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死在这里!
他还要保护夙夜潋和孩子,他怎么可以死在这里!
想到这些,玄铭爆发了最刚的怒吼,强大的意念让他支撑起身子,奋力站了起来。
玄铭佝偻着身体,看着已然血肉模糊的双手,再次爆发出一声怒吼,硬是挺起了胸膛,继续往前迈开步子......
时间一天天过去,和浑然忘我一心找寻凤火池的玄铭处境不同,夙夜潋每天都在数着玄铭离开的日子。
已经快两个月的时间了,玄铭一点消息也没有,这让她感到无比的烦躁。
她的肚子已经快有六个月了,看上去竟是大得有些恐怖,她现在都看不到自己的脚了。
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夙夜潋冲郁晓生发过好几次火,对鸠白更是惨无人道的精神摧残。
玄铭这次离开,都是因为鸠白给他撺掇的。
鸠白就是害她不能够夫妻相聚的罪魁祸首!
在郁晓生看来,夙夜潋这是典型的孕期综合征,对谁发火都是正常,早就看出苗头不对,告诫朱朱和小花尽量没事不要招惹她。
而鸠白就是无语问苍天,他为啥摊上这么个师父,难道这是天道他老人家给自己的考验?
皇尊则是暗爽不已,终于让你小子体会到本尊的痛苦了,现世报啊,终于有更任性的人收拾你了,呵呵......
这段日子,在鸠白的引荐下,夙夜潋也去皇尊宫里溜了一圈,在苍穹人界也算是个家喻户晓的人物了。
毕竟敢将大祭司的坐骑囚牛当狗遛的人,这世上唯她一个。
更为让人无语的是,皇尊时不时还为了一顿吃的,特意派使臣八抬大轿来接夙夜潋进宫指点,一时间夙夜潋在苍穹人界是风头无两。
小么么和小乖乖一直都没出现,夙夜潋在心底骂了他们无数次。
玄铭不在身边,现在是最需要有人陪伴的时候,这两小只偏偏不知浪到哪去了,每每感到寂寞的时候,就特别想他们。
好在她还是有事情可做的,不然真的会因为漫无边际的空虚给折磨疯掉。
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夙夜潋已经熟练的掌握了操控精神力这门技能,从最初的操控死物,到活物,再到一些有修为的兽类,都是越来越得心应手,只差没找个活人实践一番了。
但要找什么人实践,夙夜潋还没想好。
本想找些翻了过错的犯人,可鸠白告诉她在这地方基本上不存在犯人这回事。
毕竟弱肉强食的环境,一个不对付,弱的人就bèi gān掉了,不存在让犯错之人痛改前非这过程的。
然后夙夜潋又想偷偷在鸠白身上实验,但都被鸠白敏锐的发现并且逃脱了。
于是夙夜潋只好在郁晓生身上开展实践了。
于是郁晓生就悲催了。
比如某天有人看到郁大老板在店铺好好算账来着,突然就跳起了tuō yī舞。
又比如某天郁大老板明明好端端在街上和人谈笑风生,突然就哭了。
再比如,郁大老板一反常态跑到宫门前大骂皇尊欠钱不还等等,直到后来所有人一看到郁大老板一出现,就都兴致勃勃跟在他后面,研究他又整出什么事来刷新人们对他的认知......
偏夙夜潋是乐在其中,郁晓生是苦不堪言,还不敢得罪。
然而被夙夜潋念叨的两小只,此刻正在另一个地方,骑着妖兽,大战四方,对自家姑娘的情况,浑然不知......
炙凤山上。
玄铭一直在麻木的走着,早在前不久他便已经来到炙凤山的山顶上,但依旧不见凤火池的踪迹。
他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坚持找到凤火池,他只知道他现在浑身僵硬,遍体鳞伤,只有一丝残存的意念在支配他的行动。
五大家族的人自从那日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不知道是不是都已经死了,或者是已经有人找到凤火池了。
玄铭不止一次的想过干脆放弃算了,但又想想既然已经坚持到这份上,若是空手而回,岂不是太亏了。
夙夜潋是出了名的雁过拔毛,他要是空着手回去,想必小潋儿会笑话他个大半年,才不能让小潋儿看扁呢!
不知不觉间,玄铭又走回到山顶上。
随着时间过去,他总感觉到哪里不对。
这山不大,他来回走了不下两三圈了,不应该连凤火池的一点点踪迹都察觉不到才是,肯定是那里不对,或者是他漏掉了什么没想到。
思及此,他停下脚步,在山上环视四周,细细的查看。
从山顶上望下去,依稀能看到许多还保持着上山的最后姿势匍匐倒地的焦尸印子,除此之外,连个人影都不见,只有一些凸起的山石。
不对?
怎么会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五大家族的人再不济也不可能全都死光了,那些人当中可是有好几个修为高深的大能者。
越想越觉得不对,玄铭再次在脑中将所有不对劲的地方逐条抽丝剥茧,慢慢的,他眼神一亮,目光扫过山顶一处缺口,并朝着那个地方走去。
那处缺口之前他已经勘察过一次,缺口后面便是悬崖一般的陡峭岩壁,下方看上去深不可测,像是一处赤红的深渊,又像是没有流淌岩浆的火山缝隙。
玄铭盯着那道深渊半晌,仿佛在心里做出重大的决定一般,最后深深吸了一口气,竟是毫不犹豫地纵身往下跳......
极速地下坠让玄铭感到心悸,**的火风刮过他脸上,如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