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些金人面对倍于自己的兵力却从容提兵上马,不见丝毫慌张之色,杨帆心底禁不住暗道:“这些金人自从举兵反辽,然后一路打败整个辽国之后,他们的自信心已经膨胀到了极点。金人满万不可敌,看情形他们是确认这百余精锐亦可抗衡这千宋军。唉!所谓夫战勇气也,信心这东西在冷兵器时代的战场之上太重要了,接下来如果发生冲突的话,那将是宋金两国的初次正式交锋,谁胜谁负很大程度上决定着将来士卒们在对垒之时的信心与士气。所以今日断不可让这些金人在士气占了上风!一定要打击打击他们的信心,也好让他们探不出大宋的虚实!”
“去他娘的!谁说老子要拔刀了,老子今日要拔枪!”杨帆一边说着,一边从一名亲腰间掏出一支火铳,“听我号令,先给他们几颗雷尝尝,看他们这些健马还会不会这么听话。”
一旁的林冲略显尴尬地问道:“大人您不是说给他们一柱香的时间……现在好像还没到。”
“迂腐!”杨帆嗤道,“难道你认为他们会退步?难道你非等他们准备好了再进攻?既然要打,那便先下手为强!再说本官是给他们一柱香的时间退出城去,可没说这一柱香之内不会对他们进行攻击。”
林冲恍然大悟似地应命,令神机营的士卒准备好了随身携带的长柄手雷。
“全军准备!把这些鞑子给我赶出城去!”杨帆大声令道,接着便扣动火铳的板机,示意神机营的士卒将手中的长柄雷扔向金人阵中。
十几个长柄的手雷冒着青烟越过金人架起的大盾,落入他们的阵中。接着火光炸开,平地惊雷般的响声在金人的队伍之中弥散开来。
这些类似手榴弹的东西,是硅谷那边最新研制出的火器。比之上一代那些笨重的土雷,这些加长加重的手榴弹要好携带一些。可是依然囿于火药的质量,它的杀伤力和杀伤范围依然有限。
不过,它毕竟是新事物,尤其是对从未与宋人打过仗的金人来说,更是闻所未闻。当这些手榴弹响起之后,其实只有爆炸点附近极少数的人受了轻重伤,这本不影响他们的战力,可从未经历过这种武器洗礼的金国战马却出了乱子。
金人的马惊了。
他们的这些战马自然是神骏异常,乃百里选一的好马,可金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提前去让自己的战马适应火器的响声。十几枚手榴弹炸响之后,随有声响附近的战马前脚跃起长嘶,对于火光与巨响的天生恐惧,让这些战马本能地想逃离此地。
“再扔十枚!”杨帆不给金人安抚坐骑的机会。
“轰……轰……轰……”
燕京西门之处青烟弥漫,青烟之中,金人已无刚才那种睥睨天下的从容神态。他们有的猛力拉住自己坐骑的笼头,拼命安抚着急欲奋蹄而逃的战马;有的则直接被自己的坐骑掀到地上,略显狼狈地躲避着附近躁动战马铁蹄。
“退出燕京!退出燕京!”新燕军这边则是士气一振,他们用手中的长刀击盾,或是用枪柄砸地,极有节奏地齐声喊话,给对面的金人以无形的压力。
完颜设合马因为身处阵型前方,刚才的榴弱爆炸也使其受了一点轻伤。见宋人使出这样的奇技淫巧,挫了己方的士气,他自然是极不服气。
“冲阵!将这些南人给我击溃!”设合马大叫着。他本欲持着手中巨斧一马当先地冲向杨帆,不过还是被身边的手下死死地拉住。
金人阵中的骑士听到设合马的大喊,有一些已经再次上马,准备给这些南人一点颜色看看。
看到金人重新整饬阵型,杨帆冷笑道:“不要给他们机会,射人先射马,照着金人的马给我射击!”
“第一排,放!”林冲令道。
百十余支火枪几乎同时喷出火舌与青烟,伴随着震耳的声响,还有如雨的铅弹,金人那边的马匹再次躁动不安起来。这些马匹有的被击中,因为忍受不了疼痛而轰然倒地;有的则被烟火与声响吓得尥起前蹄,甩下束缚着自己的骑士,好逃离这陌生的环境。
三排枪响之后,金人的队伍已经全乱了,所有的金人士卒唯一要做的便是安抚着自己的坐骑,不让它们因疯狂而成群地逃向城内。
“弃马!步战!冲锋!”设合马亦如这些失去理智的马儿一般,大声地令道。
“不可!小郎君!”他身边的两名谋克仍是死死地拽着他,“临行前银术可有令,此事不可强求,咱们只是试探南人的态度,没必要付出太大的代价。”
“南人的态度如此恶劣,难道咱们就如此忍了?总要叫他们为此付出一些代价,好让这些南人知道我们大金国的厉害!”
“不可!只虎难敌群狼,而且这些南人所用兵器太怪,咱们无应对之策,即便给了这些南人一些教训,看情势咱们也会赔上一些女真儿郎的性命。这些儿郎虽然不怕死,可若损失多了难免会传到皇帝陛下的耳中。您也知道,咱们皇帝陛下是最讲信义的,咱们这样的行动未必会得到认可!”
“是啊,设合马,陛下他太过仁慈,是不会同意咱们这么做的。”
身边的两个谋克见银术可的名头不好使,便干脆搬了阿骨打出来。
事实证明阿骨打在一众金人尤其是设合马这样的武二代心中还是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设合马略一思索,确实觉得阿骨打对大宋极为友善,自己这样妄起战端的举动别说让他支持,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