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aon_r">林安佳上签了名,又盖上了指印,知道大势已去。
温沐,站回到徐婉真身侧。
目的已经达到,徐婉真便起身告辞:“既然如此,我就不扰了侯夫人的清净。剩下的事情,不劳侯夫人烦心,涂家自会将和离文书拿去府衙备档。”
瞧着她一副迫不及待要走,连敷衍都不愿的样子,林安佳一阵气恼,语气生硬道:“慢走,不送。”
“过几日,我便安排人来抬曼芬表姐的嫁妆。”到了门口,徐婉真顿了顿脚步,回身说道:“还劳烦侯夫人提前清点一二。若是有什么不符之处,趁早补齐了好。”
她听涂曼珍提起过,程景皓用了不少涂曼芬的嫁妆。既然已经和离,这些嫁妆就是涂曼芬往后生活的资本,怎么样也要拿回来,不能便宜了这个人渣!
林安佳抬了抬眼皮,道:“我安平侯府还不至于吞儿媳妇的嫁妆!”想她堂堂侯府,什么时候被人这样看轻过。
徐婉真带了人施施然离去。得了禀报,武正翔从前院出来,到垂花门前接了她,一行人离开安平侯府。
……
花厅中,程景皓松了一口气,心头狂喜。自己当真摆脱了那家人了?
雷氏早已吓得脚趴手软,看着婆婆面色不善,忙跪下扯了程景皓一道行礼:“母亲,皓儿只是一时糊涂,您看在他还是个孩子,就原谅他这一次。”
“孩子?”林安佳厌恶的看了地上跪着的母子俩一眼,好好的一个嫡孙,瞧瞧被她教养成了什么样子。
“雷琳,”林安佳连名带姓的叫着:“他都已经成了亲,还是什么孩子?”
雷氏听出了她的不悦,伏在地上不敢言,身子微微发颤听候发落。
见了她这个没出息的样子,林安佳也懒得和她计较,疲惫的挥挥手:“罢了,你们都下去。侯爷怪罪下来,你们自行解释,也别来找我。”
被徐婉真逼上门来,还无任何反抗之力,这让林安佳心情很是郁闷,此刻无心再训斥这惹祸的母子。
逃脱眼前这一劫,雷氏连忙带着程景皓磕头告辞。门外才爬起来不久的小厮,连忙跟着二人而去。
程景同脚步匆匆的来到花厅,见到只得祖母一人,心知不妙。
“祖母,徐夫人走了?”
林安佳神色疲惫的看了他一眼,道:“走了。你三弟签了和离文书。”
“什么?”程景同大惊。
方才在前院,武正翔神神秘秘的说有什么要事,还让他请了祖父来。结果来了也没说什么,只东拉西扯的,讲些京城最近的趣闻,将他们二人绊住了脚。
他虽然知道徐婉真往后院来了,但也不以为她一个妇人能办成什么事,何况这是在自己的地盘上。
但是,怎么她就来了这一趟,自家就已经签了和离文书?这样的结果,让她不敢相信。
林安佳点了点头,示意身边伺候的凤竹,将方才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他将了一遍。
原来如此,程景同面色阴沉的离开花厅,这下,可麻烦了!
急急的禀了祖父,一时间两人也商议不出应对办法。程景同只要牵了马出来,急匆匆去太子府请罪。
和离文书是要去京兆府备档的,涂、程两家和离,想必也会成为京城这两日最新鲜的话题。与其等太子从别的地方知道,还不如先去认罪,或许责罚还会轻一些。
……
徐婉真回到致远居,换了家常衣服便拿着和离文书,到了东厢房里。
“大表姐,这下你可放心了?”
涂曼芬两手颤抖着拿过这纸文书,逐字逐句的看完,眼泪唰的一下掉了下来。
她也不知道是为何而哭。也许是祭奠过去三年的婚姻生活?还是为终于逃脱了樊笼?还是,为了即将开始的新的生活?
银屏刚想上来劝慰,徐婉真做了个手势,她便退了下去。
和离是大事,全天下一年也不会有几起。这个时候,就让她好好哭一场吧。把心头的那些烦闷、苦恼、痛苦、郁气统统都发泄出来,才能迎接新的生活。
过了盏茶功夫,涂曼芬接过银屏递上来的手帕,拭去面上的泪,赫然道:“让表妹见笑了。我……其实并不是爱哭的人。”这一年,她哭的眼泪比以往十多年都多。
徐婉真微笑望着她,眼神清亮,道:“大表姐心头苦,我都知道。哭出来才好,往后就不要想着那些不开心的事,好好过日子。”
“嗯,”涂曼芬点点头,道:“怎么说,我也是你表姐。你放心,往后我不会再让你们操心了。”
白瑶上前,扶着涂曼芬躺下:“表小姐,您这还没出小月子,好好将养才是。”
徐婉真站起身道:“表姐好好养着身子,接下来的事情有我。”拿过和离文书,走出了东厢房。
“沐兰,你叫上冯兴,亲自跑一趟京兆府,将和离文书备档。”徐婉真吩咐。
对这张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和离文书,她不敢掉以轻心。事情自然有在外面跑惯了的冯兴去办,但有温沐兰一起,才不会出什么意外。
别看她之前去安平侯府一切顺利,那是打了那边一个措手不及。从安平候到林安佳,恐怕都只以为她上门不过是为了施压,只要应付过去便是,没做更多的准备。
若是要再来一次,安平侯府只需要将程景皓看的严严实实,徐婉真难不成还能闯去程景皓的院子?
温沐兰应下,自去安排。
徐婉真去了琴房,净手焚香抚琴以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