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找我吧,刚刚那条蛇说的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会魂散?”

听了长安的问话,姜澜心里不免咯噔一下,只是如今长安的样子,也看不出心情如何,但凭着语气推论,倒不像是生气的模样。

姜澜轻舒了一口气,解释道:“清寒生而有魂,但灵智不足,若要开花,需夺土壤之灵。而它生长之处又为息壤,是以才会有清寒开花,息壤散魂之说。”

姜澜所言,几乎判定了长安死刑,可她却一点儿都不担心——

若她是土生土长的息壤,此番可算是大祸临头了。可她终究不是,她只是一抹来自于异世的幽魂。她的神魂向来与身体结合不紧密,即便抽了出去,又重新塞回,也不会于她有任何损伤。

想到这里,长安对姜澜说道:“那条蛇不是说你会聚魂嘛,这清寒我先养着,等快开花的时候,你就把我抽出去,再重新给息壤聚一个神魂。如此既不妨碍清寒开花,于我性命也无大碍。”

长安此言,倒给了姜澜一个很好的建议。

可未及他细想,突然有零落的脚步声,渐行渐近,细细分辨,竟有数十人之多。

听见这脚步声,长安赶紧催促姜澜,进入遗失之境。且不管来者是谁,少见一面,便少一分冲突的可能。毕竟他们此行最大的目的是找到炼妖壶,若被旁的事情绊住了手脚,让偷盗之人逃出遗失之境,才可谓是得不偿失。

被长安催着,姜澜没有丝毫犹豫,便走了进去。

待他们走后,天剑门与流乐宗众人也出现在了祭坛下方。为首的云梓叶与顾南渊,看见还未收回云梯,皆未曾在意。这遗失之境来来往往许多人,总有人会赶在他们之前进去,只是机缘二字,皆由天定,并非抢先进去便有用的。

“梓叶仙子,你先请吧。”顾南渊待得云梯消失,对云梓叶拱了拱手。

云梓叶行了个万福,回了一礼,才柔声说道:“还是师兄先请,我流乐宗力弱,比不得天剑门,若有危险,还要请师兄多担待一些。”

二人一番推辞之后,顾南渊也不再磨蹭,掏出凭证,向空中抛去。可不等触及旗面,突然有一口铜鼎飞来,向下一扣,便把凭证倒扣在底下。

“顾南渊!你慢走!”

随着这声音,魏岐黄也从天上落了下来,他单脚立在铜鼎中央,圆滚滚的身体,配上圆滚滚的鼎,看起来不仅没有仙风道骨,反倒像是耍把式的丑角,有种莫名的喜感。

“顾南渊,你师妹抢我神农鼎,该当何罪!”

“什么?我师妹?”顾南渊本恼他行事无礼,欲与他分辨几句。可待听了这话,顿时沉下了眉头,严肃说道:“魏庄主说话可要负责,我师妹被魔道妖人捉去,至今未归,怎可能去你万药山庄盗鼎?”

“哦?是吗?”魏岐黄斜睨了他一眼,不屑道:“若真的被魔道妖人捉去,你这个做师兄的为何不去寻她?怕是你们早知她与魔道妖人有染,特放纵她至我山庄盗鼎,若无人知晓,你们便可独占神器,若东窗事发,也能推往魔道妖人身上,是也不是?”

魏岐黄咄咄逼人,顾南渊纵是有礼,也不免生了几分怒气。

他微沉了脸,冷声道:“未去救她,是我这个师兄的不对,可魏庄主如此抹黑我天剑门,于情于理皆是不合,你今日若拿不出证据,我顾南渊也不会给你这个面子!”

顾南渊话音一落,魏岐黄立刻接口道:“想要证据!我给你就是!”说着,手一扬,丢过去一片衣角。

顾南渊捡起看了,顿时觉得恍如雷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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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这片衣角上绣了五把小剑,于剑的下方,还有长安二字跃然其上。他试着输入了剑气,长安二字立刻发出了金黄的流光。这是天剑门的道袍,每一件都有所属弟子的印记,由剑气刻印,手法独特,外人伪造不了。

“如何,这是真的吧!”见顾南渊脸色不好,魏岐黄顿时得意了起来:“你天剑门收徒,尽是些不清不白的东西,如今做了盗鼎的丑事,你还要替她辩解吗?赶紧把人交出来,我便不与你计较!”

看到这个衣角,顾南渊的心里已有三分相信。

只是,他愧疚于没能搭救长安,到了此时,也免不得为她辩解两句。

顾南渊微一沉吟,说道:“魏庄主,你确实是见到了我师妹吗?”

“……这倒不曾。”魏岐黄微微一愣,接着叫嚣道:“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差别,物证在此,神农鼎也确实是丢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魏庄主此言差矣,你既没见到我师妹,便不可随意控诉,万一是有人诬陷,也未可知。”顾南渊拱了拱手,继续道:“要不然这样,待从遗失之境出去,我便去寻我师妹,到时候,你与她当面对质,若她真的偷了神农鼎,我定不饶她。”

顾南渊此话说得在情在理,魏岐黄左思右想,都寻不到借口再逼迫他交人。

只是,他今日会来,心里便是有着十二万分的确信——

他倒不认为是区区一个女徒盗鼎,他以为,能做出这等事来,背后定少不了天剑门的推波助澜。只怕这个时候,神农鼎已被天剑门藏得严严实实,只待顾南渊假意寻找,再推说一句找不到师妹,他们便可光明正大地占去神农鼎,而自己也再无理由去寻他们理论。

这般结果,可不是魏岐黄想要的。

他略一沉吟后,竟抬手指挥着万药山庄众人,将天剑门围困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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