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危机时刻,李涯探头向上凝视,发现峭壁上方两丈多高处有一棵苍松,斜长在石壁上。那翠叶如盖的苍松枝叶硕茂,浓荫蔽天,树根奇迹般地深深地扎入了峭壁石缝中。
此刻,已经没有任何其他退路,是否能跃上那棵松树上去,李涯心里没有十足的把握,一不小心就会跌入这万丈悬崖,但危急的情势已不容他作任何考虑。
“大不了一死!”李涯一咬牙,双目紧盯那苍松横着的枝干,运近全身力气,向上提身,脚下一蹬,轻浮而上。
“不好,超过这距离了。”李涯心中一惊,苍松已落在身后三尺处,眼看自己就要直线掉下山崖,电光石火间,右脚不自觉在石壁上一踮,转身稳稳地落在那松树上,那松树却没有因为受到他的压力剧烈颤动。
就在这一瞬间,李涯感觉自己就像从鬼门关走了一趟,整个腾跃不到一眨眼的工夫,但对他来说却是那样漫长。“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涯心中十分疑惑,明明快掉入悬崖了,身体却鬼使神差地弹了回来。
在这万丈峭壁上,这一个漂亮的动作,即使是位轻功高手,也很难做到这样出神入化的地步,而李涯自己却浑然不知,以为是人的本能。就在这须臾间,就凭这一个动作,这位少年就可以跨入一流轻功高手行列。
李涯蹲身藏匿于松针之中,观察那峭壁上的情况,果然,夜狼三人带着一群黑衣人走了出来。石门口处,那个使锤的汉子指着其中两个人,严厉地命令道:“你们在这里守着,不得出任何差错,更不得离开半步。”
然后,那位汉子对身边两位人说道:“二弟、三弟,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说完,众人从李涯的脚下一一经过,顺着来时的路渐渐远去。
这时候,天色越来越亮了,李涯依旧耐心地潜伏在这苍松上,这地方离那石门口有七八丈远,一旦他现在跃下,必定被对方发现。
就这样蹲在树干上待来了半个时辰,那两个黑衣人的说话声穿了过来,李涯全神贯注听着,以求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这绝壁之上,谁还会来啊?何况是一个要死的废人。”一人说道。
“是啊,这赶了一夜路,又累又饿,实在受不了。”另一人也发起了牢骚。
“要不我们去猎只野兔?这里面有火,烤着吃了暖和暖和身子,等他们送饭还早呢。”两人商量了起来。
“走吧,碰碰运气去!”两个黑衣人议定后,朝李涯脚下走来,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上方松树中有一人正提刀等着他们来送死。
正当他们走到足下,李涯纵身跃下,跳到两人身后,挥刀便砍,手起刀落。两人还未来得及知道怎么回事,颈部中刀,顷刻倒地,纷纷掉入身边的万丈深渊。
李涯走到刚才那石门打开的位置,仔细寻觅了一番,终于摸到一凹槽里有一块方形的石块,用力扭动石块,那石门轰然打开,里面果然另有乾坤。
那石洞有两个房间大小,石墙壁上有四个窗台大小的位置,上面摆放着灯架,四个火把斜插在灯架上。李涯蹑手蹑脚地走进去,石洞还放着几个石凳,再往深处走去,有一张长形方桌大小的石桌,石桌上放着一具非常大的石棺。
李涯四下凝视,这石洞其他地方没有发现刚才那个在担架上的人。现在看来,那人只有被连人带着担架都被放在这石棺当中。
“难道这人已经死了吗?”李涯心中带着疑问,走向石桌,然后跳了上去,仔细观察着石棺起来。
只有打开探个究竟了,李涯将黑刀放在石桌上,去推那石棺板,那石棺板居然纹丝不动。他沉肩蹲足,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使劲全身力气用手去推,那石棺依旧没有一点移动的迹象。
难道这石棺也有机关,李涯上下摸索起来,看了一圈没看出所以然来,干脆跳下石桌,从那石棺底慢慢察看,天啊!那石棺原来和那石桌是浑然一体的,怪不得刚才用尽全身力气,这石棺都没有一丝动静。
这么说来,很有可能这石桌就是这石洞的一部分,李涯从那灯架上拿来一支火把,蹲下身子去印证自己的猜测。
果不其然,那石凳和石洞地面根本没有一丝缝隙,这就麻烦了,如果再这石洞里找不到那机关,即使再大的力气也是枉然。
李涯开始苦恼起来,借助火把在整个石洞里一处一处地毯式搜索,就这样找了一会,依旧一无所获。
这时候,天色已亮,石洞里渐渐看的清晰起来,李涯见那火把已快熄灭,只得将火把重新放到灯架上。
就在此刻,他惊喜地发现那灯架比其他灯架都磨损的厉害,肯定有缘故。他慢慢移动那灯架,伴随着嘎嘎作响,那石棺板缓缓打开了。
李涯上前看去,果然那石棺里装着一个人,其人身上铺着一层白布,看起来非常诡异怕人。
掀开白布,一张僵硬灰黑色的枯瘦面容呈现于眼前,如同死人一般,毫无血色,可他的双手和双脚却被粗粗的铁索锁在担架上。再看那担架原来也是精铁打造的,李涯心道,为什么他们会在这担架上绑着这么一个死人呢?
李涯用手去探那人的呼吸,依然没有任何气息,此人死了?李涯顿时泄气了,跟了对方一夜只找到一个死人,这也太晦气了。
心中懊恼了一阵,李涯心道,即使是死人,也要将他偷走带到别处埋了,这样做也肯定会让夜狼气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