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满一桌色味极佳的菜肴,吕志辛提着筷子,无心夹菜。
大房和二房正谈笑风生,她们一会互相笑,一会互相给对方挟菜。
“姐,你看这是新鲜生炸的蟹,我猜你一定喜欢。”二房孙氏给大房叶氏挟了一个肥厚的螃蟹腿。
“谢谢妹妹,这个是你最爱的甜汤,喝了可以补血滋脾。”
“来!姐姐给你盛一碗。”叶氏甜甜一笑回礼。
那边吕一枚和吕海漠正在不知叽里咕噜的说些什么,只见吕一枚时而笑,时而轻嘬洋酒。
吕一倾连吃饭都是曾元均的影子,根本不看大家都在干嘛,思绪完全不在饭桌上。
吕海桥则是在逗弄吕海桑。
“来,小弟。”
“哥给你剥虾。”吕海桥朝吕海桑勾勾手指。
“谢谢哥哥。”吕海桑屁颠屁颠地走过来,爬坐在吕海桥的大腿上。
“我听娘说,你整天去二叔和三叔他们家的庭院,拆他们家的花墙,是不是真的?”吕海桥问吕海桑。
“哥哥,没有啊,我只是去玩,谁让他们家的花墙长的弱不禁风的,我只是轻轻一推,它们就倒了,此事不赖我。”吕海桑为自己狡辩。
“你自己不爱读书,整天调皮捣蛋,把人家的花墙拆了,还怪人家的花墙不牢固?”
“给你吃虾黄。”吕海桥说罢从一个大虾的头颈部刮出一堆虾黄塞到吕海桑的嘴里。
味道好涩。
“啊!”
“呀!”
吕海桑被吕海桥灌得呱呱叫。
“还敢去拆人家的花墙不?”吕海桥说罢又要灌虾黄。
“哎哎,呜呜.....。”吕海桑怕的嘴巴用力紧闭着,望着吕海桥不断摇头。
“好吧,看你知错就改的态度,给你吃虾。”吕海桥把一个剥得干净的大虾沾好调料剂放进吕海桑的嘴里。
“谢谢---哥,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一个大虾在吕海桑的嘴里咀嚼,说话也含糊不清。
自从上次吕志辛宣布:不是特殊饭桌不用讲究,大家可以随意吃。这个决定以后,每次晚餐的饭桌上都变得热闹非凡,喜气成团。
这也是吕志辛想看到的场面。
一大家子人,和和美美,围桌而坐,是天下家主的最大奢望。
美满的家,吕志辛当幸福圆满。
他是圆满的,在裕鲁山庄茶议厅的会议没进行之前,一直都是。
裕鲁山庄茶议厅的会议上,大家一致让他家的儿子选一个去军队集训。
他没意见。
总得有一家人的一个儿子去。
全绿洲城的人都在对裕鲁山庄翘首以待。
他是裕鲁山庄的大当家,他的儿子去军队集训是名正言顺。
难题来了。
大房叶氏的儿子最大,但是她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送去了军队,谁知道能活着回来的概率是多少。外面的形势早已风声鹤唳,各家都在极力保护自己的儿子不上战场而千方百计。
二房没子嗣。
三房徐善柳是他的最爱宠,有2个儿子,海桑太小,海桥年龄合适。
送吕海桥去?徐善柳会不会天天哭泣她的儿子?
吕志辛知道徐善柳肯定会哭,但是不会在他的面前哭,她的个性一定是选择在他的背后伤心哭泣。
一想到徐善柳的哭泣,他就束手无策。
想到她一个人独自黯然神伤,然后是梨花带雨,泣不成声,不如割他吕志辛的肉。
好似是每个都不能去,但是肯定是要有一个人去。
谁去?
他拿不定主意。
香喷喷的饭菜都挑不起他的食欲。
“老爷,你怎么不吃?”徐善柳挟了一块水嫩水嫩的豆腐放到吕志辛的碗里。
徐善柳不负吕志辛的爱宠,什么时候都是第一个关注到吕志辛的第一人。
“谢夫人,我吃不下。”吕志辛闷声叹气。
“老爷,你有心事。”徐善柳爱切的眼神,语气也稍稍加大,饭桌的每一个都听到了。
起初大房和二房以为吕志辛只是在和徐善柳轻谈情意,就侧头转过一边,和孙氏两个人远远的交谈去了。反正吕志辛眼里只有徐善柳,她们是陪衬品而已,没必要过度热情。在她们的心底是,任你怎么过度热情,也换不来吕志辛一记温柔的眼神。
冷漠的更冷漠,温柔的更温柔。
日久天长就变成了吕志辛越发宠爱徐善柳了。
现在徐善柳一句“老爷,你有心事。”才把她们的重心拉回到吕志辛的身上来。
“老爷,你怎么了?”大房叶氏脸色紧张。
“老爷,你有什么心事,现在大家都在,说出来让大家一起帮你分担。”二房孙氏也是神色凝重。
吕志辛是天,吕志辛是地,吕志辛是她们的一切。吕志辛可以没有她们,日子照过,但是她们没了吕志辛就会没有了自己。所以可以有恋新忘旧,可以有相敬如冰,但是不可以没有一天三餐,她们完全依附在吕志辛的身上。
“唉!”吕志辛苦眉,不说话。
“爹,你有什么心事,说出来,我们一起担。”吕海桥抱着坐在他大腿的吕海桑,关注地望着吕志辛。
“对!爹你说出来,就是天塌了,我们也一起抗着。”吕海漠一副承担的表情。
吕志辛看着两个差不多一样高的儿子从口里说出如此让他宽心的话,眼睛不由一涩,他强力的眨了眨,隐藏自己心头的悲伤。
“爹,你说吧!我们都在。”吕一倾眼睛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