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药师说得慷慨激昂,童贯闻言忍不住大声赞道:“爽快!郭将军真乃大丈夫也。下一步咱们再将那燕京拿下,将这不世大功报与圣天子,哈哈哈……咱们在坐的各位,便等着封妻荫子、尊享富贵吧!”
郭药师之所以投向大宋,便是看中大宋的富贵生活。此时听童贯描绘出未来美好的前景,禁不住激动地道:“宣帅放心,末将对燕京熟悉得很,那城里的一草一木,皆在末将的掌握之中。只要宣帅一声令下,我麾下的一万常胜军,愿为先锋,直抵燕京。”
“哈哈哈!好!”童贯开心地笑道:“不过郭将军既然投靠大宋,‘常胜军’这名字也该改一改了……这么吧,将来拿下燕京,这燕云之地定是要由郭将军守卫,你这‘常胜军’便改号‘新燕军’吧!”
“新燕军……好!”郭药师略一沉吟应道,“对于攻打燕京城,末将有一计,想请宣帅定夺。”
童贯一愣,他想不到郭药师对于拿下燕京之事,居然比他还要着急。不过,郭药师在燕北之地经营已久,他的计策定是十分管用,想到此点,童贯立即道:“郭将军请讲!”
郭药师挥挥手,摒退在场的侍者,朝童贯道:“宣帅有所不知,末将投靠大宋之事,伪辽朝庭并不知情。便在今日午时,萧干还命两个远拦子带了兵符,让末将出兵拦击宣帅……哈哈,这两个远拦子末将当然是送他们见阎王去了,如此一来,萧干一等必定延迟一两天才能得到末将投靠大宋的消息。而以萧干的性情,他必会领兵出击,夺回涿、易二州。”
“涿、易二州乃是燕京的屏障,若是丢失必将成为我大宋军马攻取燕京的栖守之地。我若是那萧干,也会趁我们立足未稳,后续兵力还未抵达之机,重新夺回这两个战略要点。”童贯点头道。
郭药师奸诈地一笑:“宣帅所言极是,因此末将料定这两天萧干得到两州易主的消息之后,立即会亲领兵马,倾巢而出,前来收复。如此一来,燕京便成为一座空城……”
童贯明白过郭药师的意思,惊喜道:“郭将军是想……”
郭药师起身抱拳,向童贯请命道:“末将愿率新燕军,连夜出发,悄悄潜入燕京附近,然后趁萧干大军出征之机,突袭拿下燕京城。而宣帅则请暂时驻守涿州,等萧干兵临城下之时,末将估计已攻下城池,萧干得此消息肯定会撤军回救,那时宣帅便可衔尾追击,待到燕京城下,我军便可内外夹击,一举将萧干大军灭掉。”
童贯也站起身来,他细细回味一番郭药师的计策,觉得十分可行,便道:“果然是妙计!那便请郭将军辛苦一趟,不知将军打算何时行动?”
郭药师见童贯同意自己的行动方案,兴奋地道:“兵贵神速,末将等酒宴结束,便集结全军,今夜子时悄悄出城……”
童贯一拍酒桌:“好!郭将军当真雷厉风行!来我等一起敬郭将军一杯,预祝郭将军马到功成!”
“祝郭将军马到功成!”在座的众人见童贯举杯,也皆起身敬酒。
便在众人举杯欲饮之时,突然厅外传来一阵闷雷。郭药师看看门外尚有夕阳余辉照耀的天井,一时纳闷不已:这天,不会打雷吧?
童贯将酒停在嘴边,皱眉道:“是子航的的粮草队!不是说萧干的军队皆撤回燕京了吗?怎么还引得子航动用大炮?”
郭药师想了想道:“萧干在撤回燕京之时,留下了一队两千余人的远拦子。宣帅知道,辽人的远拦子便相当于咱们的斥候,专司探查敌情之事。故而他们多是分成一小股一股,散在这大片的区域里。宣帅手下探不到他们,也是正常。”
童贯点点头,道:“或许是遇到了几个远拦子吧,不过这子航也太小题大作了,竟然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郭药师虽不知外面是什么动静,但听童贯的意思,宋军是大动干戈,他忍不住问道:“不知宣帅的粮队带有多少护卫兵马?”
童贯想了想道:“大约两千人吧。子航此人自信得很,连民夫都不曾多带一人。”
郭药师一听,惊道:“不好!宣帅的粮草怕是遭到了袭击。辽人的远拦子虽然分散,但坐骑极好,短时间之内集合起来也不是不可能的。那萧余庆定是不敢掠宣师之锋芒,才瞅准了宣帅粮草队伍落单的时机,想毁掉这些粮草。”
“那萧余庆能集合起多少兵马?”童贯问道。
“以萧余庆的脾性来讲,他定是集合了全部的远拦子,参与攻击的人数怕是在一千五百以上。”
童贯一听,心向下一沉。他知道远拦子乃是辽军精锐之中的精锐,先前自己令杨可世率五万大军进击辽军,尚且被两万普通辽军击败,杨帆那二千人马如何能抵挡得住一千五百精锐骑兵的攻击!
“唉!可惜了那几千石的粮草,但愿子航那小子能逃出来才好。”童贯叹道。
郭药师见童贯已然有放弃这些粮草的打算,禁不住有些心疼。他苦日子过惯了,几千石的粮草对他来说,那可是一笔好大好大的财富。
“宣帅,听声音那交战的地点离这涿州城不是很远,末将这便领兵前去救援。相信只要宣帅手下能够支撑上一会,这些粮草是能够救下来的。”
“噢?对对!抓紧前去救援!”童贯这才清醒过来,“杨将军,立即令咱们骑兵随郭将军出击,万不可让这些辽军得逞,堕了我大宋军队的威名!”
杨可世拱手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