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有些远了,咱们还是先搞定了这边的事情要紧。话说这神工集团真的拿不出一千万两的现银?”四大商会中直接出自王黼府中的王念吾尚有些不放心地道。
“王兄放心!咱们不是已经请过上百的帐房先生核算过,以神工集团的流水来看,他们决计拿不出这么多的现银。而据咱们派过去的钉子所言,神工集团近来确实在封账清算,应该是想拿一部分资产来充抵现银。关于这点,还有一个佐证,便是他们的谈判团在以往的谈判中也屡次提出这样的请求。”
“总感觉我们所谋之事太过顺利。杨帆既能身居朝堂高位,又能将神工集团做到这等规模,定不是什么无能辈,为何此次吃了如此大的亏,却不见他有什么动作?”
“哪能没有动作!要不是他令神工集团与我们在粮食市场上打擂,这粮价如何能高到这种地步?大约他也没想到,我们的财力会如此之大,结果便是作茧自缚。再到后来,他又命唐恪、李纲等人连番上书,要求朝庭惩治我们,可也都被相爷挡了下来。从整个的过程来看,没有什么可疑之处,我若是处在那杨大人那个位置上,也实在再想不出有什么其他的路可走。”
王念吾深知王黼在此事上暗中出过多少力,想来杨帆确实很难依靠朝庭力量,用强制的行政手段来解决个中难题,便微微点点头。
那边宋士远也道:“也亏得他自作聪明,想显摆一下他那神工集团的实力,否则打开始的时候,便奏请朝庭按以往的路子走,现在纵然凑不齐十万石粮食,也总能征收个五六成罢!可他偏偏不走寻常路。哈哈,话说回来,这杨大人对咱们这些商贾之人还真是不错,至少没像以往一样,总要编制罪名,弄向不少商人家破人亡。”
“哼!他便是大宋最富的商人,若是那么做了,他能不兔死狐悲?”曹齐嗤道,“还有一种说法,是我从官府那边听到的风声,说是那杨帆与朝庭有约定,此次购粮之钱,只是由他垫付,朝庭以后要分成多少年慢慢地还他。若是此言属实,他纵容粮价飙升,其实也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的。”
王念吾摇摇头道:“这说法倒是属实,可朝堂之内却没人拿它当回事。率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连他杨帆都是皇上、都是朝庭的,何况他的钱?想要朝庭欠他的债,呵呵,有点异想天开了!”
曹齐附和道:“异想天开的事这杨大人可没少做!就像前段时间他开的那家钱庄,叫什么华商银行的,说是任谁家的钱存入其中,皆会倒付利息。哈!如此形势下,谁看不出他是想借机筹钱,何人敢将钱存入其中?”
“话也不能这么说。”徐文前嘿嘿笑道,“我倒是想将一些银子存入其中,然后过上几天再取出来,给他来个釜底抽薪。可惜,我家的钱都投到了这粮食市场,实在拿不出半两的银子。”
“我们何尝不是!”
“好了,总之这杨帆杨大人,是有些经商头脑的。可是自从他的神工楼赚了不少的钱之后,他便开始变得目中无人,自以为可以打败全天下的其他商家。哼!今日这个教训,想来必是很深刻,也权当我们几个教他怎么做人了。”
“不错!想来那边快开始吧,我们何不去福缘巷那边的清荷居,一边品茶,一边等消息。”
“好!”
……
此次谈判的地点便设在了杭州福缘巷里边的期货交易所。在昨天的时候,福缘巷内,甚至是周围所有酒楼茶肆的座位,便被人预订完毕。
而从清晨开始,这些酒楼茶肆便一直忙个不停。不到九点钟的时候,除了个别官员、富商重金订下的包间之外,像大堂、门外这样的地方已经坐满了各色各样的人群。
这些人群里面,有将全部身家托付给四大商会,以求一夜暴富的小户商人;也有已经卖了契约,但还想看看自己究竟会少赚多少钱的地主家人;还有既同情又腹诽神工集团,满脑子尽是报国之念的士子书生……
的确,这场谈判实在是关系到太多人的利益,更关系到了朝庭一系官员的前途,但凡有条件能来见证此事的人们,皆尽来了。
清荷居是杭州较为出名、且档次极高的茶肆,就位于福缘巷的中段位置。由于福缘巷内多是当铺、钱庄、金行,很多商人在谈生意时便会选在这儿,因此这间茶肆的生意一直不错。
清荷居二楼的正中房间,不但布置极为高雅,而且从北面窗口望去,一眼便能看到对面不远之处的交易所,还有看起来相当别扭的一个砖瓦建筑——华商银行。
“好风水、好位置啊!”伫立在窗前的王念吾,望着外面的华商银行叹道,“地处大街中段、坐北望南、品字造型,便如一个俯视众商家的君王,哈哈,这神工集团倒是会选地方。”
“不过可惜了这么好的地方。”一边的徐文前也凑到空前,“你看,这福缘巷的其他地方,皆是人流人织,唯有这什么华商银行门可罗雀。”
“哈哈!这般浪费下去实在可惜,不如我等将其盘下,免得暴殄天物。”宋士远也走到窗前道。
“宋兄言之有理,所谓择日不如撞日,你看,那不是神工集团的杜百川还有那华商银行总什么的王金水么,嗯其他几个就说不上名来了——咱们何不邀其上来一坐,反正这房间大得很,也好顺便同他们谈谈这事。”
“噢?还真是他们!哈,大约是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