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立时把一层恼怒堆积在眉宇。
一定是鬼面人砍的她这一下,这个王八蛋,她早晚还回去,也给他一掌刀。
鬼面男进来,便对上她阴鸷的小眼神。她一手揉着后颈,此刻,估计杀死他的心都有。
鬼面男走了过去,目光不由自主地向她红了一块的颈子瞄了过去,打她那一掌,其实他也挺心疼的,但是这女人实在可恶,每天不给他惹出点儿事来,就呆不安分。
“疼了?偿”
他一边说,一边大手向着她的后颈伸过去,他要帮她揉,却不想她一下子躲开了,两眼满怀戒备地瞪着他,“你干嘛?”
鬼面男好笑,“帮你揉揉。撄”
“不用!”
白芷断然拒绝。并且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你滚一边去!别碰着我!”
鬼面男耸耸眉尖,“小姑娘家家的,这么粗鲁,本座娶了你,怕是有的受了。”
“谁让你娶我了!”
白芷像被侮辱了一般,抓起枕头朝着鬼面男便砸,“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嫁给你!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啧啧,说你粗鲁,你还就粗鲁的没边了。”
鬼面男一副无奈神情,“算了,本座不跟你计较。”
他大咧咧坐下,长臂一伸,便要搂她,却不料,胳膊上猛地被什么刺了一下。
他立刻低嘶了一声,“臭女人,你竟然暗算我!”
白芷手指捏着她最后一枚金针,眼神里不无讽刺,“王八蛋,如果本姑娘这针淬了毒,你就活不成了。”
她竟然叫他王八蛋,鬼面男的嘴角巨烈地抽搐了几下,不过他确是没有防备,一只大手作势捏住她的脖子,“如果是别人刺的这一针,她已经死了一万次了。
“呸!”
白芷啐他。
鬼面男手松开,起身,黑色背影一转,却又是露出一抹得意,“想不想,知道你的六皇子怎么样了?”
“他怎么样了?”
白芷立刻问。
见她那紧张的样子,鬼面男心里又不得劲儿了,他恨恨地说:“他死了!本座亲手杀了他!”
白芷顿觉呼吸像被什么堵住了,手指着他,“你……你……”
“我跟你拼了!”
白芷跳下床,手中的金针对着鬼面男刺过去,鬼面男脸色铁青,袖子一挥,白芷的身形立刻摔了出去。
这还是他只用了二成力道,如果是五成往上,她就骨断筋折,一命呜呼了。
白芷被摔了个四仰八叉,从地上爬起来,眼睛里泪光闪闪,却是对着鬼面男恨恨地咬牙,“我会替他报仇的!”
鬼面男牙缝迸出了几个字,“我等着!”
鬼面男说完,把门一拍就走了,白芷低声哭起来。
“六皇子就这么死了,呜呜……”
“六殿下,你放心,我会为你报仇的……”
“把门缝、窗缝都给我封上!”鬼面男听见那伤心的哭泣声,烦躁地吩咐鬼侍。
鬼侍们赶紧去找布条和浆糊,把门上和窗子上所有的缝隙都给七手八脚地糊上了。
鬼面男心里烦躁极了,偏他又听到了地牢那边传来的歌声,这个吕清扬,真是找死。
鬼面男向着地牢方向飞纵而去。
当他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囚室外面的时候,吕清扬抬起了那张原本清秀好看,现在却瘦到形如骷髅的脸,对着他笑,“怎么,受不了了?”
鬼面男哼了一声,“吕清扬,本座留着你,是因为你还有用,但你再这么鬼哭,本座不介意现在就杀了你!”
吕清扬仰头笑,“血魔王,你最好现在杀了我,不然有一天,我定会杀了你——”
吕清扬话音未落,咽喉处突然一紧,他伸手摸去,却是一枚金针扎在上面。
那是鬼面男从白芷的手里夺来的。
吕清扬拔下那枚金针,想说话,却发现,他失了声。他捏着自己的喉咙,张了张嘴,一个音都没有发出来。
鬼面男的身形飘然落在地面上。这样的晚上,真是郁闷。
迟郁笑呤呤地拎着个酒坛子过来,“老大,不如去喝杯酒?”
鬼面男只阴了迟郁一眼,便大步向不远处的一处亭子走去。
虽是寒冷的冬夜,但一个天生不怕冷,一个功力深厚,不把寒冷放在眼里,两人就在那亭子中,对饮起来。
“老大,十九夫人得好好收拾收拾,她竟然帮着六皇子,这不是不把您放在眼里嘛!”
三杯酒下肚,迟郁便管不住自己的嘴了:“俗话说,这打到的女人,揉到的面。女人呢,就得打,你若不打,她就上房揭瓦。”
鬼面男阴鸷着神情,那女人确实该打,回去好好收拾她。
两个人都喝了个唏哩哗啦,迟郁直接扎石桌底下去了,鬼面男倒是清醒一些,他命鬼侍把迟郁抬走,他一身酒气地向卧房走去。
死女人,好好收拾收拾她,让她不把他当回事,让她向着死老六。
鬼面男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走到卧房前,一把推开了那门。
白芷坐在床上,冷眼睨着他。
鬼面男手指着她,“死女人,今天就好好收拾你,让你不知道谁是你男人!”
白芷见那人酒气醺天的走过来,当时就拧拧鼻子,短刀握在手心,藏在身侧,只要他真对她‘下手’,她就给他来个红刀子进白刀子出。
不,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鬼面男走过来,大声命令,“趴下!”
白芷瞪着他,一动不动。
“我让你趴下!”
鬼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