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太子在东宫得到一个消息,说是那被捕的罗士穹迫于东宫的威压,宁死不敢招供。太子一听急了,这种话若是传到皇帝耳朵里,只怕又会引起皇上的猜疑。
太子思来想去,此事还得尽快解决,否则被老二等人稍加煽动,恐怕会越来越遭,趁着如今父皇对他还存着寄望,得赶快改变父皇的态度才行。可是能在皇帝面前说上话儿的,都是朝中重臣,值此敏感之际,恐怕没有几人真心敢得罪皇帝为他这个太子说话。
太子在书房正在发愁,太子妃苏氏袅袅婷婷走进来,身后的婢女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的白瓷汤碗里盛着她一早就准备好的银耳秋梨汤,正适合干燥的秋季滋补。
她见太子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不由得询问道:“殿下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烦心之事?不如跟妾身说说,或可帮殿下拆解一二!”
太子对这个母后塞给他的正妃并不太感冒,不过此女倒也懂得知分寸,对他到处网罗女人的事儿也并不十分拦着,二人也就能平安无事的过下去。他本来不想跟她说这些事情,可如今被皇帝一骂,又被这些留言一刺激,便不由得想跟人抱怨几句,正好这个女人问起来,也就顺嘴把刚刚得到的消息转述了一遍。
苏氏今天过来,正是因为听说太子要了那个还没过门的嘉侧妃,心中恨极。她对塔娜在北冥的名声早有耳闻,更被塔娜号称北冥第一美女的招牌引起百分之百的警惕。如今纳侧妃礼还没办,人就已经爬上太子的床了,让她如何能受得了?
她一边大骂嘉侧妃不知羞耻的骚狐狸,一边恨皇后招来这个祸根女人。不过,太子妃也不是个好惹的。她之前让人偷偷绑了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关进柴房里,怕太子责怪她暗自担心了一宿,却没见太子问起。她今日早早起来,因拿不准太子的态度,所以又以送汤水为名来试探太子。
此时听到太子一心惦记着前朝之事,早把塔娜这事儿给忘记了,心中不由得高兴起来。她对太子的脾性还算比较了解,尤其是对女人的问题上,一般吃过就丢,能让他新鲜几天的,已经算是不错的女人了。
她此时听太子不住抱怨,不由得想到了九皇子,也想到了给她添堵的皇后。既然皇后给她找了这么个大麻烦,她若不报复回去,岂不太委屈?她眼珠一转,对太子建议道:“殿下何必着急?您怎么忘记了九皇子?他一向得父皇宠爱,又敬重您这个皇兄,此时不正是他为殿下出力的时候?殿下请他到父皇那里美言几句,或许此事便能化解了也未可知呀?”
太子一听,大有道理,拊掌道:“对呀!我怎得把他给忘了。”他突然又想起什么,嘀咕道:“只是母后那里似乎很忌惮九皇弟,上次工部那个案子,母后就埋怨了本宫许久。如今再让老九掺合进来,只怕母后又要有话说了。”
苏氏巴不得皇后能闹闹心,也能解解她的心头恨,因此鼓动道:“九皇弟一无亲族势力,二来恭顺,就算参与点儿朝政,又能怎样?母后可真是想的太多了。再说,能有个亲兄弟支持殿下不是更好吗?难道要把这些兄弟都推到对立面去不成?”
太子本就对九皇子不太设防,又被苏氏一劝,更是把皇后的警告当成了耳旁风。他乐呵呵的对苏氏说道:“还是你最懂本宫,今晚在宫里等着,本宫办完事儿,早早就过去看你!”
苏氏闻言大喜,把那嘉侧妃抛到一边,殷勤的伺候太子用汤。
凤九天这里刚忙完,就有东宫里的公公来请。凤九天扯起嘴角,带着姜墨言去了东宫。
太子远远迎出来,拉着凤九天的手热情地说道:“九皇弟,你可来了,为兄这里愁得不得了,正等着你来解围呢!”
凤九天笑道:“皇兄这是怎么了?”
“嗨!”太子长长叹息一声,“你是不知道,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给本宫下了个套子,偏偏父皇他老人家还就信了。这不,骂了本宫一顿不说,还让刑部去查办。本宫倒不是怕他们查,只是父皇听信谗言,万一气出个好歹,让本宫如何安心?如今请了你来,是想让你替本宫去父皇面前劝解一二,免得父皇被小人左右,做出什么错误的判断来。”
凤九天闻言沉思半响,又踱了两步,才说道:“只是皇弟我从未参与过朝政,对这些事情也不了解,父皇如何会信我的话?”
太子陪笑道:“你的本事本宫还不知道?你只要在那里一站,父皇立刻就能笑容满面了。只要你肯为本宫说句话,没有不成的。”
凤九天忙摇手道:“皇兄可是言过其实了。父皇只是拿我当个开心果而已,真要碰到朝中大事,我的话又怎么能够管用?”
太子哪里肯依,又是一阵软磨硬泡。凤九天看着情形查不多了,这才勉强答应道:“好吧,小弟去试试,至于成与不成的,可就不好说了。”
太子顿时眉开眼笑,拍着凤九天的肩膀道:“只要你肯去为本宫说话,本宫必忘不了你的恩情,有朝一日本宫掌管了天下,必会好好报答和补偿你。”
凤九天听他说“掌管天下”的时候,心口一阵气闷。他为父皇不值。这位本是父皇辛苦栽培了多年的储君,对父皇的淡漠和无情竟然如此轻松表露,不知道父皇听到他的这些说辞会是如何伤心。
当然,凤九天更不指望他的报答。就连给他留下江山的亲生父亲都尚且如此,他这个便宜兄弟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