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根本不看她,只一味的叩头请罪。
皇后厉声道:“晴儿,你可是主犯?”
晴儿拼命摇头,“奴婢只是奉命行事,请皇后娘娘明察!”
皇后继续冷着声音说道:“只要你不是主犯,又能从实招认,指出真凶,本宫就饶你不死,还不快说?”
晴儿连连叩头谢恩,接着就把荣贵妃如何吩咐她在皇后身边安插人,又如何借着皇后探视皇帝之际,用水蛭偷偷吸陛下的血,又怎么栽赃给皇后的话一一说了一遍。
荣贵妃闻言,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她颤抖着抬起手,指着自己曾经最信赖的大宫女,不可思议的说道:“晴儿,你……你怎么可以诬陷我?你胡说八道!本宫待你不薄,你什么时候投靠了皇后,你,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荣贵妃一边说着,人已经疯魔起来,不顾一切的站起身,朝晴儿扑过去。
几个小公公上前,拉住了陷入疯狂的荣贵妃。
荣贵妃见打人无望,又转身冲着皇帝哭喊道:“陛下,你千万不要相信她们,她们是骗你的,陛下明鉴,皇后才是真凶啊!陛下!”
皇帝疲惫的挥挥手,让人把荣贵妃拉了出去。
皇后背对着皇帝的脸上,露出一丝狞笑,转瞬又收了起来。她转身之时,脸上已经重新挂满关切和担忧。
“陛下,荣贵妃蓄意伤害皇上,死有余辜。只是她有一句话说对了,陛下如此宠爱与她,她竟然作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来,与理不合呀?难道是另有隐情?”
皇后的话说的含糊,可她与荣贵妃一直是水火难容,怎么可能在这个场合真心替荣贵妃说话?既然不是好话,那就只能是别一个意思了。在场众人心里听得明白,都暗叹皇后的手段了得。
皇帝皱眉想了想,吩咐道:“百里氏贬去贵妃之位,打入冷宫。”
犹豫片刻,皇帝又补充道:“让御林军查抄陈王府。”
皇后闻言,心中乐开了花。她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站回她身边的琉璃。琉璃点头,趁人不注意,悄悄出去了。
凤九天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没有插手。不是他铁石心肠,他生于后宫长于后宫,对后宫的争斗早就习以为常。而且这个荣贵妃与他而言,不是恩人、不是亲人,而是和皇后一样的仇人。所以见到她如今凄惨的下场,他没有半点同情。
等皇后带着一众人出去继续审理的时候,凤九天依旧留在养心殿里,他现在一心只希望父皇能早日好起来,至于其他的,都不重要。
晚上,凤九天回到自己的房间,穆青已经等在那里。
“殿下,陈王府被抄了,抄出一套龙袍来。如今二皇子已经被圈禁起来了。”
凤九天并不感到意外。皇后既然如此大费周章的安排了一切,必然是要有成果的。只拿掉个二皇子和荣贵妃,对于皇后来说,已经算是失策了。如果不是他回来的及时,恐怕连这天下都要被她们拿去了。
凤九天有些疲惫的靠在椅背上,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揉捏着自己的眉心,然后又说道:“让人查查是谁栽赃的二皇兄。”
穆青点头,有些疑惑的问道:“殿下就不担心二殿下真的谋反?”
凤九天苦笑一声,说道:“二皇兄为人谨慎小心,荣国公办事沉稳有度,他们绝不会在事情未成之前轻易授人以柄。私制龙袍?哼!手段太拙略了。”
想到皇后,凤九天微微闭了闭眼,又再次睁开。他走到书案着,从一个锦盒里取出那块金矿石,用力攥了攥,才重新放下。
“莫言那里可有消息?”
穆青未语先笑,“莫言这次又给了阿古拉一个不少的教训!”
“哦?快说来听听?”凤九天回头,饶有兴致的看了看穆青,转身做回软椅上,准备洗耳恭待。
……
……
定州城外的东煌大营里,姜莫言刚刚用完晚饭,正准备出门透透气。她这几天一直钻在营帐里研究战术,已经好几天没有出过大帐了。刚刚的饭菜有一道新鲜的炒菠菜,让她突然意识到外面的春意盎然,俨然已经到了春日时节。
姜莫言放下碗盏,出了大帐。营地里光秃秃的没有多少树木,当然也没有应季的花朵,不过却有大片绿油油的草地。今年的春色来的早,草地上的青草已经有寸许来高了,夹杂着几朵色泽不算明艳的小花儿,摇摇摆摆的在晚风中绽放。
姜莫言抬头远眺,见营门外不远的地方倒是有一片杨树林,林子里的树梢泛着青绿色,还有许多未开花儿的杨絮串子挂在上面,随风拂动。姜莫言信步走向营门方向。早有眼尖的营门官迎上来,问道:“元帅,您这是要出去?”
姜莫言不紧不慢的说道:“晚饭吃多了,随便走走,消消食儿。你们忙你们的,不必管我。”
此时虽然是两军对垒之际,可自从上次姜莫言带领人马射伤了阿古拉之后,已经有半月之久没有战事了。营门口偶有出门办事的兵勇走动,倒也没什么危险。
姜莫言来到营门外,朝着那处杨树林走去。这里因为走动的人少,所以林子里的草比别的地方略高一些。姜莫言边走边踢着草里间杂着的几朵蒲公英,让那白色的伞状种子四散飘飞。突然,姜莫言看到一处草地上有被人踏过的痕迹,新鲜的被踩折的嫩草显示有人刚刚走过不久。
姜莫言微愣,这个时候,有谁会来这里?她抬头仔细看了看,四周静谧一片,并没有人或动物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