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吉斯.徳.鲁伊特三世,要与你……你叫什么来着?艾特,对,我要与中国艾特决斗!接受吧,你是特鲁格家的女婿,不能拒绝。”
下面的戏码洪涛如果是看热闹的,必须吹口哨加跺脚,必要的时候往前推一把也不是不可以。决斗啊,这个只在影视作品里见过的场面今天居然见到活的了,最好是拿着刀互相戳。枪没意思,一枪干翻,还没准备的时间长呢。
“……用刀还是用枪?能不能空手,我保证不摔死你。”但轮到洪涛自己当表演者,他就有点含糊了。
对方是个老头没错,可是有枪的老头并不比一个小伙子差多少,他也没老到扣不动扳机的程度,看样子还挺壮实的,说不定刚五十出头。就算用刀剑自己也没把握,真没玩过那种器械。
“嘿嘿嘿嘿……克莱尔,我坚决不收回刚才的话,他还是一只没长羽毛的信天翁,尽管叫声很大却半米都飞不了。”洪涛此言一出,不仅这个啥三世的笑了,餐馆里的人几乎都在笑。
“鲁伊特,他是柔术冠军,我建议你们在岸上决斗,那样就不用去大海上受罪了。”连托马斯都在笑,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只有丹心眼好,站出来为洪涛主持公道。但听上去她好像也不是为了阻止决斗,而是不愿意去海上,说到底还是为了她自己舒服。
“等等,我想先了解一下决斗的规则,这有什么可笑的?难道你们一辈子都待在这里,从来没去过别的地方吗?”洪涛从丹的话里听出一点眉目,怎么决斗还分海上和陆地,难道说不是拿着刀剑互砍,也不是拿着枪互喷?
几分钟之后洪涛也笑了,笑得格外贱,一边笑一边忙不迭的和那位鲁伊特三世击掌盟誓,完成了决斗的前期程序,哪天开始决斗还得看天气预报。
要说这群布尔人的后裔真是闲的蛋疼,决斗确实不是拿着刀枪互相伤害,他们嫌那样死的太容易,门槛也太低,于是把决斗用的武器换了换,变成了一艘帆船。
本来这种游戏是在他们祖先之间流行的,一旦发生了纠纷,又没法判定谁对谁错时,两方人就挑一个风高浪急的夜晚出海,驾驶一艘单桅小帆船去好望角转一圈,谁先回来谁赢。
这种游戏简直就是嘬死,夏季虽然不是好望角海域风暴最大的季节,但福尔斯湾西侧常年都风高浪急,还专门挑天气不好的夜间出海,就算扛过了狂风巨浪,那些暗礁也不是吃素的,蹭上一下就得粉身碎骨。
当然了,现在这些布尔人远没有他们祖先那么彪悍,他们把规则修改了修改,添加了一艘渔船跟随。说是为了防止有人作弊,要由第三方监督,说白了就是当裁判。
其实他们骨子里就是怕死,但又好面子,不好意思说比祖先怂,多一艘渔船跟着多少有点安全保证,还可以帮着指明正确航线。
洪涛听完规则之后本来想直接认输的,脸和命比起来显然后者更重要。自己又不打算长期生活在这里,也就不存在脸面问题。至于说托马斯,他的脸面关自己屁事。
但托马斯好像非常愿意看着女婿嘬死,一句话就改变了洪涛的决定,痛痛快快的答应了决斗。他说了啥呢?其实只报出一个职务,然后洪涛就就范了。
鲁伊特是开普敦市议会的议长,他家历代都是南非的政治家族,六几年的时候还出过一任国防部长。如果没有曼德拉,说不定混个总统当当也不是啥难事儿。
但这和洪涛有什么关系吗?当然有了,如果鲁伊特肯帮忙,这趟来找李兵的事儿就必须事半功倍。估计托马斯自己也没这个本事,他也得去和这些当地政要磨嘴皮子套人情。
既然碰上这么一位有路子的鲁伊特,洪涛就不打算吊死在托马斯这可歪脖树上了,两条腿走路,谁快就用谁。
可是和已经决斗了,人家还会帮忙吗?这一点就是文化习惯上的差别了。决斗文化在一部分欧美人的传统里是非常高贵的,如果你是个平民老百姓都没决斗的资格,必须是社会承认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才有这种殊荣。
假如自己拒绝了鲁伊特的挑战,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个懦夫。这个评价在欧美文化里非常低,属于人嫌狗不待见的存在,别说帮忙,人家连正眼都不可能瞧自己。
但要是自己能把他赢了,他立马就会高看自己一眼,不会有什么大仇恨,还得老老实实和自己道歉,没这种风度在上流社会就混不下去。
其实当洪涛答应和鲁伊特决斗之后,餐馆里的人就已经高看了这个来自中国的年轻人,先不说航海技能咋样,光这份勇气也值得喝一杯。连带着托马斯也沾光,再也没人说他找了一个软蛋女婿,只是暂时的。
“别担心,我会找一位最好的船长跟着你的船,不会出危险的。”托马斯根本就没吃晚饭,一直都在吧台和那群老头聊天,喝得差不多了才回到桌子上拍着洪涛的后背表示了些许关怀。
“你还没问过我会不会驾驶帆船,再好的船长在晚上也不可能及时救起好望角的落水者,你是不是很盼着我自然死亡啊?”
摊上这么一个老丈人洪涛也觉得很倒霉,他不光不向着自己,还伙同外人一起来给自己下绊子,自己在一边看笑话。
“你不是和我说过曾经驾着帆船在冬季的半夜穿越了德雷克海峡吗?好望角和德雷克海峡比就是一座内湖。加油,这里已经很多年没举行过这种决斗了,一定要捍卫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