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未央宫守门的士兵,见到骑马飞驰而来的周瑜生不觉眼前一晃。
“那个,那个骑马的是周太医令?”
“啊!还载着一个人,像是个女的!”
“嘿嘿,我看清了,那是白云绮!”
“嘿嘿,这下热闹了!周太医黑夜与白云绮共骑白马!”
在他们的认知里,白云绮和太子走的近乎,生辰宴又被太子特邀,太子还三番五次的帮助白云绮,这些是有原因的。太子妃和太子都是因为白云绮的介入再不似以前那样举案齐眉。这其中的火辣故事,宫里传得沸沸扬扬,一夜都说不完。
可这白云绮现在怎么又和周太医令勾·搭在一起了?
几个士兵倒是像发现了皇家秘辛一样,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各个版本的故事油然而生,尽情的发挥了他们几十年来的想象力。
谁说男人不八卦的,男人八卦起来一点也不输女人。
在朦朦胧胧的月光下,他们瞪大了双眼,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盯着马上的周瑜生和白云绮。
周瑜生勒住缰绳,利落的亮出腰牌。
有好事者故意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猥琐的笑道:“这后面的女子是?”
“乐伎司白云绮”
没等好事者查个究竟,没等周瑜生开口,辛志倒是掷地有声的报上了姓名。
好事者小眼一眯缝,笑的更猥琐了。
伎就是伎,什么样的男人都可以跟着混。
周瑜生冷冷的望了眼好事者,冷声道:“能走了吗?”
“周太医令,伎的活好,好好玩!”好事者颇有意味的道。
好事者还没转身,一个长鞭就猝不及防的打的他牙齿掉落。
好事者一边忍着痛,捂着嘴,一边满地找牙。
“胡言乱语。”
周瑜生还要再打,只听辛志淡淡的道:“快走!赶时间!”
周瑜生收回了长鞭,驾马而行。
经过宫门时,辛志拿出一个琉璃珠,直照着好事者的嘴打去。
“哎呦,我的嘴唇。”
门牙没找到,又被打破了嘴,多管闲事!其他的守卫各个暗笑。
辛志一路上抱着周瑜生的腰,大宛马飞驰,时而颠簸,时而平静。她望着周瑜生的后背,不禁想起了那日她救他时的情景,黑森森的后背,像是被蚂蚁啃噬过的,恐怖异常。
黑黢黢的夜,黑森森的背。
辛志不禁打了个寒颤。
一阵寒风袭来,辛志只觉得头部飕飕的冷,特别是额头像是被放在水中浸湿了一般。她松开了抱着周瑜生的手,扶了扶额头。
“戴上这个!”
周瑜生放慢了马速,扭头递给辛志一顶褐色加厚防风帽。
“你给我,你怎么戴?”辛志抿了抿嘴不接帽子。
周瑜生不由分说的把帽子套在辛志头上。
“好看!”周瑜生看了一眼又转头骑马。
辛志微微抿了抿嘴。
“你的后背是被大火烧过?”一路的好奇心作祟,辛志还是问了出来。
周瑜生被这句话一下子拉回到了仇恨中,他眼神犀利,远没了刚才的温情脉脉。
那场大火,烧了他所有的美好,余下的只有恨,只有仇恨。
周瑜生凌厉的望了望远方,点点头。
“那场大火烧毁了所有,我的亲人也在那时而亡,我的背也烧毁了!”
周瑜生冷冷的声音充满了恨意。二十多年了他依然没有释怀。
辛志听出周瑜生的仇恨,抿了抿嘴后拍了拍肩膀宽慰道:“仇恨,会使人蒙蔽双眼。冤家宜解不宜结!”
周瑜生狠踢了白马一脚,“驾”。
白马一步一步的走着,偶有颠簸也是绕开。听到周瑜生的一声“驾”便疾驰起来。
颠簸的路,辛志又抱住了周瑜生。
两人快马加鞭的疾驰,很快便到了之东村。
“俗儿,俗儿!”
辛志的声音颤抖着。
辛志顾不得其他,抓住了辛谊儿的手,就问:“谊儿,谊儿,俗儿到底是怎么了?”
辛谊儿愧疚的低下头,“阿姐,阿姐,谊儿对不起你,对不起俗儿!”
此时的辛谊儿已哭成泪人。
周瑜生见状,抓过俗儿的手为其诊脉。
周瑜生一惊,脉息柔弱,脉象无力,生命已奄奄一息,脏腑遭到水袭。
“水呛入肺,得赶紧医治,否则有生命危险!”
“热水、毛巾、烘热房间!远志三两三钱,甘草六两六钱,艾草九两九钱,分三份装在干净麻布袋子里!大火烛九只!”周瑜生吩咐着。
辛谊儿只顾着哭,并未听进去周瑜生的话。辛志松开了辛谊儿立马冷静下来,去准备这些材料。
辛志准备好,道:“已经备好了,需不需要开个方子煎药,稳住病情!”
“你记下来,务必半个时辰内抓好药去熬,赤色朱砂一钱,紫苏一两一钱,远志二两,白殭蚕三两,新鲜珍珠雪梨三两,顶级人参一两一钱,珍珠银耳二两,天山雪莲二钱。”
辛志一一记下来。
“两个时辰后,务必要见到熬好的药。”
此时,葬儿骑着借来的马刚到门口,也不问三七二十一就道:“我去!我去抓!”
辛志并没有避讳周瑜生,直接对着葬儿道:“阿娘,这些药物恐怕不是那么好找的,现在天色已晚我跟着阿娘一起去!”
辛志背起了包袱就要上马。
周瑜生皱了皱眉,“我需要个帮手。”
他习惯了有帮手的日子,那时候,都是李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