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实说嘛,老蔡你先别急着蹦啊!”教授显然跟皱着眉头的蔡校长交情匪浅,这会儿还能开他玩笑。
曹章却深深地叹了口气:从教授将‘喜爱’两字讲出口后,坐他身边的妹子们就跟被按下了开关似的,触发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一边抽气一边说悄悄话说个不停。
教授却很懂得抓住听众们最感兴趣的点,并没有急吼吼地维护纪律,而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让人忍不住就屏息去听:“当然,在这种‘喜爱’背后所存在的,到底是怎样一种想法,到目前为止,也没人敢对它进行盖棺定论——要有人敢口出狂言,那是要被拖出去活活打死的。”
“有说是高山流水的知音,有说是志趣相投的好友,有说是对自家亲戚的偏爱,还有一说,也是让人最感兴趣的*——是出于爱情。”
“啊呀呀呀呀————!”
他刚讲到这里,曹章就油然生出种不好的预感来,果不其然,他话音刚落,周围的尖叫就连压抑的功夫都省了,瞬间爆发了一波!
几百个女生齐声尖叫,让置身其中不知所措的曹章等男同学们的耳朵都快被震聋了,一脸懵逼。
妈呀,这些简直恨不得学蜈蚣鼓掌的凶残妹子,真的是他们班上的吗?
教授很体贴地双手撑在讲桌上,耐心等她们激动地面红耳赤,叫声渐渐平息,就跟没瞧见老蔡气急败坏地维护秩序一般,忽然话锋一转:“我知道在座的同学们,很多是通过层出不穷的连续剧,和后人撰写的小说,才对燕初三巨头有些了解的。我虽然研究正史居多,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老古板,还是有接触过这些年轻人的新鲜文化的。”
随和到这里后,他语气骤然加重,严厉道:“对此,我只能说,有近百分之九十纯粹是在哗众取宠、胡编乱造!那些道德败坏的编剧,竟然将一个才华横溢、fēng_liú倜傥、立下丰功伟绩的名士,生生歪曲成女扮男装,整天不务正业,光顾着洗澡脱衣,sū_xiōng半露地跟同僚们打着暧昧的擦边球?!简直放他娘的屁!这是当其他名留青史的智士都是精.虫上脑的瞎子,是对历史的践踏亵渎,是对燕清这个伟大人物的莫大侮辱!”
教授说翻脸就翻脸,把下面人都吓得不轻,傻愣愣地看着他发威,就连他公然爆了个粗,都没人反应过来。
教授将全场震住后,才稍稍缓和,却还是余怒未消:“就连选角上,也是彻头彻尾的失败!我要是在负责审核这些天雷狗血剧的部门工作,绝对要拿起枪来将它们挨个儿枪毙掉,一个不剩!”
曹章则乐得很:不因别的,他家妹妹曹节就特别爱看,小时候没少拉着他一起去接受那些逻辑不通的鬼剧荼毒,这会儿教授越是将它们喷得狗血淋头,他就越觉得出了一口怨气。
闻言,他脑筋一转,第一次举起了手,得到允许后,扬声问道:“教授为何认为选角上是失败的?”
教授脸色稍霁,甚至称得上温和地向他点了点头:“这个问题不错。你们运气倒不怎样,改版的教科书明年才会发放下来,现在的旧版本,并没配有人物肖像。但既然我来了,就肯定要弥补这份遗憾的。”
听众的回应也很热情,当场就纷纷求道:“现在就想看!求放求放!”
教授却道:“不急,等我说到地方,就自然会放给你们了。”
曹章嘴角一抽,道谢坐下后,却半点期待不起来——谁不知道历史书上的人物像都是什么画风啊?那是只能全靠脑补想象的简陋,除了五官和头发还在,根本瞧不出半点风采来。
教授言归正传,继续最初的话题:“不管这份无条件的信任和宠爱,真正的出发点是什么,但它的存在本身,绝对是毋庸置疑的。”
“几千年历史中,还找得出第二个肯用臣子的姓做国号,表字做年号,既赐王爵,又封大丞相,可用天子仪仗、权利尽数掌握在他手中,甚至还赐居宫中的皇帝吗?”
教授摸了摸下巴,说:“正因为这点,我斗胆认为,吕布对燕清所怀抱的感情,不可能纯粹是贪恋美色、或是对可心意的秘密.情人所持的轻浮喜爱,而更近似于掺有对神明的顶礼膜拜、崇拜敬奉。”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教授侃侃而谈:“按照《初燕书》的明文记载,燕清与吕布不过相识一月,就已至秉烛夜谈、抵足同眠、同池而沐;燕清受奸人蒙骗,险遭不测,下落不明的那段时间里,吕布双目赤红,亲带几百轻骑冲去寻人,将罪魁鞭尸,挫骨扬灰;吕布军发展得如日中天、愈发家大势大、二人却形影不离、同吃同住;都未娶妻纳妾,生儿育女,连收养假子,都赶一块儿了……”
教授滔滔不绝,一通引经据典,将这对震古烁今的君臣间的趣闻轶事一一道来,很快将凝滞了一会儿的气氛重新炒热,又带动起来了。
“……真真做到了生死相随,君臣不相负,只盼来生续。”教授说得口干舌燥,先狠灌了一口水,不经意地就对上底下人期待得亮晶晶地眼睛,也只遗憾地摊了摊手道:“太多,太多啦!一时半会,根本不可能讲完,我也只能简单一说。你们要是真感兴趣,结束后可以找你们校长要一张书单,上面会有更详细的内容。”
见到过半人都露出很感兴趣的表情,教授心情也好,说道:“老蔡作证,我可不是真来卖书的啊!其中有一本《武帝起居注》,是当时担任太史令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