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宫内宫外禁军的换防也出现了问题,一些不认识的人把守住宫门,并拒绝宫外禁军入宫换防。宫内怕是真的出事了,咱们为何不速速前去救援?”等耿南仲离去,何灌的副手不解地问道。
何灌叹口气道:“你只知道行军打仗,又如何明白这朝堂之上的凶险?驸马他出兵控制皇宫,断不会是自己想称帝。这其中的关节,怕是只有他们皇家之人才说得清楚,咱们说白了是外人,哪能随便掺和进去。再说了,我等武人,更没资格主动参与此事,否则便是立了功,也只会遭人忌惮,能有什么好果子吃?这种事情,还是先让那帮文臣们去处理吧。”
副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随口奉承道:“大人英明!”
……
日头从地平线上跃出,皇宫大门之处已聚集了许多前来上朝的大臣。宫中的异动像张邦昌、吴敏、唐恪等重臣皆已知晓,他们原本以为今日宫中定会大门紧闭,故而也皆来到宫门之前等待。一但宫中传出不利于皇上的消息,他们便会率群臣共讨逆贼,挽救局势。
不过令他们意外的是,宫门按时打开,更有通传消息的太监来到宫门之处宣告今日早朝群臣前去紫宸殿,皇上有重要决定公布。
“看样子皇上应该无恙,不过应该是答应了驸马的一些条件。唉!最坏的结果可能便是驸马挟天子以令诸侯……”
宫门外,唐恪小声地对张邦昌等人分析着。
“挟天子以令诸侯……那皇上岂不成了他的傀儡,如此大逆不道之举,我等怎可坐视不理?各位大人,今日早朝我等当誓死力保皇上权位,只要我等齐心,老夫就不信他杨帆能将咱们全都下了狱。”耿南仲提议道。
“这是自然,不过皇上安危最重要,大家定要见机行事,切莫着急,以免激怒驸马,害了皇上。”
“太宰所言有理,我等当先弄情宫中状况再说。”
“走走走……上朝去!”
……
一路走向紫宸殿,一众大臣也发现宫中禁军林立,巡者如织,显然已是戒严状态。
“你说驸马会不会也将我们扣押起来?”看到这种状况,吴敏担心道。
“哈!怕什么?将咱们扣押起来,朝堂的政务谁来处理?没有咱们,京城马上便会乱起来,这点驸马他不会想不到。依我看,驸马之所以如此糊涂,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只是为了逼皇上全意抗金。唉!为了一女子,真是可惜了……”
“想来皇上已答应他的要求。唉!大宋怕是要毁在他手里了,我等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也莫要这么说,皇上与我等谁没抗金的心思?只是形势逼人强,为了大宋的整体利益,咱们不得不牺牲一些人罢了。想来皇上是答应他,不会拿茂德帝姬做为条件去与金人和谈。唉!金人如听闻了这个消息,定会怪咱们毫无诚意……哼!如此不识大局、目光短浅之人,实在是可恨至极。”
“听闻金使已在来汴京的路上,但愿到时能通融一番。哼,这杨帆还有那神工集团,眼见着要尾大不掉,此事过后断不能再放任下去。”
几名中枢之臣一边议论着,一边朝着紫宸殿行去。
朝鼓之声如时响起,众大臣排起队伍进殿上朝。大殿之内,众臣刚刚在殿内站定,司礼太监那“皇上驾到”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黄色的身影从侧门缓缓走向龙椅之处,众大臣刚想施礼三呼万岁,却发现来人乃是太上皇赵佶,惊异之下,殿内一阵混乱。
赵佶稍显意气风发,坐定之后便示意司礼的太监喝止殿内的喧哗。
众臣安静下来之后,赵佶也不发话,直接令太监宣读了赵桓将皇位退让给自己的诏书。
看着众人狐疑的眼光,赵佶便令太监将那诏书递与群臣传阅。这诏书显然是真的,众臣一眼便能看出,不过很多人仍是不肯认同。
“禀太上皇,听闻昨夜有贼人攻入宫中,皇上他已被胁持。这诏书怕是皇上被迫颁布。臣请皇上亲自出面澄清此事,否则臣坚决不奉诏。”耿南仲出列道。
赵佶向来好脾气,对于耿南仲的责难,他也不怒,却是叹道:“唉!皇帝——哦,现在应该是太子了——已经下了江南。这不,临走之前又将这摊子甩给了朕。你们啊,都是你们这帮废物,挡不住金人的脚步,逼得我们父子两人轮流来守祖宗的这点基业。”
耿南仲闻言一时无语:之前赵桓的确是不止一次欲要避战,只是被众臣阻拦了下来。眼下他效仿自己老爹撂了摊子,是极有可能的事情。耿南仲见殿内一片沉静,环顾前后却是发现许多大臣已经相信了赵佶所言的样子。
但已经得到杨帆控制皇宫消息之人,自然不会相信赵桓会轻易让出皇位。唐恪见耿南仲无言以对,便出列道:“臣听闻昨夜有贼人攻入皇宫,不知皇上还有太上皇可曾受其挟制?”
这话虽未明言赵桓退位是被迫而为之,但意思已到,众臣禁不往又议论起来。
“啪!”赵佶一拍龙椅,止住下面的窃窃私语之声,“是谁听信谣言说有贼人进宫?哼!你们这帮废物弄得京城禁军分崩离析,宫里还有多少防卫力量,难道你们不清楚?朕重掌皇权,难道指望他们来保护朕?昨夜是朕下的圣令,让驸马带私兵进宫,保护皇宫的安全。这居然让你们说成贼人进宫,若真是贼人,朕岂会安然坐在这儿?真是废物、白痴!”
赵佶一阵怒喷,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