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返程的车,陆锦年这才露出一抹老奸巨猾的笑容来,轻握着夏翎的手,把玩着她纤细修长的手指,唇角微微向上翘起,显然心情相当好。
“傅惊寒跟谁订的婚啊?怎么一起来订婚这事,他就那种表情?跟便秘了似的。”夏翎半是好奇、半是吐槽般的问到,“是不是莫不是婚事上出了什么岔子?”
“没什么,他都三十多岁了,傅家逼婚,傅老爷子和老太太以死相逼,傅惊寒不得不同意跟一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订婚……”陆锦年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愉悦的笑意来,“很碰巧的,我找人从中搅合了一把。”
夏翎无语,“你到底做了什么?”
陆锦年忍俊不禁的翘起了嘴角,神色古怪,带着几分恶作剧口吻般的道,“没做什么啊,只是在他婚事上,懂了点手脚而已……看他今天的态度,应该知道了他被迫回盛京相亲,被家族逼婚,有我从中作梗了,可惜,他不知道的是,我把他的订婚人选也动了手脚,不然的话,他今天看见我,绝对笑不出来的。”
“我只是把原本傅家看好的结婚对象,——某个个性温顺、接受传统教育的世家名媛,配给了别人,然后又将另外一位大族千金,塞给了他,两人火速订婚,甚至连我都没想到,订婚宴进行到中途,那位傅家新上任的未来儿媳妇,居然当众抛弃了傅惊寒,千里迢迢的奔赴国外,只为了参与某个慈善义演……他这次能从家族溜出来,跑回东林省,除了本身的事业和工作之外,也有家族让他趁机避风头的意思,毕竟,现在放眼整个盛京,傅惊寒在订婚宴上被未婚妻中途抛弃,这件事已经荣登为整个上流社会的笑话了。”
“那个女人怎么想的?!”夏翎越发无语了,“哪怕她就是心里不愿意,好歹也是两家结为秦晋之好,就算是名义上的未婚夫,也得给他点面子啊……这是把未婚夫和未来婆家的脸面,扔到地上踩了。”
陆锦年将身体靠在柔软的靠垫上,微微舒展双腿,这才继续道,“傅惊寒的未婚妻,虽然自幼出身世家大族,家中只有她一个孙女,备受家族上下宠爱,所以她的性子……唔,怎么讲呢,固执、倔强、好胜心重,而且有些偏向于极端的女权主义,人生的全部重心都投注到妇女儿童保护、争取女性独立这上面了,我敬佩她是一位坚韧无畏的女中豪杰,但是——她绝对不是合格的世家主母,也不会成为一个贤妻良母,完全不符合傅惊寒心目中对妻子的一切设想,勉强在一起,只能是怨侣。”
哼哼,这就是他觊觎自家媳妇的代价。
陆锦年没有明说的是,不管傅惊寒接近夏翎是否是出于对夏翎秘密的好奇,以及对那家所谓神秘实验室的探究,但以他对傅惊寒的了解,傅惊寒对夏翎,也算是有几分真心了,夏翎完全复合傅惊寒心目中对未来妻子的一切设想。
美丽,强大,温顺,自立,既不会显得强势过分,又不会如菟丝花一般攀附于旁人,懂得享受生活,同时也兼顾着自己的事业和人生,不贪心,不迷茫,甘于平淡,永远都明确自己的方向在哪里。
作为一个男人,陆锦年永远都不会给自己的情敌以任何机会。
与傅惊寒的偶遇,只是夫妻俩的一段小插曲,作为已婚者,夏翎不管是出于道德观念对自己的约束,还是出于一个妻子对丈夫最起码的尊重和忠诚,她都不会再多关注傅惊寒。
回到酒店,两人随便吃了点晚餐,早早的回房休息去了,明儿上午,夏翎还要参加赵胜峰的婚礼,这么热闹的场合,她自然不会错过了。
次日上午,夏翎以一袭优雅复古的黑裙,戴着传统的珍珠首饰,手挽着陆锦年的胳膊,出现在凯莉大酒店门口,笑语盈盈的朝着夏家长孙夏良栋,递上了请柬,抿唇浅笑招呼道,“好久不见呢,夏良栋先生?似乎……唔,您的日子,最近有点不怎么好过?堂堂长子长孙,居然已经沦落为看门收请柬的……嗤,夏家啊~”
“不劳费心。”夏良栋故作冷冰冰的回了一句,可看向夏翎的那双眼睛里,却没有多少怒意,显然是做给别人看的。
“简直冷淡得让人痛心呢!”夏翎故作一副西子捧心模样的叹息道,“亏我还替你委屈。”
夏良栋嘴角抽搐不已,无语的看向夏翎:差不多行了啊!
趁着双方交接请柬的时候,夏翎低头,借以掩饰唇形,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轻飘飘的道,“唔,也不知道酒店的安保条件怎么样,要是能被人混进来的话,唔,说不准,到时候会有人嘭的一下子出现,会阻止了这场婚礼呢……”
夏良栋的眼前一亮,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夏翎幽幽浅笑,笑得无比迷人。
双方视线刚一触碰,便瞬间错开,
但仅仅是这么一眼,双方便已经达成共识——顺水推舟,搅黄今天这场婚礼。
有了夏良栋这个内应,不怕韩妈混不进来。
“两位在这叙上旧了?”
韩齐清朗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语气不善,冷淡中带着些微的审视和讽刺,抱着胳膊,站在大堂门口的台阶上,俯视着两人,声调倒是轻飘飘的,好像随时都可以随风而逝一般,“大堂哥,爷爷让你在门口代表夏家迎客,可不是让你在这里跟人叙旧的,更何况了,陆太太向来贵人事多,你平白蒋人兰在门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夏家不懂得待客之道!”
随着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