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治一直都有轻微臆想症,这从他的病历上可以看出来,只是在破产那两年里,情况似乎更为严重了,有传言说,他的妻子也因此与他离婚,还将财产掏空了,才导致曲氏在一夜之间破产。
陆斌将他所调查的结果,一点一点的告诉陈昕,其实他对这个结果一直存疑,还以为是他为了逃避某些事情而有意为之,可看到曲治,陆斌相信了。
“其实,你大伯也不容易,据我调查所知,你的表姐,曲娜,是一个有个性的女人,经常做出出格的事情,大学时期还因为旷课和挂科被学校退学,你大伯因此住了半个月的医院。”
“我表姐?”
陈昕脑海里突然闪过那个留着齐刘海,经常穿着蓬蓬裙的微微发胖的女生,稍稍比她高半个头,可脸上经常都是板着一张脸,总爱抱着一个洋娃娃。
“那她现在在哪?”
陈昕突然又像看到了新的希望一样,兴许她的表姐,能知道一二。
陆斌摇摇头,曲娜后来拿的是柬埔寨的国籍,所以在中国关于她的资料早已经没有了,自然对于她的行迹难于着手调查,可他知道,她在上个月,回中国了。
“回国了?”
奇怪,中国里没有一个亲人了,她怎么会回去了呢?况且,她的爸爸还在这里孤零零的,她怎么舍得。
几分钟后,曲治居然换了一件衣服,从楼下走下来了,刚刚那件又黑又旧的衣服被换成一件棕色大衣,头发明显梳整过,整个人看上去,年轻了好几岁。
曲治来到陈昕身前,仔细的端详了一番,表情满番感慨:“来,玉儿,坐下来说。”
“他把你当做你妈了,你也许可以利用这个身份和他说说当年的事情。”陆斌在陈昕耳旁轻声的说,声音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楚。
陈昕意会的点点头。
“对了,玉儿,我去倒杯茶给你喝。”曲治突然像想起了什么,慌手慌脚的走进了厨房,客厅里的两人一时间面面相觑。
不远处的一栋房子里,两个男人一直拿着望远镜,时刻的盯着那屋子里人的一举一动,包括人脸上的表情。
“老大,他们总共带了四个人,看上去,应该是职业保镖,屋子就只有三个人,一个男的一个女的还有一个老头。”
龙威霸气的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曲娜正蜷缩在他身上,手里拿着鲜艳的葡萄,剥着皮,含进嘴里,附身,凑上另外一张嘴上。
那甜美的汁,混杂着些许烟草的味道。
“大哥,我们现在要行动吗?”那个手持望远镜的头顶罩着黑布的男人眯着眼睛说。
要知道,他们这边十多个人,对付那几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重点是,他们手里头还有枪火。
可偏偏大哥正沉醉在温柔乡中,久久不能抽离,做小的,也不敢肆意打扰。
“来,玉儿,喝水。”
陈昕眼睛掠过那杯子,透明的玻璃杯里头装着都是发黄了的水,那只手上都是茧的手,显得几分凄凉。
曲治一直盯着陈昕看,时不时摇头,眼眶充红:“多少年了,玉儿,你瘦了,是不是过的不好了。”
啪....
曲娜一手拾起身旁的水杯,使劲的往地上摔去,他妈的,这个就是她的爸爸,那个一直深爱着别的女人,害死她妈妈的男人,就是这个男人...
她这辈子受到的耻辱,都是拜这个男人所赐的。
还有肖玉,要不是她,她们一家到现在还是好好的,还是团团美美的,都是她们,都是她们。
还有陈昕,是她抢走了她的一切,尤其是她从小到大最为渴望的父爱。
“怎么了?这老头子说的话不好听了?没关系,等会我将他的舌头割下来,让你乐乐。”龙威那有力的手臂,愈发的紧抱曲娜的腰,整个人实实的贴在前者身上。
可小脸偏偏有些扭曲。
“不,让那个他最心爱的女人死在他面前,我要看见他绝望,心死。”曲娜内心对曲治的恨,早已经扭曲了,这也是为什么她如此离经叛道,总爱做些别人不齿的事情,说到底,她要让曲治难过,痛苦。
有时候,她曾经想过,曲治难过她究竟得到什么,可是,那是一种不可言喻的快感,那是一种强大的报复心。
事实上,她知道她的内心早已经扭曲了。
“那个女人,我要让她死的很惨。”
对于肖玉,曲娜的印象已经不多了,只记得那是一个温婉大方的女人,可是她早已经死了,她的怨恨只好发泄在曲昕身上。
她花了两年的时间,一直没有找到曲昕的下落,可偏偏命中注定,她却遇到了龙威,成了他的女人,也知道了陈昕的真实身份,这个仇,能报了。
“玉儿,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小治。”
曲治笑的有些憨厚,仿若回到了许多年前,那时候还是学生的彼此。
陈昕顿了顿:“小治,你能告诉我,当年曲家为什么会被灭门?”陈昕问的小心翼翼,看着曲治的表情从平静逐渐的不安和焦虑,眼神开始迷离,嘴里喃喃道:“不要,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放过我吧。”
“是谁威胁你了?”坐在一旁的陆斌,淡定的接着曲治的话问着。。
“不,不,不是我,玉儿,你赶紧跟我走,你不是他的对手,他会杀死你的,走,快跟我走。”曲治紧紧的拽着陈昕的手,想往门外逃,陈昕看到陆斌冲她点点头:“曲治,别傻了,他势力这么大,你怎么可能带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