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提示音传来,薄司寒放下手中文件,拿过手机,就看到屏幕上显示出一条微博提醒。
——进剧组第一天,剪掉留了二十几年的长发。你们的好友村姑夏已上线[二哈][二哈][二哈],图一送给你们,图二拿回去送给某只,薄学长要不要顺便剪掉刘海和我结个发?
薄司寒点开照片,第一张照片中姚夏顶着五号头瘪嘴哭丧个脸,第二张照的是躺在桌子上的辫子。嘴角隐有笑意,他的拇指在屏幕上飞速点了几下,随后锁了手机屏。
而此时,在遥远的某大山沟沟里,姚夏举着手机左走走右逛逛,终于看到手机屏幕顶端的小圆点多了两个。很快,一条微博消息提醒落入屏幕上方。
——目测上乘,保险柜已买好。长发已结,某人别闹。转发:姚大夏就是村姑也时尚
姚夏点开附图,居然是他们部分打|码的结婚证!
紧接着,手机就在突然弹出的n多条转发和评论提醒中光荣地死机了……
拍戏艰苦,只有晚上收了工,两人才有时间讲讲电话。然而每次都是讲着讲着,电话那头就没了回应,只听得某人平稳的呼吸声。每每如此,薄司寒便听着她的呼吸声去照顾夏孕妇,或是继续看他的文件。直到他也躺在床上,阖眸前对着早已经进入梦乡的某人说一句晚安,才会挂断电话。
时间在一通通安静的电话中流逝着,转眼间,三个月的山区体验生活便接近尾声。
最后一场戏,也是整部电影中最难的一场哭戏。
“yaser,准备好了吗?”陈敏看向姚夏。
姚夏轻吐一口气,比了个“ok”的手势。
“action!”
话音一落,似是被按了转换按钮,姚夏瞬间变了个人。她失魂落魄地推开门,一路踉跄地走着,某一刻眼泪无声滑落,肩膀被过路人撞了下,身子也像是被骤然撤去支撑的力气。她跪倒在地,身躯渐渐蜷缩,握紧的拳落在冰凉的瓷砖上,终于不顾身边人来人往,放肆地哭出声音。
不仅仅是工作人员,就连路过的医患也都不自觉地被她的情绪感染,红了眼。就仿佛,她的确是痛失了孩子的母亲,而不是在演戏。
“过!”
全场响起掌声,陈敏放下喇叭走过去,“yaser,你的演技真是越来越棒了!”
蜷缩在地的人却没有任何回应。
“yaser?”陈敏轻推了下她的肩膀,蜷缩的身子居然向一旁倒去……
彼时,远在北禹城,薄司寒正翻阅着文件,胸口突然一阵抽痛,捏着文件的手顿住。目光落得很远,若有所思。
卫斯推门而入,脸色很难看,“baron,出事了。”
*
鼻尖萦绕着消毒水的气味,姚夏缓缓挣开双眼,模糊的视线中,隐约看到熟悉的面容。她晃了晃头,眼前的画面渐渐清晰。
薄司寒眉心深陷,语气微冷,“我不在,你怎么照顾的自己?”
“我……”
姚夏揉了揉太阳穴,她只记得自己是在演哭戏,哭着哭着,好像就晕倒了。
晕倒?她平时身体挺好的,怎么会突然晕倒?!
“怎么不告诉我?”薄司寒紧握着她的手,眼中情绪复杂。
姚夏眨了眨眼睛,完全被问蒙了,“告诉你什么?”
卫斯禁不住轻笑出声,“别告诉我,你也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怀孕?”姚夏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脑袋一时间转不过来弯。
她,还真不知道。她经期本就不太准,有时候压力大或者太忙,整月不来对她来说就是家常便饭。来到山区后,每天忙得脚打后脑勺,也无心留意。现在仔细想想,还真是到了这边就再没用过姨妈巾。
“怀孕了——”嘴角缓缓勾起,姚夏侧眸看向薄司寒,眸光明亮,“那我是不是可以休假?”
薄司寒握着她的手放在嘴边吻了吻,嘴角笑意渐浓,“想休多久休多久。”
回归城市生活,却被断绝一切电子设备的姚夏,被迫接受了薄司寒的饱读诗书计划。不得不说,那些书……催眠效果极佳,每次薄司寒回到家,姚夏都是躺在床上,手里还握着书,人却不知道已经睡了几个来回。
夏夏生宝宝当天,姚夏第一次见到祸害了她闺女的罪魁祸首——一只白黄花的柯基东东。
动物也是有感情的,虽然它们只见过一面,更像是人们的一|夜|情,不小心就有了下一代的狗血剧情。但东东到医院后,就像是冥冥中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趴在地面上,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产房门,怎么唤它都听不到,还真有种待产爸爸的紧张感。
经过两个小时的焦急等待,夏夏顺利生下三只小号夏夏和三只小号东东。六只手指大小毛茸茸的小东西,小爪和鼻尖粉嫩粉嫩的,在夏夏肚子前如排队般躺了一排,可爱得很。东东也想看自己的孩子,奈何腿短,在地上转了好几圈,急得直叫。最后还是它的主人,一个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小男孩抱它过去。
东东的第一反应,让姚夏莫名很感动。
它并没有去理会它的孩子,而是舔了舔夏夏的嘴,似是在安慰。
姚夏轻叹了口气,“不然——一人一半?”
“不了。”男孩揉着东东的头,眼底划过一丝哀伤,“过段时间,我要随父母回老家,东东也要找个好人家送出去,小狗还是你们照顾吧。”
“既然要送出去,那不如——”姚夏看向累得蔫蔫的,却还轻摇着小尾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