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哦,我偷偷看过你家飞瞳写的日记。那里面哦,思想长毛不说了。而且对你把她扔在青泉市,自己到省城逍遥快活的事,非常不满。别让孩子在这儿遭罪了,让她跟你走吧。”
“哼,我本来想把她妹妹留这儿呢。可是,前一阵子,你这个做婶子的,竟然和曼姿对骂起来,这让我怎么放心留下她,只能把飞瞳留下。”
盛仕冉所说的对骂的事,是缘于曼姿有一次抱着自己的小堂弟(杨珊凤不足三周岁的儿子)玩耍,他的哭闹和调皮让王曼姿失去了耐心使了脾气,暗自里扭了他的腚一把,把孩子弄得哇哇大哭。
这让一直不放心地在暗地里窥测的杨珊凤大为光火,上去抢救出自己的心肝宝贝儿子,就对这个毒辣、狠心的侄女儿大骂起来。
王曼姿也不示弱,当头迎上,用自己所能掌握的所有的脏话还击起来,这场闹剧至今天在盛仕冉脑子里还记忆犹新。
介于弟媳杨珊凤卑劣人品的判断,盛仕冉对自己下一步的打算有了策划,对王飞瞳的去留安排也有了结论。
便对期待着她表态的杨珊凤冷笑着说:
“珊凤啊,这次来是要收你的两千元房钱的,至此,我已收了两万。放心,嫂子绝不会乱了方寸,你也别想趁飞瞳的事儿把这事儿混水摸鱼过去。你今天,就要给我打个欠条,三万,一分也不少,要不我就把这院子卖掉!”
杨珊凤听了,那心就如从火堆里掉到冰窟中,肥脸痉挛,黑唇抖颤。但沉吟了好一会儿,小眼珠一转,稳了心境说:
“嫂子,你不在的这一年,吃饭、洗衣、打扫卫生,我可没少给你的宝贝闺女操心哦。这番照料、这番恩情,用多少钱来算?”
一阵夹杂了蔑视的冷笑从盛仕冉的贝齿中挤出。
“少收你两千,就当保姆费。快给我打欠条。明天,我就把飞瞳给带走,离开这个鬼地方!”
“不,我不走,我死活都在这儿。婶子不把五万凑全,我就完不成使命,就配不上房奴的身份。就对不起父母对不起自己。做人做事要善始善终,不能半途而费,是不是?妈妈。”王飞瞳突然推开门,冒出在客厅里,侃侃而谈起来。
“飞瞳,你给我滚屋里去,一会儿还要给你算账!”盛仕冉厉声道。
“滚就滚,反正我不走!”王飞瞳咧嘴笑着,摇着马尾辫子,像一只欢快的鸟儿一样飞回了自己的巢。
王飞瞳的表现,让形势变得复杂起来。盛仕冉和杨珊凤面面相觑但头脑正在紧急地计算和衡量着。
面对如此复杂的状况,盛仕当即决定,抓住最根本的环节。伸出了一双洁白细嫩、保养良好的手。
“两千,拿来。”她的手虽细弱却坚定,如同她此时的语气。
杨珊凤眼角哆嗦了一下,只好迈着沉重的步伐,推开客厅门,向饭厅走去。
“你这个穷鬼,你这个有爹养没爹疼的烂崽子,你这个众叛亲离、兄弟反目的败类,快把两千块拿来,你嫂子来收啦,给你的死爹上坟当冥币烧!
很快,一只粗胖油腻的手就把一沓钞票甩在了桌子上。
“嫂子,点点,别跟上次一样,出了门才说差了两张。”
“哼哼,不用点,房产证、地产证在我手里,差两罚四。你嚣张什么哦你!”
由于在省城联系交接学校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是,再者两个小毛孩儿看一场电影也生不了大事,盛仕冉在第二天早上,便匆匆离去了。
临走前,她把弟媳拉到一边,塞给她六百块钱。“四百是孩子的生活费,另外二百是特别给你的侦察费,把飞瞳给我盯劲点,有事及时向我汇报!”
“嗯,嫂子,你放心,我盯死她!”杨珊凤恶狠狠地说。
盛仕冉又把正整装待发去学校的女儿唤过来,盯着她的眼睛说:
“飞瞳,少给我耍花招,不出一个月,等妈妈在省城找好学校,就把你弄过去,看你还能蹦跶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