嫱玥见到此景暗暗思忖,这岐伯的名号为什么那么熟悉,此时岐伯看见左侯伯正端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行礼点头,请了个安。
道了声:“左伯侯安泰。”
旁边的妇人赶紧热络招呼道:“岐伯别客气,您医术精湛,向来悬壶济世,今日路过我左伯侯境地,好巧正好有一个疑难棘手的病人希望您诊诊。”
左伯侯也说:“岐伯,您是我族高人,向来游历四方,今日能请到您,真是这孩子的福气。”
岐伯寻声见了见躺在床上的清越,奇道:“这人气息均匀,脸色虽然泛白,但气势旺盛,断不像有病之人。”
废话,他当然不是有病,他是中了天界的奇毒,料你这寻常医术也无法可解,嫱玥抓紧了衣襟一角,暗暗叹气,只求他们快快走,自己好割血为清越续命。
说话间,岐伯已盘着一条腿儿坐在了床边,歪着头诊了半刻,又换了一只手看了一会,最后才欠身下了床。
嫱玥在一旁抽泣着,但也仔细的看着岐伯的神态,发现他眉间果然出现了几丝揣度的神色,然后又看看她,她连忙又拿起手帕拭泪道。
“伯伯,依您老看看,我哥哥什么时候会醒来。”
岐伯没说话,只是摇头。
这时妇人笑着说:“岐伯辛苦了,请内堂一叙。”众侍从等忙答应了几个“是”,接着又领岐伯到内房中,嫱玥也跟随在后面,进屋后岐伯坐下,喝了口茶说:“如我所料,这个小哥并无别症,其实不用吃药。
妇人又问:“那岐伯看,他什么时候会醒来。”
“这……”岐伯看了看妇人身后的嫱玥道:“的问题非常人可解,他受伤之时肯定沾上了奇毒,这毒已经攻入他的经脉和意识,此刻醒来,恐怕也会面临失忆之忧,这毒…”他啧啧两声,摸了摸自己的胡须道:“纵使老夫行医这么多年来,也仅仅是第二次见到。”
“那上一次是何时呢?”左伯侯问。
“从前在天界诸神大战之时,当时的共工族长相柳便是深中此毒失去意识,但他已属幸运,没等毒发受罪,已经被天帝斩首,我当时也是一介热血少年,一心想着为族长收殓后事,这才偷偷探到了此毒的存在,当时他的尸首毒气熏天,死时之地被陷成一片沼泽,最后不得已被天帝施法镇魂,如今修建成了众帝之台。”
“这孩子,不知道面临何种处境,对他施毒之人竟然如此狠毒。”
“而且这毒非来自天界莫属。”
说毕,岐伯目光炯炯的看向嫱俪,让她直打了个哆嗦。
“你说呢,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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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失踪了,对外当然不能称失踪,只是道外出云游修炼去了。
这是自上古以来的第二次冥王失踪事件,冥界内殿将此事设为机密,只有冥王身边的几个内臣方才敢聚拢一起窃窃私语。
上一届冥王隐世的原因,至今也没有对外人道,那时他倾尽自己毕生的法力封印了伏羲密洞内的上古妖兽,而自己也坐化为石像,可是这个消息却不能让外人知道,对外宣布的是“闭关修炼”了。
从前,冥界的魔族跟天界的神族本属一脉而出,只因使命不同,一只在女娲带领下掌管魂灵升天而居住在天上,一只在伏羲的指引下负责精魄入地收集而隐入地下,因此,两界除了修炼方式一阴一阳,着服的颜色有所区分外,内部的排位等级略有不同,但基本礼数相似,尤其是冥界朝堂身居高位之士,同样讲究君臣纲常、尊卑礼数,绝非外界所传瘴气迷茫,鬼气森森,噬血如魔。
此时,在冥王地府的中心,正是巳时初刻,冥国神宫外黑鸦鸦肃立着五方鬼帝、罗酆六天神、十殿的阎罗和各部院的鬼官们。
一柱安息香插在大殿前的一尊鎏金鼎炉内,青烟缭绕细如游丝。
大家鸦雀无声,屏息静气的等待着什么。
片刻只听礼官高唱着:“王宣召,百官觐见。”
看出是冥王的懿旨传了下来,此时冥界各殿的阎罗鬼官们都卸下了自己的各式法器,整肃妆容,这才陆续的迈进了冥国神宫的内殿,随后都匍匐在殿下听宣。
如今的冥王是先王膝下唯一的血脉,早些年流落在外,后又失而复得,先王异常欣喜,一直培养有加,十分器重,大家皆知他接手执掌冥界是指日可待之事。
而且这冥王清越本身就是众人口中窃窃私语不可小觑的人物。
先不说清越伸手如何非凡,作为头一个冲破十重修为的冥界中人,而其性格中冷酷霸道,邪魅毒辣着实让人害怕的发指。
早些年,他刚进宫时,有朝中各别院的官员、鬼侍们见他是来自神界偏殿的一侍卫,以为落魄好欺,哪知道无一不被狠狠修理,有些甚至第二天自动辞官,甚至甘愿违反命律自动到地府受刑,也不愿再见这位活阎王,当中发生了什么细节,至今无人能道。
如今的冥王自从天界云霄殿一战后,重创天帝重伤几乎不治,如今刚传来消息,天帝之位易主,天将们皆撤回了驻扎之地,本来一触即发的大战,竟然冰释前嫌,由此冥王在三界名声大噪,众人都言冥王法力无边,声势如日中天。
朝贺庆祝之声一波接一波,可近几日就是没有见冥王内殿有召见的消息传出,而且冥王已多日未上朝,一说是外出修云游炼,但修炼为何近日却有着频繁的兵力调动,先是守卫大殿的阴军统帅换了人,又有手持重兵的几位冥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