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胡子,你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会到这里的?”孟婆给武判官喂了一口汤水,并给他传了些鬼力,使得他原本有些飘散的身形,稳定了下来。
“……”钟馗被问道这个问题的时候,显然陷入了窘境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他,又一次拿喝汤来掩饰起来。
看他迟迟不肯回答的样子,孟婆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我和你都认识几千年了,还有什么事不能和我当面说?刚才都和你说清楚了,那张衡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确定要继续给他办事么?”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钟馗也不好意思再支支吾吾,一拍脑袋长叹一声,“都是我一时脑子糊涂啊!竟然真信了张衡那小子的鬼话!”
“不错!我就是答应了张衡,今天特意来取石黎勋的命的!”钟馗看着石黎勋,毫不掩饰地说出了自己真实的目的,“我钟馗虽然在阳间还算有些香火,但我终南山这派基本上在地府没有半点的地位,整个山门算来算去也就我一个光杆司令了,那张衡答应我的,只要我今天杀了石黎勋,就给我终南山一个像模像样的席位——”
“那可真可惜,你最多也就和我打个平手。”石黎勋斜倚在墙上,手里持着汤碗,慢慢悠悠地补了这么一句。
在他的挑衅之下,钟馗毫不意外地被激怒了,想反驳什么,却被一边的孟婆给一把拦了下来,硬生生劝了好久才算消气。
他继续说道,“很早就在长生殿这里埋伏好了,就等着石黎勋过来,可不知道哪里又冒出来了个武判官,而且还在后来引出来了些血法宗的人,这才逼得我现身的……不然凭我布下的天罗网,一击奇袭之下,姓石的还能活?!”钟馗这么说着,眼睛还不往朝着石黎勋那边恶狠狠地瞪上一眼,显然是说给他听的。
不过,石黎勋一如既往地选择了无视,而是将喝尽了的瓦碗放回了竹篮子里,“前些日子,我和一条叫三先生的亚龙打了一架,那条龙和人间的血法宗有交易,从人间那处施法调离了守护鬼门关的神荼和郁垒,造成了阴间一场不大不小的动荡,当时我还不清楚血法宗和张衡的关系,所以把这事上报给了他……”
孟婆点点头,“那一次确实给阴间造成了不少麻烦,不过还好各地阳间的城隍阴司办事有力,才没让事情恶化,那……后来呢?”
“我和那条嘲风亚龙从嶓冢山一直打到了抱犊山,才终于把他打得魂飞魄散,不光如此,我还从三先生的尸首上发现了酆都的令牌,所以我怀疑他是不是幕后有酆都的人在撑腰……”
“你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张衡是么?”孟婆问道。
石黎勋点点头,“是的,我想就是那个时候,张衡开始对我警惕起来,并最终决定出掉我,让我永远地闭上嘴的。”
“其实我也不太明白,为什么张衡要除掉你,你又不跟阎罗们站边……”钟馗无聊的从竹篮里取了碗汤,指着孟婆道,“讲道理,老孟是阎罗一家的,他更应该先除掉她才是。”
“啪——”孟婆一巴掌把钟馗手里的孟婆汤打了下来,骂道,“张衡是想除掉你们两人不站边的人!”
说完孟婆就把三四块血淋淋的腰牌从怀里拿来出来,丢在了钟馗面前说道,令牌上面正写着血法宗三个鎏金大字。
“今天张衡故意空出天子府,一方面是方便让自己的血法宗手下们好攻进来抢走鬼门调令牌,另一方面就是顺便把拼得你死我活的你们两个一并结果了!还好阎罗王事先察觉到了这点,叫我火速来天子府里察看情况,不然的话你们还就真的不明不白地去了——”
“什么!”看着眼前鲜血淋漓的证据,钟馗气得毛发倒立,冷哼一声,粗糙的大手往地上狠狠一拍,站了起来,“他妈的!王八蛋东西!老子要活扒了那些血法宗宗人的皮!!”
钟馗气得捶胸顿足,大踏步地就往殿外去了,好像那些等着埋伏他的人就在那里等着他一样。
“别去了——那些人都被我解决了,还等你不成?”孟婆一句话让钟馗止住可脚步,可是心里气不过的他还是忍不住,往墙壁上猛地伸出拳头,砸出了两个大洞才算稍稍消气。
“卑鄙无耻!小人!王八蛋!王八蛋!竟然想着要阴老子!他妈妈的……”钟馗一个人蹲在那边口里开始不断咒骂起张衡来。
见他这样一人自说自话的,孟婆也懒得去管倒是对石黎勋微微欠身,“不过终究还是感谢石大人能把鬼门调度令牌夺回来,要是给血法宗抢走那后果真就不堪设想了。”
“不,这令牌只是我刚好打死了一个血法宗黑衣刺客后意外得到的,联系前因后果便也猜到了张衡和血法宗的关系,现在令牌到了婆婆你手里,量那张衡也不敢直接和十殿阎王作对。”
孟婆听了很是高兴不住地点着头,看着眼前的石黎勋又忽然说道,“说起来石大人有没有兴趣和十殿阎王合作合作?别的阎罗我不敢说,大叫唤地狱的阎罗王可是公正秉直……”
孟婆话音未落,石黎勋就抬手止住了她,“孟婆婆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石黎勋来阴间为官的目的绝不是为此,也请您以后不要再提及。”
正在话语间,一直昏迷着的武判官转醒了过来,并在孟婆汤的奇效之下迅速地恢复过来,不过他并没有石黎勋和钟馗那样的修为,所以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石黎勋等人,全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一直昏睡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