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如玉从幕老大的脸色中看到了极大的震怒,所以他决定换个话题。
只是这类事情世子殿下并不太擅长,从天气说到环境再到七窍玲珑塔里几个脾气古怪的看门人,幕老大都不为所动,臭脸拉的老长。
“走,咱们换个适合说话的地方。”梅如玉灵光一现,脱口而出。
幕锦年这下终于是有了反应。
“老板来十斤羊排!”二人再次来到那个生意极为惨淡的商业街,一头扎进了生意同样惨淡的羊肉馆,幕老大狠声道,大有痛宰土豪的快感。
“你那小身板吃不下那么多。”老板齐三儿是个实在人,好意提醒道。
“嘿,我说你是怕银子扎手还是怎么的,吃不完小爷带回家慢慢吃!”幕锦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齐三儿也不搭理他,只笑呵呵的看着他一旁的梅如玉。
梅如玉努了努下巴说道:“幕老大说什么就是什么,给我来一份面片汤就行,多撒点葱末。”
“好嘞。”见有钱的正主儿都点头了,齐三儿脚下生了风,马骝的进厨房准备吃的去了。
“堂堂幕老大,将来要成为西城王的男人连个人都找不到,啧啧啧。”又试探着问了几次,幕锦年只顾着大快朵颐,根本没闲工夫搭理他,梅如玉不得拿出激将法。
这招对一个立志要在西城混出一片天的男人来说还真起到了效果,他把啃的干干净净的羊骨头朝桌子上一拍纠正道:“小爷的眼线遍布……反正这个人你不能杀!”
“为什么不能杀?”梅如玉反问。
“你可真够笨蛋的,没说不能杀,是你不能杀。”幕老大看了眼在店门外晒太阳的老板压低声音解释道。
“那留给谁杀?”
“当然是我家小……关你屁事!”
少年意识到说漏了嘴,再次苦恼了起来,最后干脆不说话,只吃东西。
“要不咱们喝点酒。”梅如玉提议道。
幕老大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上次喝多小姐已经不高兴了,这家伙分明是想害自己。
于是接下来二人都没了话,一个吃低头奋力啃羊排,一个低头彬彬有礼的吃着面片汤。
“说说看你一个这么有钱的主,干点什么不好,天天干这种掉脑袋的事是不是神经病。”最终幕老大还是没能耐得住性子好奇的问道,这也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
“唉,如果我说是被逼无奈你信不信?”
“信你个球!”
梅如玉无奈道:“真不骗你,我进了一所书院,现在属于考核期,这是考试内容之一。”
少年拉下脸不悦道:“你该不会真的认为我是笨蛋吧,我可是常玉斋的老大,将来西城的王!”
见梅如玉一脸的真诚,他迷糊了起来:“京都还有这么变态的书院?除了不按常理出牌的常青书院哪里还有……”
不经意提到常青少年立马来了精神,接着道:“我听说常青的闻人先生是个怪人,当年刚入上山的时候经常装扮成黑衣人到京都惩奸除恶,那几年害的衙门都没事做,你该不会是他徒弟吧?”
梅如玉第一次听说闻人师兄当年居然还有这样英勇的事迹,也来了精神,但对于少年的怀疑马上矢口否认。
闻人一行是师兄,不是师父,梅如玉并没有说谎。
“那是哪家书院?”
“保密。”
“你师父是谁啊?”
“保密。”
“你还要杀几个人?”
“保密。”
“你……滚!”
两个少年并没有将这个没有营养的话题进行下去,因为梅如玉闹了肚子,他去了茅房。
门外传了一阵喧哗声,好像是羊肉馆的老板和人起了争执,立志要成为西城王的幕老大虽然不大喜欢管这些鸡毛蒜皮,但他还是啃着羊排出了门。
“齐三儿你小子有种啊,老子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再不从这里搬走,小心打断你的狗爪子,看你以后还怎么做生意。”一群流里流气的混混用棍棒点着齐三儿的脑袋恶狠狠的威胁道。
“各位爷,不是我不想搬,我家三代都在这里卖羊肉汤,我真不知道朝哪儿搬呀。”齐三儿急的就差没下跪了。
“别给你脸不要脸,这地儿已经划给了大仓米厂,实话跟你讲今天你就是搬也得搬不搬也的搬,兄弟们,进去砸了他的店!”为首的混混明显就不是善茬,一脚把齐三儿踹出两三米远。
一帮混混得了令屁颠屁颠就要进去砸东西,正在吃东西的幕锦年伸手挡住了他们:“慢着,没见着有客人在吃饭吗?”
“吃你大爷!”离他最近的小混混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上来就要打。
幕锦年也不是好脾气,半根羊骨劈头盖脸的甩在小混混的脸上。
杀猪般的惨叫响彻了整条空旷的街道——常玉斋老大的名号可不是随便说说就能拿来用的。
“哎呦,怎么着幕老大,打扰您吃饭了?”为首的大混混表现的十分淡定,看到下手的是幕锦年他赔着笑脸接着道,“这么着把,下次,下次到金沙帮去,我给你端酒陪个不是。”
“对不住啊,我有个不好的习惯,念旧,最近就爱吃齐三儿家的羊肉,谢谢你的好意了,狗牙儿,回去帮我向两位老大问声好,最近天气转凉,年纪大了要多注意身体。”幕锦年似笑非笑的盯着那大混混不阴不阳的说道。
他这话说的挺损的,为首的大混混在没进金沙帮之前小名叫狗牙儿,穷人家为了孩子好养活都喜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