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莫言落到地上的时候,阿古拉正满脸疑惑的看着她。他眼中只有一个意思:为什么?
姜莫言没有回答他,也没时间回答他,因为就在她落地的瞬间,身后传来一阵飞驰的马蹄声。她回身的同时,身子已经被一只强壮有力的胳膊捞起来,抱进了怀里。她抬头,看到了凤九天那张满是焦虑的俊脸。
原来,自从姜莫言离队上阵之后,凤九天的神经就一直紧绷着。当他看到姜莫言的胳膊受伤,就再也坐不住了。他一催战马龙驹,飞快的朝阵前冲去。在捞起姜莫言的同时,他手里的长矛已经脱手,用力朝对面的阿古拉掷去。
对面的阿古拉见到飞驰而至的凤九天和同期而至的飞矛,身子迅速后撤几步,才堪堪躲过。他眯起眼睛,看着姜莫言被凤九天拦在怀里,快速远去。
阿古拉站在地上,直到身后响起六王子拖雷的喊声,他才重新上马,被已经恢复正常的战马带回了自己的队伍里。
拖雷王子迎住阿古拉,一指他的身后,焦急道:“皇兄,你快看!这些东煌人是不是太猖狂了?”
阿古拉回头,凤九天和姜莫言的身影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东煌骑兵,后面还跟着一群手持镰刀的步兵。
阿古拉咬牙,对着身后的北冥士兵大喊道:“勇士们,给我冲!”
两军交战,喊杀声如雷鸣海啸一般,让所有身在其中的人都被一种莫名的亢奋感染,那是面对生死时伴随着恐惧而生的一种亢奋。突然,一种在阿古拉听来非常不正常的声音传来。他抬头,猛然见到阵前的短兵相接中,一片片北冥士兵倒下去。
原来东煌军第一批上来的骑兵全部身着重甲,在遇上北冥军时不顾一切的大力砍杀或缠斗。而紧随其后的步兵们却是个个手持镰刀,砍马腿、扎马眼,全力对付北冥的战马。如此这般被几个人同时围攻,北冥的士兵哪里吃得消?没一会儿就倒下一片。
这种打法太奇怪了!阿古拉大惊失色,急忙让人鸣金收兵。直到他们退回城里,众人才松了口气。
阿古拉回到自己的住处,琪琪格儿已经迎了出来。阿古拉没理她,直接甩掉大氅,紧锁眉头坐到椅子上想事情。
今天的一切都太奇怪了。突然出现的神马军、行为奇怪的姜莫言、战法奇特的东煌军,一切的一切,都让他迷惑不解。
琪琪格儿端上茶来,亲手端给阿古拉,却被他烦躁的抬手打掉了。滚烫的茶水翻倒在琪琪格儿手背上,杯子却落在地下,发出一声脆响,摔碎了。
琪琪格儿神色黯然的弯下腰,捡起地上的碎茶杯。锋利的碎瓷割伤了她的手,引起一阵钻心的疼痛。可是阿古拉却顾不得看她一眼,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已经走到的门口的六王子拖雷看到跪倒在地上的琪琪格儿,微微一愣。待她收拾完碎瓷起身出门的时候,他才收回自己的视线,低头让到一旁,让琪琪格儿先走。
“姜莫言?姜莫言?”阿古拉自言自语,反复低喃着这个名字,那张熟悉又陌生的巴掌小脸儿又闯入他的脑海。
拖雷走到近前,对阿古拉说道:“臣弟记得,上次和亲东煌的那个塔娜派回来的人,好像提到过这个名字。”
阿古拉一拍脑门猛然想起来。对了,就是……就是那个凤九天的……侍卫?“一个小小的侍卫,怎么会有如此的本事?”阿古拉更加疑惑起来。而且,姜莫言刚刚对他的态度实在是太奇怪了。
拖雷看看阿古拉神飞天外的样子,打断他道:“皇兄,你刚刚……可有受伤?”刚在战场上的情形虽然一闪而逝,可是对于耳聪目明的高手来说,还是能察觉一二的。
阿古拉伸手摸上自己的后腰,那里险些被姜莫言扎伤。他当时被战马甩起来,身子飞到半空不受控制,正好让姜莫言钻了孔子。即使如此,姜莫言的动作也太快了些,眨眼间刀子就伸到自己的腰上。
她太快了,快到自己来不及做任何反抗。如果当时她扎下去,自己不死也得重伤。可是,她为什么停手了?她到底是什么人?
“你派人去查查,看这个姜莫言是个什么来路。”
被人念叨的姜莫言此时正在凤九天的大帐内,呲牙咧嘴的哼唧着,胳膊上的伤口已经上好了金疮药,此时正被凤九天小心翼翼的包扎着。凤九天的动作很轻,生怕弄疼眼前这个娇气鬼。
等伤口保好了,刚刚还一脸心疼的凤九天放开姜莫言,坐到旁边的软椅上,脸色突然拉了下来,用冷冷的声音问道:“为什么?”
姜莫言一愣,有些疑惑的抬起头。当她看到凤九天严肃的脸上挂着探寻的表情时,才突然想到:莫非自己刚刚在战场上的小动作,被他看到了?这下可麻烦了。
姜莫言一阵心慌,他并不想让凤九天知道古墓中的一切,更不想让他知道阿古拉就是当年的圣祖仁皇帝转世。只是,今天的事儿要如何解释呢?
见她低着头,半晌没有回答,凤九天心中的疑惑更甚。他伸出温热的手掌,轻轻托起她的脸颊,望着她的眼睛问道:“为什么不回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姜莫言感到一阵尴尬,她好想让自己马上消失,那样就不用面对凤九天的追问了。可惜她的脸就被凤九天捧在手里,避无可避。她的两只大眼睛滴溜溜左右乱转,根本不敢看凤九天的眼睛。半天她才嗫嚅着说道:“我现在没法解释。但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