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仆诚犹豫道:“可这是死人的东西,我未经同意,擅自练习会不会……”
“你只管练习,哪里来的这么多的废话。”陆幽白了一眼,王仆诚唯有照办,拿着这本《大象无形拳》练习起来。
如今两人已是玄武门弃儿,无人问津,在山中日复一日,倒也过得自在,陆幽如今也能自行行走,但比起以前不便许多。
这一日,王仆诚习练完大象无形拳,回到屋内,正欲造饭,忽听得门外脚步声音,忙跑出去,面色大变。“你们……你们来做什么。”
原来是玄武门弟子聚众而来,面色不善,领头弟子正是任长秋,任长秋略带嘲色道:“当然是来拜见大师兄。”
“乖孙子来了,爷爷怎能托大。”陆幽自屋中走出,步履虚浮,面色苍白笑道:“既然要拜,那就拜吧。”
诸人面色都是一寒,任长秋冷笑一声,抱拳道:“大师兄,依照玄武门规矩,弟子次序都是以实力排行,既然陆兄贵为大师兄,必有过人之处,今日不妨给我等露露手段,好叫我等心服口服。”
众人明知陆幽玄海被封,已是废物,如今却来刁难,分明是要陆幽出丑,陆幽兀自一笑,扭头道:“过人之处没有,但比起诸位来,陆某人倒是有一样东西是诸位没有的。”
“哦,愿闻其详。”任长秋此来只为羞辱这二人,当下也不着急,抱拳应了一声。
“脸。”陆幽笑道。
诸人一时未曾转过弯,正自思索,一弟子愤愤道:“这小子拐弯抹角骂我等不要脸呢。”
“跟他费劳什子口舌,依我看抓住这小子一顿暴揍,叫我等几声爷爷。”一弟子暴跳如雷怒道:“看他还逞口舌之快。”
任长秋面色涨紫,冷道:“如今你已是废人一个,若是将你斩了双脚双手,丢在粪坑里,恐怕也无人问津。”
来者不善,须得一个妥帖的退敌之策,王仆诚如热锅上蚂蚁,转来转去,正自无奈之际,陆幽忽的扭头道:“我已是废人,的确当不起这大师兄之位,今日起,王兄就暂且接下这个担子。”
众人哗然,原本是想交陆幽让位与任长秋,不曾想这小子竟然给了这个憨货,任长秋怒道:“就算让位于他,也得叫我等心服口服。”
“好说,要怎么个心服口服。”陆幽大喇喇找了个椅子坐下,悠然道:“全凭诸位做主。”
任长秋冷笑一声,抱拳道:“当然是让这位新任大师兄给我露一手,也好叫我们瞧瞧大师兄的本事如何。”
“这可不成,我不会的。”王仆诚连连摆手苦着脸道:“陆公子,你快找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陆幽摊手道:“诸位师兄要见你本事,大师兄就勉为其难,给诸位开开眼界也好。”
“可我真的不会。”王仆诚苦恼道:“我上左峰以来,师傅还未曾教过我什么呢。”
诸人哄然大笑,全都等着看两人出丑,任长秋冷笑不语,陆幽笑道:“师傅未教,你这些日子不是自创了些手段,给他们瞧瞧看也好。”
王仆诚正想推脱,陆幽伸手拉倒耳边说了一句,王仆诚半信半疑道:“这成么。”
陆幽点头,王仆诚唯有硬着头皮拉开架势,辗转腾挪,一掌一拳慢悠悠,这些日子《大象无形拳》他练的也算熟悉,但这套拳法看起来更像是健身。
诸人看的大为光火,任长秋神色鄙夷道:“大师兄这套拳法平淡无奇,怕是打狗也费劲,我玄武门可不是花架子,这些中看不中用的把式就不用拿出来了,不知还有什么奇功让我等瞧瞧。”
王仆诚摸着后脑勺,回头瞧着陆幽,陆幽望向众人摇头晃脑笑道:“任师弟此言差矣,这些可不是花架子,对上你等,只怕尔等撑不过三个回合。”
任长秋冷笑一声,抱拳道:“既然如此,任某人倒想领教一番,看看是不是真的如陆师兄所言。”
他一心出风头,要夺取大师兄之位,不等王仆诚应声,纵身一闪,身形如风,霎时间已到了王仆诚面前,双掌拍出,青光隐隐,显然是动了杀心,要王仆诚当场毙命。
王仆诚心中一急,但也无暇他顾,这些日子修行《大象无形拳》,见对方招式,情不自禁劈出一掌。
两人掌力相交,王仆诚如老树盘根,纹丝未动,任长秋好似断弦的风筝,飘了出去,猛退几步方才站稳,脸上青红不定,本以为陆幽这小子玄海被封,剩下这个王仆诚是个蠢货,方才一交手,方才知晓也不是省油的灯。
陆幽这几日破开玄海禁制无法,对于王仆诚修行也看在眼里,对上吕姓弟子兴许胜算不大,但以王仆诚如今吸收玄灵石的玄力,再加上《大象无形拳》这等外功,对上这等货色,还不是杀鸡屠狗,是故心中早料到结局,也不意外。
其他诸人也是瞠目结舌,不知所以,任长秋自知今日不胜,恐怕下不来台,顺手拔出长剑,剑锋脱手,如游鱼飞向王仆诚。
王仆诚空手对敌,尚有几分信心,但如今空手对白刃,心中大慌,但也无处可逃,那飞驰剑锋好似长了眼睛,容不得他躲闪,唯有硬着头皮双手抱向剑锋。
抱住剑锋,剑锋戛然而止,空中不动,任长秋手指摆动,剑锋依旧如此,好似钉入了坚硬石壁,他心中大骇。
王仆诚也不想他尽能做到徒手接剑,兴奋道:“陆公子,我抓住剑锋了,我抓住剑锋了。”
陆幽笑而不语,其他诸人也看的不知所以,只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