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墨言冷笑一声,回头看了看大堂边上那对形容凄惨的母子,才道:“他若真是我外祖父的儿子,自然要由他作主,问题是我外祖父当年并没有跟殷氏圆房,又哪里来的儿子?”
其实有没有圆房这事儿姜墨言还真不知道,可如今人都死了这么久了,谁还记得当初的真相?当然,那殷氏肯定记得,可也得有人相信她的话才行啊?只要能彻底打击到这对母子,耍些小手段什么的,姜墨言可是不会在意的,她从不认为做迂腐的正人君子有什么好,更何况是用来对付殷氏这样的卑鄙女人。
当然,她也不担心姜樊通的真实身份,就凭他矮胖的身躯和眯眯眼儿、大嘴叉儿的另类造型,姜墨言非常肯定他不是姜家的种。
姜墨言此言一出,语惊四座。九皇子的反应最快,一双精锐的眼睛里透出犀利的光,心道:哦,这小家伙儿还藏着这么个杀手锏!宋延的反应是:啊?那这姜樊通是谁的种?崔佑道的反应是:他连这都知道?殷氏的反应最是愤怒:他胡说!要不是老娘使手段圆了房,怎么能那么快整死那个老女人?姜樊通的反应是:没反应。
姜墨言环视了在场的众人一眼,才又悠悠开口:“所以说,只要知道姜樊通是谁的种,就能知道是谁霸占了我姜家家财这么多年。宋大人,晚生请求让那个姜樊通和崔大人滴血认亲。”
姜墨言的话说的粗俗,依旧是语出惊人。九皇子的反应是:他还真是有把握。宋延的反应是:啊?居然是崔佑道的种?有点像。崔佑道的反应是:绝对不行。殷氏的反应是:万一真是怎么办?当初有点乱,我也知道这孩子是谁的!姜樊通的反应是:没反应。
这次宋延反应倒是最快,迅速抽出令签就要仍,心里盘算着有好戏看了。如今这个情形,他也不怕事儿大了,反正有九皇子顶着。
崔佑道急得汗珠子直掉,忙站出来拦住道:“宋大人,千万不可听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子胡言乱语。这人虽然是老夫送给姜文涛的,但之后就与他们再无瓜葛,怎么会有这样的流言蜚语出来?我看是这个姜墨言想争抢姜家财产,才故意陷害。宋大人万万不可相信呐!”
宋延拿着令签,转头看向姜墨言,意思是你可还有话说?
姜墨言对上躬身一拜,又说道:“大人,晚生说是崔佑道故意把自己已经有孕的小妾送人,图谋他人家财。崔佑道又说是晚生想争夺姜家财产。各自有理又无凭证。大人不防让他二人滴血验证。如血不能融,也算从反面证实了崔佑道的说法,岂不正好?”
九皇子闻言,心中暗笑,这小子还真是机灵的很!
宋延倒是正合了心意,手捻须髯,点头道:“姜公子言之有理,崔大人不必着急,验一验又何妨?如不相融,正好还崔大人一个清白。”
宋延说完,不再理会崔佑道的阻拦,直接对下面的衙役说:“来人,去取刀碗来,为崔大人和姜樊通验血。”
这些衙役也都是爱热闹的主儿,有一个麻利的跑出去拿东西,很快端上来一碗清水,放在一个小几上。
宋延对着崔佑道说道:“崔大人,快请吧?”
崔佑道已经慌乱的维持不住表情了,被人几番催促,才僵硬的点点头,慢慢朝小桌几而去。
“慢着!”姜墨言突然开口,把正高度紧张的崔佑道吓了一跳,愣愣的看着她。
姜墨言缓步走到那碗清水前,对众人道:“晚生听说有些方法可以让血液不相融。晚生要验看一下这碗水。”她说完,伸手点了点那水,放在嘴里尝了尝。她品了品滋味儿,点点头对宋延道:“晚生验看过了,确实是清水无疑。”
众人都暗叹这个小少年机警。
崔佑道心中却是骂翻了天。他狠狠的瞪了姜墨言一眼,才拿起刀,颤抖着在中指上扎了一上。一滴血珠子刚刚滚落,崔佑道就忙用帕子抱住了流血的手。
姜墨言心中鄙夷崔佑道贪生怕死,又转头看向姜樊通。
那姜樊通见众人都看着他,仿佛刚刚清醒,才意识眼前的情景一般,惊慌的摇手,连连拒绝:“我不验,我不验……”
姜墨言无语,这人的反射弧也忒长了点儿吧!
宋延对着衙役一使眼色,两个壮衙役就上前摁住那姜樊通,一刀下去就在他手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刀伤。姜墨言一咧嘴,替他疼得慌,心道:这个傻子,自己扎多好,让人帮忙还会有什么果子吃不成?笨。
另一个衙役,拿过碗来接了一滴,将碗放回小桌几上。
众人不再理会咿呀乱叫的姜樊通,都伸出脑袋观察那碗里的两滴血,只有姜墨言依旧悠闲的站着,半分紧张也没有,好像对结果非常自信一般。
其实她还真是自信的,因为她这个穿越人士对这样的剧情看了不知道有多少回了,度娘大人还清楚明白的告诉过她,滴血认亲是无稽之谈,任何人的两滴血都能融合,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而已。这也是她敢主动提出这个方法的原因。用她这个千年之后的脑瓜子对付这些愚昧的古人,还真是小菜一碟。
九皇子习惯性的收紧下巴,微微扬起头,垂目看着这个满脸得意、蔑视众人的小小少年,好笑又好气,心中那股喜爱之情更浓。
九皇子对自己的这种反应也很奇怪,要说他从未喜欢过谁,也算言过其实,至少他对自己的师傅和两个师兄还是真心喜欢敬重的。可是对这样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外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