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庸的死,我们俩都有责任!你递给我的匕首,我杀死的朱庸!若是报官,等官府追查,我们谁也逃不脱!背后,汝阳侯府再一施压,我们俩人很可能性命不保!”祁宇说话的时候眼睛不断地眨巴着,一副心虚的样子,“阿生,我有一主意,也许能保下来我们。你想不想知道?”
“主子您有什么主意,奴才洗耳恭听!”韩生殷红的唇角紧抿,水汪汪的两眼瞪着祁宇,有一股洞察他企图的清明。
祁宇被韩生盯着,心里一阵发虚,面上也是一阵的尴尬。
韩生很聪明,他猜想韩生一定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现在,他突然感觉和韩生这样的聪明人待在一起感觉很不好,没有一点的安全感!对于他们这样的聪明人,你没有任何的秘密可言!他们一眼就能看透你,看穿你!和他们接触,你还没说话,他就知道你在想什么!感觉在他面前你整个人都是透明的!
祁宇一时之间因为韩生可能猜透了他的想法,陷入焦躁和恐惧中。
他脸色难看,楞楞地坐在地上直勾勾地盯着韩生。
“十三爷,您想说什么?”韩生视线在祁宇脸上打转!
他倒想知道祁宇要怎么跟他张嘴说让他顶包的事情!
他现在才发现,他以前对祁宇有一定的误解!在他心里,祁宇是单纯的,是个正人君子。但是现在,经历了这件事情,他发现他也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没有责任感,遇到害怕的事情就会退缩,然后将别人推出去顶包。
韩生微微垂头,唇角轻轻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他真觉得自己傻,刚刚还埋怨祁睿对祁宇太狠,为祁宇打抱不平!其实,人性都是自私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什么时候为自己着想才是王道。
祁宇一直注意着韩生脸部表情,没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嘲讽忽略。他知道韩生猜出了他的想法,并且,会觉得他的所作所为有些不光明磊落,会看轻他。但是,生死关头面前,所有的尊严都可以打折扣。只要能活命,他求他,要挟他,贿赂他,这都是可以的!
祁宇暗缓了口气,当没看懂韩生看他的目光。他微顿了片刻,将说服韩生顶包的语言微组织了一下,缓缓开口,“朱庸死了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等我们出了这门这事就掩盖不住,一定会传遍整个京城。届时,官府会知道,汝阳侯府会知道,我们俩谁也跑不了,他们一定会认为是我们俩人合伙将朱庸杀死的。到时候过堂,审判,坐牢,甚至杀头一样少不了。”
祁宇说着,面色越发的凝重,“阿生,你很聪明,我相信这些你一定都想到了,对吗?”
韩生抬起眼皮望向祁宇,“人不是奴才杀死的!奴才相信青天大老爷他会明察秋毫,定不会草草定罪,冤枉了奴才!”
祁宇听韩生的话里话外意思,毫不怀疑他已经猜出了他的目的。但是,他话里意思也很明显,将他自己撇清,不接受他的顶包建议。
祁宇望着韩生的眼神里多了一股明显的厌弃。
“阿生,朱庸是我杀死的,但是,匕首是你递过来的,这里面也有你的一份!官府审查的时候,你也是帮凶,我们同罪!”
祁宇这是真当他傻,什么也不懂,好糊弄?
他有罪不错,但是,导致朱庸直接死亡的是祁宇,他是主谋!是主犯!他们的罪刑不一样,祁宇肯定是要比他判的重的多的多!他们怎么能是同罪?
再说,他是帮祁睿做事的,祁睿许诺过自己,会将他从此事中摘出去,让他和家人远走高飞享受荣华富贵。他相信祁睿,他一定会为他打算好,不让他陷进去出不来!
韩生轻扯着泛着冷笑的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祁宇,“若是青天老爷判阿生有罪,阿生没有任何的疑义!”
“阿生,你逃不掉的!这件事情我们俩个都跑不了!别的事情我说不准,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就是你下场比我更惨!”祁宇说。
韩生心里知道祁宇打的什么算盘,他也不反驳他,只静静地听他说。
祁宇看了韩生一眼,正襟危坐后继续给他洗脑,“朱庸是汝阳侯府嫡子嫡孙,深受汝阳侯疼爱!朱庸惨死,汝阳侯势必会暴怒,他会调查事情的起因经过,谁害死他的!我们和朱庸在这包厢里的事情是油纸包火,根本就藏不住。汝阳侯会知道我们俩人殴打他,而后捅死了他!”
“阿生,我们身份不同。我是皇子,汝阳侯没有铁的证据,轻易不敢对我怎样!但是你就不同,你的身份是一名卑微低贱的下人,捏死你太容易了。汝阳侯在不敢拿我怎么样的情况下,情绪肯定很激动!他知道你也参与了殴打朱庸,朱庸的死和你有关联,他是不会放过你的!他会折磨你杀了你泄愤,为朱庸报仇!你明白吗!只要和你有一点点关系,他都会杀了你,以泄他嫡子惨死的愤怒和伤心!”
无可厚非,祁宇刚刚的一番话很戳人心思!他完全抓住了他的弱点,告诉了他他所有的劣势。
韩生若不是祁睿安插在祁宇身边的棋子,他若不是听祁睿命令办事的,摊上这样的大事,他被祁宇这么一说,一定会被他活活的吓死!
可惜,没有那么多若不是!
他韩生的身后是新帝祁睿,他很安心,毫不惧怕自己会被汝阳侯刁难失了性命。
祁宇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仔细地看着韩生的脸色,可是,他看了好半天,都没有在韩生的脸上看到丝毫的惴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