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家乃伏波将军之后,世代忠良,世镇雍凉,戌边异族,今天下虽乱,马家却不敢辞其责。”停顿了一下,马超继续对刘璋说:“愚兄此来,主要是为小妹的事情,害怕她胡闹,另外也想帮她再把把关,今天小妹栽在魏兄弟手里,怕是没脸再在这里闹下去了。明天我就带她回西凉。三年以后再送她过来成亲。”
刘璋四处看了看,马云禄果然不在,就连祝融和小庞也不在,只有他们几个大男人,席地而坐,喝酒打屁,想起以前的时候,在路边大排档,几个人吃烧烤喝啤酒,纵论古今漫谈天下,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
自从第三次从马上‘落’下来以后,刘玉章对返回以前那个世界已经基本不报什么希望了,也慢慢认可了刘璋这个新身份。但是,总是有一份不真实一份疏离感潜藏在骨子里。只有在啃鸡腿鸡翅鸭脖子的时候,在使劲揉擦屁股纸的时候,才会倏然意识到,也许某个世界,已经离他远去了。
回去是不可能了。
留下又能留下些什么呢?
落日余晖如血,随江水东流,一种莫名的惆怅在刘璋的身体里疯长。
刘璋长时间卖呆,场面有些清冷,甘宁打了个哈哈,说道:“格老子的,别看老子如今破落,老子也是名门之后,老子祖上是甘罗,十二岁拜相,帮助秦王嬴政扫平六国一统天下。也就是我们这些子孙不争气,慢慢落魄了。老魏,你祖上是干什么的?”
“我祖上?当然也是很厉害的,三家分晋,建立的魏国,怎么样,比你的拜相的祖宗还要厉害吧?”魏延胡诌道。
“你娃就胡咧咧吧,老子可是有家谱的。”
两个人一番的插科打诨,气氛终于又活跃起来,刘璋也缓过来神,笑道:“祖宗再厉害,也是祖宗的,躺在祖宗的功劳簿上吃老本,那就是不肖子孙。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或多或少,或大或小,总得留下点儿什么,不管是生前事,还是身后名,总不能白来走一遭。”刘璋不知道是说给众人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贤弟说的甚是。愚兄这一回入蜀,另一个目的就是想参加你的天下英雄会,没想到迟了几日没赶上,听外间所传,愚兄多有不以为然处,以为贤弟你不过是个苏秦张仪辈,惯会弄是非的榔槺货,没想到你却是个内秀的,这下大哥放心了,来日到了凉州,大哥请你吃烤全羊。”
“好!一言为定!小弟不但要去西凉,还要去西域逛逛。天下很大,我想出去走走,诸位可同去。来,饮胜!”饮完杯中酒,摸了一把嘴,刘璋浑不介意的随手拍在马超洁白的锦袍肩上,醉意阑珊的说道:“大哥,冲着你这份情谊,异日若不幸两军对垒,沙场相博,小弟我必定会饶你一命,我刘璋说话算话,说到做到。”
“臭小子,想在大哥这里讨饶就早说,若真的两军相争,就凭你手上这小猫小狗三两只,也敢说如此大话。倒是哥哥我,不看别的,就看在小妹的面上,我也得放你一条生路,要说饶,大哥我至少得饶你三次才行。”马超是沙场骁将马上的英杰,就算是吕布赵云当面,也未必留得下他。他当然有傲娇的资本了。
“好,不愧是当大哥的,果然豪气。哈哈,小弟等的就是这话,你可要说话算话不能反悔哦。哈哈,这下小弟算是如愿以偿了,他日就算落在了大哥手里,小弟也可高枕无忧了。”
“你小子,真是让人费解,怎么如此怕死,难怪小妹不喜,真不像俺们西北的汉子。”马超道。
“也不像咱们蜀中的男娃子。”甘宁紧接着道。
“也不像荆楚大地的好男儿。”魏延跟风道。
“哼,西北的汉子除了打婆娘还有啥本事,蜀中的男人除了被老婆打还有啥能耐,至于荆楚之地,我就不说了,有好男儿吗?”关系到男人的尊严,刘璋当然不能示弱,奋力回击。
大家你嘲笑我,我攻击他,推杯换盏,高谈阔论,几个人放浪形骸,直到酒尽人皆醉,月光洒满地。马超的狼嚎已经没了声息;甘宁这瓜娃子满地划拉没啃干净的鸡腿;魏延已经搂着一把大刀睡着了,耍大刀的时候,把酒坛子也给劈了;至于刘大官人,吼了几句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被人称赞了几句狗屎狗屎(好诗好诗)后,抱着半拉酒坛就不省人事了。
等到徐庶带人过来的时候,几个人已经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鼾声雷动。
月光如水,锦水的另一边,又是另一番场景。
两个女孩怒目相向,剑拔弩张,中间夹了个不幸的小庞同志。
“臭婆娘,再要欺负我男人,小心我毒死你。”阿奴左手指着马云禄,右手捏着一只蝎子,那蝎子尾巴还一翘一翘的,想要蜇人。
“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敢管姑奶奶的事,姑奶奶爱欺负谁就欺负谁,你管得着吗,你算老几?你以为有小贼护着你我就不敢怎么你了,看我不把你抽成八瓣。”马云禄粉面含霜,手握长鞭,气得浑身发抖。
“小庞,给姐姐让开,让我毒死这个臭婆娘。”
“丑鬼,你让开,我让她毒,毒不死我,今天非抽死这个野丫头不可。”
中间的小庞同志可是遭了罪了,一边是让人头皮发麻的毒蝎子,一边是心狠手辣的女魔头,任凭他平日再如何的智计百出,也头疼异常。
“两位姑奶奶,都消停会儿吧,为那样一个大傻蛋至于吗?”
“闭嘴!”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