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仆诚回头望见陆幽,忙惊慌道:“陆公子,那条鱼升天啦,是神仙,快来叩拜。”
鱼跃龙门,必有蹊跷,那块五彩石该有神奇,不过他才出门,孤陋寡闻,不免见了神物,却不自知,这王仆诚虽说憨傻,但在玄武门浸淫已久,想也有所见识。
一念至此,陆幽唤了王仆诚到了涧内洞口前,指着那五彩神石道:“这东西你见过么。”
王仆诚定睛一瞧,复又跪地慌张道:“这石头五彩斑斓,必是神仙所遗,不敢冒犯。”说罢他又连连磕头。
陆幽苦笑,这王仆诚在玄武门当真是未曾开窍,是以作罢,待王仆诚拜完后两人迤逦而出。
时至傍晚,月光倾泻,两人方才返回,到了玄武门右峰门口,却早已候了一大堆人。
遥遥望去,众人各持棍棒,凶神恶煞,陆幽心知肚明,必是清晨让几人吃了亏,几人咽不下这才纠集众人在此恭候,欲要报仇。
虽说看破,却也不说破,陆幽嘿笑一声,背着柴火跟在身后,王仆诚每日被这些人愚弄欺辱,早已没了脾气,如今在门口见到,只当是还来辱他,也不敢做声,只顾埋头进门。
“站住。”一人跳出来拦住去路,冷笑道:“王仆诚,有了帮手,你倒是神气了许多。”
其余等人也围拢过来,讥笑道:“怎么,平日里叫爷爷,今日却连一声招呼都不打了么。”
王仆诚有了陆幽在身旁,想他一人受气也就罢了,但决计不想陆幽跟着遭难,是故今日一言不发,但被人拦住,唯有抬头战战兢兢道:“诸位师兄,待我解了柴火,就来给诸位请安。”
“放屁,背着柴火你嘴又闲着,叫不得了么。”诸人有心要为难两人,哪里肯放过去,叫嚣道:“不叫爷爷,就别想进门。”
王仆诚见今日势必难逃,唯有开口叫喊,只是话未出口,却听身后陆幽凑上来疑惑道:“这也是玄武门的规矩么。”
王仆诚脸一热道:“陆公子,你先去,我待会就来。”
陆幽望向众人不解道:“这玄武门也怪了,叫我等之间互相称呼爷爷,岂不是把我等叫老了。”
诸多杂役中一年长者有心找回场子,心想你小子自入圈套,那老子就顺水推舟,正色道:“不错,这是玄武门的规矩,你也得叫。”
“哦哦,原来如此,诸位也得叫我爷爷。”陆幽抱拳道:“受之有愧啊,想我年纪轻轻,就要诸位师兄弟如此称呼,真是折煞我了,不过既然是玄武门规矩,我也就勉为其难了,诸位先叫吧。”
诸人没想到着了这小子的道,反被人制住,一人怒道:“小子,你放屁,老子是你爷爷。”
“孙子何故骂我,叫我爷爷。”陆幽嘿然道:“你莫不是不服玄武门的规矩么。”
人群中早先被陆幽教训过的几名杂役嚷嚷道:“师兄,莫要跟这家伙废话,不如抓住他,一顿棍棒,再与他分说。”
那年长者杂役示意众人住口,冷眉瞧着陆幽道:“你早上欺辱同门师兄,可知罪么。”
陆幽故作不解,疑道:“此话从何说起?”
“你还装傻充愣么,要不是你,我这面上伤哪来的。”早晨被陆幽教训过一人出列,指着脸上青紫狠狠道:“敢做不敢认么。”
陆幽又是一副恍然大悟笑道:“原来是这样,早上不知诸位师兄为何在地上滚来滚去,我还以为这也是玄武门的修炼法门么,只怪师弟不知内情,没有援手将诸位扶起来,罪过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