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天满心疑惑,让人找来了贵公公。他指着被子上的血污问贵公公道:“公公,父皇的被子上怎么会有血污?”
贵公公看了那血污一眼,这才说道:“殿下有所不知。自从陛下病倒之后,陛下的腿上就长了个脓疮,偶有出血之状。老奴曾请了钱御医给陛下诊治。钱御医说是个普通的脓疮,涂些药就好了。”
又是钱御医。凤九天脸色阴沉的问道:“那怎么拖了这么久还没好?”
贵公公叹息一声,说道:“老奴每天都会按时给陛下擦药,却一直不见好,只得又请了钱御医来看。钱御医说,陛下自从生病以来,身体赢弱,药物的吸收能力变弱,伤口愈合起来就会非常慢。他又开了一些药剂,每日都会给陛下敷药,这才好了一些,只是还没完全好。”
凤九天哪里会放心?他带着贵公公去了养心殿,准备亲眼看看那个脓疮。
养心殿里一片寂静,老皇帝一脸惨白的昏睡在龙床上,即使凤九天和贵公公到了床前,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凤九天撩起皇帝的锦被,看到了皇帝枯瘦的身体。凤九天心疼的皱皱眉,掀起皇帝的亵裤,露出一个黑青色的脓疮来。那脓疮有拇指肚那么大,高高肿起,顶端有些黄褐色的颗粒和结痂,显然是用过药了。
“去把刘院使找来。”凤九天面无表情,声音低沉。
贵公公人精一样的人,单看凤九天的表情,就察觉出异常来。他不由得心中打鼓,难道这个脓疮有什么蹊跷不成?他不敢怠慢,忙出去派人请刘院使去了。
坤宁宫中,皇后正有些烦躁的来回踱步,直到琉璃进了屋子,她才急忙停住身形,问道:“怎么样了?”
琉璃道:“九殿下一回来,就去了养心殿。据养心殿里的人说,陛下只醒了一会儿,跟九殿下说了几句话就又睡了。后来九殿下就回他的紫辰宫了。”
皇后听完,依旧愁眉不展的来回踱步。琉璃看着皇后焦躁的神色,问道:“依奴婢看,九殿下虽然回来了,可是他毕竟只是个皇子,您却是一国之母,又是他的嫡母,难道他还能翻出天来不成?”
皇后回头瞪了她一眼,有些气恼的说道:“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这个老九最是狡猾多疑。如果被他看出端倪来,可就不好办了。再说,他这突然一回来,把本宫的所有计划都打乱了。一个弄不好,这次的谋划又会全盘落空,本宫岂能不急?”
她想了想,叫琉璃上前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琉璃脸色陡变,有些结巴的说道:“这……这……万一出了纰漏,岂不是更加被动?”
皇后冷哼一声,狠绝的说道:“此事不能再拖了,趁着老九还没反应过来,快刀斩乱麻,一锤定音才最重要。你不必多言,按本宫说的去做就是了。”
琉璃迟疑着答应道:“是!”
养心殿里,刘院使已经站在了皇帝的床前,轻轻撩起了皇帝的亵裤,看到了那个黑青色的脓疮。刘院使有些疑惑的低头仔细察看了一番,不由得脸色大变,颤抖着声音对凤九天道:“殿下,这……这是……”
凤九天本就焦急的心被他搞得更加烦躁,不由得急切道:“是什么?快说!”
刘院使咽下一口唾沫,勉强镇定道:“这是被什么东西给咬伤的伤口,并非脓疮?”
“什么?”闻言,凤九天和贵公公同时发出一声惊呼。皇帝每日在龙床上休养,怎么会被咬伤?
凤九天顾不得多想,急忙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咬的,可有毒吗?”
刘院使踌躇了一会儿,才说道:“这应该是被蚂蝗之类的昆虫咬伤的,这种虫子虽然没毒,可是却有个吸食人血的特性。被它们咬伤之后,伤口难以愈合。看陛下的伤口,应该是被这类的虫子多次反复叮咬一处,才形成了这个伤口。而且看那上面所敷药物,应该是止血的药物。”
凤九天听完,早已经拳头握得咯吱响。好你个钱延励,居然敢如此伤害父皇,看来他是活够了。
凤九天回头,看到已吓得满头大汗的贵公公,咬牙道:“这些日子,都有谁来看过父皇?”
贵公公想都没想,急忙说道:“皇后来过,荣贵妃也来过。还有后宫的几个主子们都来过。太子和二皇子也经常来看望陛下。”
“那谁来的最多、最勤?”刘院使既然说那伤口是被多次咬嗜而成,必是能经常接近皇帝的人才有机会。
“来的最多的当然是皇后娘娘了,她每天都会来看陛下,有时候陛下醒着,有时候陛下睡着,皇后总要陪伴陛下一会儿,才会回去。”贵公公一边说,一边擦着额头的汗水。
凤九天一双凤眸微微眯起来,皇后?当初你害死我母妃,如今又来伤害父皇了么?以前自己小,没有能力保护母妃。可是如今嘛,我凤九天已经长大了,再容不得你嚣张如斯了!
凤九天看了看贵公公,冷冷的声音说道:“给本宫收拾一间屋子出来,本宫从今日起,要陪父皇一起住在养心殿。”
贵公公有些迟疑:“这……殿下刚刚回来,用不用多休息……”
凤九天果断的打断了贵公公的话,“本宫回来就是侍疾的,自然要住在养心殿里,才好侍疾,你们不必多言,快快去准备吧!”
贵公公闻言,再不敢耽误,出去吩咐了。
凤九天看看刘院使,说道:“此事不要对外张扬。如今无凭无据,单靠这么几句似是而非的话,是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