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天出了议事大帐,朝着寝帐慢慢走去。今天的月亮非常圆,让地上的人们很容易想起身在远方的亲人和爱人。凤九天抬头看看浩瀚的夜空,轻轻的念着:“你在哪儿?”
两个大帐的距离很近,让凤九天没有太久的时间用来感慨。门口的公公见凤九天到了,忙打起帘子请殿下进去,又回头吩咐一旁的小太监进去伺候殿下沐浴洗漱。
等凤九天沐浴完回来,床被已经准备好了。凤九天坐上床榻,手却不由自主的伸向床头,那里放着一套衣裤,是当初姜莫言腿伤未愈,在他这里休息时常穿的一套衣服。
那衣服柔顺丝滑,本是他自己的内衣。记得那日她换药时,不小心弄脏了自己身上的那套,凤九天就让人找来这套给他换上。她似乎很喜欢这身衣服,虽然大了点儿,可从那天起,凤九天还是经常见到她穿在身上。只是,她走的那天,却把这身衣服留下了。
从那以后,这套衣服就放到了凤九天的床头,那衣服上残留着姜莫言的味道,每每陪伴着无法入眠的凤九天度过一个个难熬的夜晚。
凤九天摸着那丝滑的面料,心中的堵塞再次涌起。半晌,他才叹息一声,把衣服放回原处,颓然的躺下了。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轻轻的呼唤:“殿下,郑侍卫求见。”
郑侍卫就是大胡子郑爽。自从他来到凤九天身边,就担任起侍卫任务,很受凤九天器重。尤其是关于神马军和姜莫言的事情,一般都由他来负责。
凤九天听到郑爽有事禀报,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几步走出来。
郑爽看了看只着了内衣的凤九天,忙禀报道:“殿下,姜将军那里传了信来。”郑爽边说边把密信递上去。
凤九天接过信,转身拆开。看到那久违而熟悉的字体,他心中一阵狂跳,而信中的内容更是让他激动起来。他回转身,对郑爽吩咐道:“召集众将,即刻到议事帐议事!”
……
……
第二天,精神饱满的凤九天亲率十几万大军来到了登封堡城下,整肃的列队、猎猎招展的旌旗、跨马而立的一排排战将,给城楼上的北冥军带来了巨大的震撼。
一个守门官见到气势汹汹的东煌军,慌忙跑下城楼,朝苏合的军营跑去。远远看到苏合带着一众战将跨马而来,忙迎上去禀报道:“苏将军,东煌大军包围了南门,正准备攻城呢!”
苏合皱皱眉头,弃马登上城楼,朝下方望去。黑压压的东煌军满山遍野,让人看得一阵阵头皮发麻。
身后一个蓝袍小将问他道:“将军,他们已经连着打了好几天了。看今日这阵势,恐怕又是一场恶战!”
苏合脸上没有半分慌乱,他沉静的说到:“不必担心,咱们的登峰堡虽然不大,可这城墙却坚固的很。只要咱们坚守不出,他们绝对攻不进来。本将已经给咱们的皇帝陛下送去了消息,等着皇帝的大军一到,他们自然就会退去。”
苏合看着守门官,沉静的下令到:“多多准备滚木礌石,只要他们敢攻城,就给我狠狠的砸。记住,只可守城,不可出战。”
守门官连连点头,目送着苏合带着众将下了城楼,渐渐离去。
苏合边走,边问身后的蓝袍将:“通知陈县了吗?”
“早就已经送出消息了,不过那陈县的守将是个怂蛋,说要防着东煌人绕道偷袭,不肯派兵前来。”
苏合皱眉,心中有些气恼。他虽然不惧城外的东煌军,可也希望有人来支援。没想到这个陈县的守将如此不讲义气,枉费自己以前跟他还称兄道弟,战事一开,他就成了缩头乌龟。
他又问道:“那振翅台那边呢?可有消息传来?”
“振翅台那边倒是来了消息,说是已经派出两万援军。如果快的话,说不定今明两天就能到了。”
苏合这才舒坦了几分,点点头说到:“这个刘成倒还是个靠得住的。你让人盯着码头,他们人一到,立刻带来见我。”
几人走出不远,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大乱,显然是东煌人已经开始攻城了。苏合冷哼一声,对身边人说:“传令下去,都给我顶住,无论他们怎么攻城,都给我死守城门!”
苏合说完,迅速回了自己的署衙坐镇。时间不大,果然有东西两门的守将派人送来消息,说是东西两门也有东煌军同时攻城了。
苏合面上沉稳,心中却有些焦急。毕竟他这里只有五万守军,如果东煌军的十几万大军同时压上来,他心里还真没什么底。
这时又有人来报,说东煌军射进来好多绑着劝降信的箭矢,已经有好多信被百姓和士兵们捡走了。那士兵边说,边递上一封书信。
苏合接过信打开来看,只看了两眼就气得拍案而起,大骂凤九天奸诈,居然离间民心。
北冥虽说建国百年,可是这里的汉人对于启蒙人的统治非常反感,时有反叛或暴乱发生,这就引得朝廷对汉人的管理更加严苛。如今恶性循环了多年,汉人百姓对朝廷的怨言越来越重了。
如今大敌当前,万一出几个反水的士兵或百姓,偷偷打开了城门,这登峰堡恐怕真就守不住了。
苏合揉碎了手中的书信,对来人吩咐道:“快,快让人把那些信全都收缴了。再派人看住城门,有接近城门或妄图私开城门者,杀无赦!”
苏合话音刚落,门外又有人进来,高兴的说到:“将军,好消息!码头那里已经看到振翅台方向来的船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