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罗通家的把事情审明白了,果真是花庶妃收了春桃偷王妃的首饰,后又把那些首饰悄悄的送回到自己的娘家。
尹太妃知晓此事后,并没有发话处置花氏,她心思缜密,觉得花氏是儿子宠了两年的女人,她若出手料理了她,怕儿子心里不舒坦。
故而,特意差人把楚王请了过来,让他亲自来处理。
楚王听闻此事后,面无表情的说:“花氏以下犯上在先,欺瞒诈骗在后,论理当打一顿板子带出去发卖的,但姑念在她这两年服侍儿子还算尽心,就请母妃从轻处罚吧。”
尹太妃道:“怎么罚?”
慕容渊想了想说:“就废黜她庶妃的身份,贬她做个贱妾罢了。”
把一个庶妃贬成贱妾,这种惩罚虽不如鞭笞发卖严重,但也不轻,从此,这位庶妃娘娘就不能称之为庶妃,而是被称之为花姨娘了,两者身份的巨大落差,大概比鞭笞在身更让人痛苦吧!
尹太妃听到楚王对花氏的处置后,便深知儿子已经彻底把花氏抛在脑后了,李晓媚这个鸠占鹊巢的庶女,仅用了不到十天的时间,就把楚王专宠两年的庶妃彻底扳倒了,看来,那女人的能力还真是不容她小觑了呢!
她也一直看不惯花庶妃妖妖乔乔的做派,听闻了儿子的决定,没有说什么,当即命白二家的去执行了。
花庶妃提心吊胆了一天,忽然听说要废黜她庶妃的身份,让她做一个贱妾,还要搬离现在的院子,去王妃之前住的梨香院住,顿时像天塌了似的,哭喊着要见王爷!
她以为,自己曲意逢迎的伺候了楚王两年,怎么说楚王也该对她有几分感情的,只要她见了楚王的面儿,好好的求一求他,见面三分情,说不定楚王就能收回成命,宽宥了她呢。
然而,白二家的又岂能容她跑去前面闹,这位通晓人情世故的管家娘子也看出,楚王对王妃的感情不是花庶妃这种货色可以与之相比的,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庶妃也再没有复宠的机会了,因此,毫不客气的下令拿住她,一路拖拽着往梨香院去了。
花庶妃攒了两年的体己,也被白二家的下令登记入库,只留下些生活的必需品给她,还都是些粗陋不值钱的东西,那些精细值钱的物件儿,一件儿都没给她留下。就连身边儿伺候的人,也从原来的十六个缩减到了两个,还是两个蠢笨丑陋的老婆子。
风光一时的花庶妃被带到了破败不堪的梨香院中,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她伏在炕上哭得天昏地暗,嗓子都哭哑了,两个老婆子见她已经失宠,而且跟在她身边儿又没有什么油水可劳,都懒得理会她,两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兀自回屋去休息了,只留下肝肠寸断的花庶妃,犹在呜呜咽咽的哭个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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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芳园中
慕容渊身姿笔挺的坐在檀木雕花椅子上,专注的看着榻上一口一口喝着汤药的晓媚,待到她把药喝尽了,拿着帕子擦嘴的时候,才开口说:“我方才已经处置了花氏,她贪墨你的那些东西也会尽快追回来的。”
晓媚顿了一下,不晓得他口中的‘处置’是什么意思,不过,以慕容渊冷硬的性子,应该不是禁足罚月俸那么简单,她感激向男人欠了欠身,客气说:“多谢王爷为妾身做主。”
慕容渊道:“你我夫妻一体,你被欺负了,我自然会为你做主,只是,之前我从未想到花氏竟这般可恶,你在梨香院的那段儿时间,让你受委屈了。”
这句话,大有向晓媚道歉的意味,晓媚可当不起他这般看重。
她撂下帕子,端庄得体的说:“王爷言重了,妾身有过,被罚到梨香院思过也是罪有应得,妾身心服口服,王爷不用自责。还有花庶妃,王爷也不用再责怪她了,拜高踩低、跟红顶白是人之常情,别说是她,就是跟在妾身身边的丫头,不也一样卖主求荣吗?”
“那个贱婢已经被本王吩咐打四十板子,撵出去了,要不是看在她是李家的人的份儿上,真该杖毙了她!”提到春桃,慕容渊的眼中多了几分阴冷,声音也森凉起来。
“哦!”
听到春桃的下场,晓媚应了一声,情绪道没有什么波动,春桃过去怎么欺负她的她都记得呢,她不是圣母玛丽苏,不会因为敌人的遭遇而同情心泛滥的!
慕容渊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说:“你早点儿睡吧,明儿还得进宫呢!”
晓媚以为他还会像往常那样去碧纱橱睡,哪知他竟出了门,往漱芳园外去了。
王嬷嬷看着慕容渊离去的背影,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这么晚了,王爷要去哪儿呢?
“芍药,你出去看看,王爷去哪了?”
鉴于芍药比荷花芙蓉聪明些,王嬷嬷把监视主子的重要任务交给了她,而芍药也不负所托,不一会儿就把慕容渊的去向打探清楚了。
“王嬷嬷,奴婢已经打听清楚了,王爷去了尹侧妃的院子,听说是太妃娘娘让他去陪尹侧妃的,今晚,王爷大概就在那……歇着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
王嬷嬷烦躁的说了一声,心里乱极了,回头刚想跟晓媚再谈谈王爷的事儿,却见晓媚已经闭眼躺在榻上,呼吸匀称的睡着了。
“哎!”
她满腹的牢骚无处发泄,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里很憋屈。
真不知王妃怎么想的,好容易盼到王爷回心转意,每天都留在漱芳园中了,她却对王爷一点儿都不上心,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