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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的人突然消失会是什么感受?
伤心,不舍,或许都会有吧。
然而在这之前,首先是困惑与空虚感。
明明前一天还在一起说笑,一起做家务,一起锻炼,一起享受晚饭后的悠闲时光。
现在,熟悉的地方却没了熟悉的身影。
到底去哪了呢?
只不过少了一个人而已,房间就显得如此空旷而寂寞。
无论做什么都觉得缺了点东西,哪怕是呆着不动,心中都会有种被堵住的感觉。
妙姐现在恐怕也在被这种感觉困扰着。
从爱德华留下字条离开,已经过了整整一天。
昨天早上的前田家家庭会议上,妙姐已经基本平静下来。可这不过是暂时的平静。
当遇到伤心事的时候,一时的开导或许会有点效果,然而之后回想起来还是会陷入难以抑制的负面感情中。
于是,在奔波寻找无果之后,妙姐又开始伤心落泪。
更加麻烦的是,由于心情低落,本来已经暂时稳定的病情又出现了波动。
昨天一整晚妙姐都低烧不退。
本就请了一部分假的前辈,甚至打算停掉所有的工作来照顾妙姐。
这显然是不行的。并不是所有老板都是好心人,突然请假未必对今后的工作全无影响。对于非正职的打工人员来说,每一份工作都得珍惜。况且前辈可是前田家的支柱,身上还背负着妙姐的治疗费用。
所以我就主动请缨,替前辈照顾妙姐。
幸好妙姐的状况已经有些好转,经过一晚的静养,烧已经退了下去。免去了再度住院的麻烦,对前田家来说各种意义上都是好消息。
只是,妙姐的精神状况看起来并不好。虽然一整晚都在卧床,但是睡的并不踏实。不时眉头紧蹙,口中念着爱德华的名字。
实在是让人心疼。
今天早上,妙姐醒来以后勉强吃掉了一碗粥。接着就想要强撑着起床继续寻找爱德华。在我的尽力劝阻下,好歹是打消了念头。
然后,妙姐就坐在床上,哀愁地望着窗外。
说实话,本以为按照妙姐的性格,会不顾我的劝阻强行出门的。毕竟前田家兄妹都是倔脾气,这我早有领教。
会这么老实地待在家里,大概也是有所顾虑吧。
是怕像昨天一样徒劳无获?还是怕真的找到爱德华之后……
当然这些都是我不负责任的臆测。
看着妙姐那仿佛随时都要哭出来的侧脸,我无论如何也禁不住这样的想象。
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无论之后怎么发展,总要先找到爱德华的。
我把妙姐哄睡着之后,悄悄地离开了前田家。
虽说状况有所好转,但是现在还是不宜出门风吹日晒。妙姐还是先在家里静养一段时间吧。
前辈为了补上白天的旷工,昨晚就在加班,今天早上又替在家照顾妙姐的我送报……我与爱德华都不在了,他一个人负责了我们三个人的区域。之后并没有时间休息,又要赶到下一个打工地点。
如果不是铁打的前辈,恐怕就要倒下了。
现在的我,能为这两人做到的,也只有尽力去寻找爱德华的行踪。
不,从状况的危险程度来看,多半是非我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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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问题来了,该去哪找呢?
昨天到处奔波无果,今天如果还是这样漫无目的地乱跑,多半还是同样的结局。
完全没头绪了。
我只能拼命回想自己少得可怜的寻人经验。
——寻人经验没有,寻猫经验倒是有一次。虽然可以说是以失败告终。
尽管如此,也比一点办法都没有好。
就来仔细回想一下当时的搜寻过程好了。
首先,是到附近可能出没的地方寻找——爱德华先生恢复意识之后,除了报站和其余个别打工场所,几乎就没什么常去的地方。当然,哪怕是去过一次的,昨天都已经找过了。
然后,是打印传单去商业街分发——别闹了。生怕格里高利不知道我们跟他们找的是同一个人吗?这次不能大张旗鼓用人海战术,这个方案只好废除了。
接下来是跟妙姐一起碰巧询问神父并“找到”了小满,之后就是它自己回到家的结局——连点参考价值都没了。总不能呆在家里等爱德华自己回来吧。
那就像上次一样,跟朋友们商量一下?
姬乃,阿翔,小步,清美……大家都是很聪明的人,说不定会有什么办法。佐竹同学和真壁同学,说不定去求一下的话也会来帮忙。
不,不行。
这次跟上次完全不一样。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他们卷进来。格里高利的危险我不是最清楚的吗?
等等,我突然想到一点。
这件事是否应该跟小早川家汇报?
毕竟知晓了格里高利的追踪目标,跟保护姬乃的工作本身也不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有了小早川家的力量的话,说不定能更容易找到爱德华。
“让猎犬离开的最好办法,就是把猎物送给它。”
伊莉娜的话在我脑中一闪而过。
如果把爱德华的事情报告给正宪伯父会怎么样?
正宪伯父说不定会把姬乃的安危摆在第一位,其余一概不管。也就是说会暗中找到爱德华,并想办法把他交给格里高利。
就像是为了消除山神的愤怒而献出的祭品一般。
虽然不能百分之百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