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嘴大耳,身体粗糙,脑后一溜鬃毛,头脸却活活是头猪的模样!
“妖怪啊!”客人们慌乱地大喊,如没头的苍蝇一样,在庭院里逃跑着。
几个家人冲过来,颤抖地拉住我退后。
来来往往的人群之间,我看清了他的眼神。
那眼神中,满是对自己的恨意和绝望,以及无尽的悲凉。
我眼中一酸,险些流出泪来。
双臂一使劲,我睁开了家人们的手,连滚带爬地逆着人潮朝前跑去。
我要和他呆在一起!
“猪刚鬣?”
看着似乎失去冷静,狂性大发的他,我试探着问道。
他听到了,低头,看着渺小的我。
被那双赤红色的大眼睛死死盯住,我的心扑通扑通跳着。
但是,不知为何,我就是能肯定,他不会伤害我。
终于,他咧了咧嘴,看着要吃人似的。
我却知道,他是在笑。
哭着笑。
一阵风从脚底生起,我的身子离开了地面,被关在了后宅。
自此,他离庄而去,只在每天夜里回来,给我送些酒水吃食,放我便溺洗漱。
我也曾问过他,究竟为何如此,他却只是苦笑着不发一言。
父亲也曾派高才遍寻法师,想要斩妖除魔,把我救出。但没有一人是他的对手。
如此,三年之期,一晃而过。
突然,有一天,他看着我吃过饭,却没有立刻休息。
我诧异地看着他,心里隐隐猜到了些什么。
他张着嘴,犹豫着,终于吐露实情:“这几年,承蒙姐姐看得起,给猪刚鬣在庄中一个容身之地……”
“怎么,你要走了吗?”我猛地站起身,手紧紧扣住桌子边缘,稳住颤抖的身子。
他慢慢点了点头,恢复人形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疲惫和解脱般的释然:“我在这里的使命已经完成,过几天,我等的人就要来了。”
“什么人?男的女的?”我警惕地问着,捏紧了手。
他一愣,有点摸不着头脑:“是我以后的师傅,一个和尚……”
我松了口气,马上又把心提了起来:“你要去做和尚?你要出家?”
声音有点尖锐,似乎把他吓到了。
“我……我想要脱去妖身,修成正果,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他的脸有一点扭曲,正如那夜看月时的痛苦。
我犹疑着,解开了腰带:“要了我吧。”
他傻傻地呆着,看着我几年以来第一次对他和颜悦色:“夫君。”
我看着他飞起,看着他冲出,看着他在云端厮杀,看着他,坠落下来。
看着他跪倒在地,看着他带上头箍,看着他嘟嘟囔囔地受戒剃发。
看着他挑起行囊,看着他启程上路,看着他停下脚步,转身回望,高喊了一声:“翠兰,等着俺回来!”
嗔笑一声,摸着肚子,我留下两行清泪。
最终,他也还是没有要了我。
他只说,一定会回来找我。
让我,无论多久,等等着他。
好吧,他说等,那我就等。
谁让,夫为妻纲呢?
我不知道,我要等多久,如果我死了,还有我收养的孩子,代我等。
我只希望,等他回来,能看到我早就准备好,立在庄前的那块墓碑。
“猪氏翠兰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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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过午夜,繁忙喧嚣的都市终于安静下来,位于三成洞的公司总部大楼,也熄灭了灯光,不复韩流圣地的靓丽。
“朱泫欧尼,快一点啦!”
漆黑的走廊上,突然响起一个灵动的女声,激得声控灯也亮了起来。
接着暗淡的灯光可以看到,说话的女生年纪不大,脸蛋肉呼呼的,狭长的丹凤眼很是勾人。
被她拉着催促的女生更是漂亮,一张小脸十分精致,五官搭配得堪称完美。
裴朱泫稍显抗拒地不原迈步:“瑟琪啊,这么晚了,我们还是赶快回宿舍吧,万一被这里的工作人员或者是管理宿舍的阿珠妈(大婶)抓到就糟了!”
姜瑟琪甩着裴朱泫的胳膊,磨人地撒娇道:“哎呀朱泫欧尼,咱们就多呆一会儿吧。好不容易趁着太妍前辈和孝媛前辈训练公开练习生的机会,才能来一次总部,不好好逛一逛,出去怎么说自己是公司的练习生啊!”
“你这丫头!”裴朱泫头疼地轻轻敲了一下姜瑟琪的脑门:“等你出道了以后,天天都可以过来这边,哪里还需要现在逛啊!”
姜瑟琪沉默下去,突然扭身扑进裴朱泫的怀里。
“欧尼……”
听着姜瑟琪低沉的声音有些不对,裴朱泫赶紧抱紧她柔声问道:“怎么啦?”
“今天孝媛前辈说我的舞蹈不行,可能,很难通过新女团的最后选拔……”
“哎一古,别担心了!”
裴朱泫爱怜地紧了紧搂着姜瑟琪的臂膀,说道:“你的唱功那么好,太妍前辈都认证了,再说,新女团的选拔都到最后一轮了,你已经入选三期,怎么可能在最后关头把你刷掉?”
感觉到胸前的衣服有些湿润,她故意唉声叹气地感伤道:“反倒是我,声音没有辨识度,舞蹈也一般,年龄还这么大,说不定真的会被刷下去。”
这样想着,裴朱泫竟真的开始担心起自己来。
“噗嗤”一声,姜瑟琪破涕为笑:“朱泫欧尼你那么漂亮,早就预定了门面的位置了,怎么可能会被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