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无不头皮发麻目光复杂的看向內侍。
这其中,包括挥斥沙场身经百战的老太君。
血淋淋的人头嗖嗖的满天飞我老婆子眉头都没有皱过一下,没想到今儿被个太监吓了一跳。
內侍仰天笑了三声,蓦地收住,不笑了,严肃又认真的问金凤道长:“你不记得我了?”
语气有些阴恻恻的。
呃……
公公,您这变得也太快了吧。
皇上这得多好的心里素质,才能淡定的把您留在跟前伺候呀!
大家的目光嗖的落到金凤道长身上。
他脸上的肉颤了颤,眯着眼睛仔细打量这內侍,不过从他那犹如初生的婴儿一般懵懂无知的目光里春青看得出来,他对內侍毫无印象。
內侍柳叶弯眉一挑,双手拈着兰花指,腰杆一颤,幽幽的说道:“道长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没关系,你不记得杂家,杂家可记得你呢。”
春青心下啧啧。
瞧瞧这腰杆颤的,给他一个门框,立刻就能走马上任,倚门卖笑了。
您虽然是个公公,可也不能女性化到这个地步呀。
您又不是练什么葵花宝典。
內侍虽然语气娇软,可面上对金凤道长的厌恶和嫌弃之色却是很浓。
可惜,金凤道长眼瞎,看不见。
于是,他高调又无知的说道:“本道这些年来云游四海,降妖伏魔,可谓功德无量,早已被百姓深深记在心中。”
“呸!你还真是不要脸!”公公丝帕一挥,翻了个白眼。
春青觉得他挥手帕的姿势,就像是在挥苍蝇。
“罢了,你不说,那杂家替你说。”公公剜了金凤道长一眼,说道:“昨儿杂家去沈将军府里传话,你不是恰好在给沈将军做法事吗?你不是说沈将军前途无量,仕途坦荡吗?”
金凤道长顿时嘴角抽了抽,脸色一阵青白。
看着金凤道长神色的变化,內侍嗤笑一声,“想起来了?没错,就是杂家。你话音刚落,杂家就宣读了沈将军被撤职查办的圣旨。”
啪啪啪!
內侍的话就像无数耳光,狠狠扇到金凤道长脸上。
那叫一个响亮。
不过,对于金凤道长来说,这点尴尬算什么!
昨天在将军府那才叫真正的尴尬!
而且,他胸口现在还疼着呢!
沈将军听完圣旨就朝他的胸口狠狠来了几个窝心脚。
沈夫人更是直接让人把他乱棍打出将军府。
“公公记错人了。”他当然不会在镇国公府认下这件事。
太丢人了!
以后还混不混了!
“嗯,你倒是嘴硬。”内侍公公拖着长音哼了一声,继续道:”你若还是没有想起杂家来,杂家不着急,杂家再给你讲个事儿,没准儿你就想起来了。”
“前几****不是去御史张大人家里做法了吗?是不是你对张大人拍着胸脯保证,让他尽管弹劾沈将军,沈将军绝不敢动他一根汗毛?”
金凤道长捋了捋胡子,“这是贫道所为。贫道为张大人请了如来护体,自然无人能伤及他。”勉强定下心神。
“呸!”內侍公公说道:“昨儿下午沈将军就把张大人打了一顿,就在鼓楼大街!现在张大人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呢。不妨告诉你,张府的人正四处找你呢!”
金凤道长顿时脚下一软,身子向后一个踉跄。
宋徽无语的看着金凤道长满身肥肉乱颤,有些可怜他。
你说你好端端的为什么非要给张世荣和沈泽明家做法事呢。
这沈泽明打张世荣的事,我们昨天上午才定下来的。
你怎么这么寸呀,全赶上了。
“被张家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道长幽幽的补充道:“上个月一个尼姑在张大人家里捉鬼,鬼没有捉到,倒是把自己捉到牢房里了,听说是死牢呢。”
內侍话音刚落,众人就听得一阵水流声。
还有一股浓浓的骚味扑鼻而来。
天!
这个死肥坨子被吓尿了!
苏氏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狼狈不堪的金凤道长,喃喃道:“您不是如来转世吗?”
老太君横了她一眼,“到现在你还不明白,什么太白金星转世如来转世,都是这些人故弄玄虚,骗人的,就骗你这样的人!”
苏氏羞愧的面红耳赤,向前几步,拉住春青的手,“大郎媳妇,是三婶不好,今儿差点害了你。”
春青忙道:“三婶您可是从头到尾都是相信春青的,侄媳妇心里可感动了。”说完朝田氏眨眨眼,“二婶,您说是吧!”
田氏登时脸色一白,银牙紧咬!
小贱人,得意什么,要不是那该死的內侍,你现在没准都在荷花池底下被鱼吃了。
田氏恨不得把这个来传圣旨的內侍撕了。
昨天夜里,要不是那四个该死的內侍,静若怎么会被禁足。
今儿又是这该死的內侍来坏她好事。
真是倒了什么霉运。
得罪不起內侍,田氏把满腔怒火都发泄在金凤道长身上,“把这个骗子给我绑了,打三十大板,撵出去!”
金凤道长浑身一个激灵。
昨儿的伤还没好,今儿又挨打,不得把老命送了啊。
恨恨的瞪着田氏,可是你指使我说的那些话,怎么,要灭口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贫道……”金凤道长指着田氏嚷开。
只是他刚说两个字,田嬷嬷就嗖的一下窜了出去,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一只奇长无比的臭袜子。
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