这几日有时间便聚在一起比赛一番。
说着这些,众女已经走出了店铺,开始各自回家。
安若水在一旁一直想插嘴,可是她对捶丸一直不感兴趣,所以并未有何心得可以分享,她又无法再提起沈荷的话题,那样也只能扰了箫筝的兴致而已,所以,安若水只有在一旁着急的份。
等众人各自散了,安若水在门口并未看到沈荷,才发觉她已经被人救走了,不用猜,肯定是那个口齿伶俐、满脸奸诈的程瑞干的。
安若水心中有些不甘心,本来今日都可以将沈荷置于死地,可是偏偏杀出来个程瑞,坏了她的好事,这个程瑞实在是可恶。
等找到机会,一定要将这个锦绣轩连根拔起,才能让这两个人再无翻身之地。
那边程瑞将众人送出了店铺,又遥遥的招手送走了这帮贵女,程瑞才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才赶忙来到后院,刚刚已经吩咐过伙计请来了郎中,现在正在给沈荷把脉医治。
程瑞赶忙问郎中情况如何,郎中道并无大碍,只是皮外伤,但是需要化瘀通血的金疮药才能彻底治愈,否则脸上有可能会留下痕迹。
程瑞请郎中开了点药方,派了人去抓药,又在想如何才能找到好的治疗外伤的药,否则沈荷一个女子,若是脸上留下什么疤痕,那可是一生的憾事。
此时忽然门外有人来访,程瑞一看,原来是陆御。
程瑞心中暗道,看来沈荷无大碍了。
陆御见到沈荷昏迷不醒、满脸伤痕的样子,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程瑞看着他目中的寒光,只觉得浑身打了个哆嗦。
由于程瑞回来的时候,沈荷已经被打受伤,所以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也不太清楚,便叫来一个当时在店中的伙计询问。
那个伙计倒也口齿清楚,将众女子如何进店,安若水如何说了一个可恨的女子,那些贵女如何议论,后来不知怎么安若水又将矛头对准了沈荷,那个自称郡主的女子又如何叫人将沈荷打伤,从头至尾都说了一遍。
程瑞听后,大致明白了什么事情,只是不知道那个安若水为何如此针对沈荷,又为何编出那些事情。
陆御听后眉头皱了起来,浑身的寒气更加吓人。
他知道这个郡主应该是刚刚进宫来的皇叔的女儿箫筝。
这个箫筝他以前也见过几次,对她印象本来还不错。性子直爽,心直口快,虽然有点娇蛮之气,但是与都城中的贵女比起来,这样的性格倒也算是不那么讨人厌。
只是如今她伤了沈荷,他定要她付出代价。
至于那个安若水,陆御当然更加清楚她为何如此针对沈荷。
从前他念及四弟的情分,不愿对她出手。可是如今,她竟然为了一己之私,私下调查沈荷,意欲将人置于死地,那也别怪他不留情面了。
陆御正在想着,沈荷慢慢醒过来了。
此时沈荷只觉得脸上无一处不疼,两颊更是肿的说不出话来,看着陆御来了,便想坐起身来。
陆御轻声道:“别动,你现在受了点外伤,不过没事,我会想办法的。”
沈荷看着陆御,点了点头。
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她依稀记得在临安城受伤之时,耳边似乎也是这个声音在安慰她。
难道那时候便是陆御在她身边?
陆御见她愣愣得盯着自己看,又道:“这次让你受委屈了,怪我考虑不周,等机会合适,我会给你个交代。”
听了陆御的话,沈荷只觉得心中一暖,眼前的陆御不似平时的冰冷,而是给人可以依赖的踏实、温暖的感觉。
沈荷满腹的委屈似乎再也止不住了,眼中簌簌留下泪来。
陆御看着从未如此脆弱的沈荷,忽然升起拥她入怀的冲动。
他缓缓走到沈荷近前,轻轻握住了沈荷的手掌,沈荷吓了一跳,赶忙想抽回来,可是陆御并未松手,用手将她的手掌包裹起来。
这时,程瑞端着药从门外进来,看到二人如此,吓得将药洒了出来,沈荷听到了,赶忙又往回抽手,可是陆御却仍未松手,仍然静静地看着沈荷。
程瑞见了,心中当然明了,赶忙将药放下,出去后将房门带上。
陆御此时却将沈荷的手松开了。
沈荷现在心中都恨死陆御了,刚刚还觉得他温柔多情,可是现在却又这样耍弄她。
看着沈荷一副要将他吃了的表情,陆御轻轻得笑道:“沈姑娘,别忘了我们已经商量好结亲,现在若不做出一点举动,那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沈荷听了更加生气,扭过头去不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