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右脚跨过高高门槛时,左脚没跟上节奏,被门槛绊脚了。
面朝下,扑街。
众人:哇哦~
凌墨棠感受到了来自流云宗所有人的注目和嗤笑。
她蹭着胳膊肘慢慢悠悠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膝盖上的尘土,面带微笑继续往前:论脸皮厚的重要性。
“小妹妹,你还真是有趣的很。”
一阵花香钻入她鼻尖,后肩被人按住,她抬头,面前正站着笑意盈盈的花姑。
花姑头微侧:“跟我走。”抬手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凌墨棠的身子转了一圈,扯着凌墨棠的胳膊往朝天宫里走。
凌墨棠挣扎,花姑那双桃花眼朝她狠狠瞪了眼,只一个眼神就让她停止了挣扎,她错了,她一直以为花姑是个妖精似的女人,只会迷惑人,但事实上花姑那双眼睛一瞬间迸发出得威严让她讪讪缩首不敢反抗。
“掌门,不知道这弟子犯了什么错,竟要让她离开流云?”花姑步步婀娜走向台阶,缓缓入座八张太师椅其中之一,坐姿端正神情一改往常的娇媚变得温雅而又冷静。
凌墨棠心里揣测花姑用意,内心渐渐燃起一丝希望,也许花姑会是这件事情的转折点。
关云长老冷哼一声:“师妹不是从来对流云宗之事不感兴趣的么,如今却插手起这等小事来了。”对于那些长老来说凌墨棠的离开确实是件小事,但于凌墨棠而言却是大事,说的严重些关乎于生死存亡。
花姑嘲讽一笑但又风情万种:“谁说我不管流云之事了,只不过我管事的时候师兄都在修炼,嗯,大概一年也见不了师兄几次,要我说,师兄对流云宗才是淡漠的很。”花姑左右一句都是对关云长老的讽刺,让关云长老脸上挂不住偏了脸不再与花姑争论,冰冷的眼神朝凌墨棠射来:“凌墨棠,你还不速速离开。”
凌墨棠被关云长老呵斥,下意识的转身,花姑却也急急娇喝一声:“凌墨棠,你敢。”
凌墨棠起了一脑门子冷汗,那她现在到底是该走还是不该走。
“除凌墨棠外其余弟子都退下。”花姑起身目光灼灼,她的气势已然压过了掌门直接越权,可反观掌门神情平淡,不言不语。
待到流云弟子都陆陆续续退下之后,花姑才满意的笑了,朝掌门低声质问:“我且问掌门一句话,祭祀失败真的与凌墨棠有关么,一个外门弟子能掀起什么风浪?”
掌门静默,一言不发。
答案是肯定的:神圣重大的祭祀失败关凌墨棠一个废柴屁事啊!
但凌墨棠说的不管用,因为她是软弱群众,但花姑如此身份地位,说出和凌墨棠同样的一句话,效果便就是两样的了。
“你是一定要护凌墨棠了?”言真长老挑眉:“小师妹啊,师父在世时一直对你宠爱有加,所有我们这些做师兄的一直让着你,但你也莫要出格了,今天凌墨棠必须离开。”
“理由是什么?”花姑上挑的眼线冷若冰霜但笑容又迷人眼:“就因为她知情不报?”
“此事若换了一些贪生怕死之徒,定然早就受了黑衣人的诱惑,她能坚持原则已经不易,再者,就算她凌墨棠和你们说了,你们会相信她么,人微言轻啊。”花姑声声质问,而后又道:“师父曾说过,该发生的总会发生,是你的劫数你逃不了,而你们却在推卸责任并将此责任都压在一个小姑娘身上,我都替你们羞。”
花姑快人快语,反观那些长老各个面面相觑,没一个出口反驳花姑的,至此凌墨棠认为花姑真是一个牛哄哄的大人物。
花姑发笑语气颇为挑衅:“关云师兄为何这般不想将她留在流云,那我偏偏就要让她留在流云。”
凌墨棠应该感动的。但是,她总觉得古怪。
花姑与她一面之缘,为何要帮她至如斯地步?所以,精明的凌墨棠立刻明白了,她只是各位长老们争权夺势,宣誓自己门派地位的一个棋子而已。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解释最为合理。
若是她留下了,花姑面子上有光,若是她离开了,关云长老获胜。再观掌门,说的不好听简直就是个傀儡,没有真正的实权。
凌墨棠一直低着的头颈脖子有些发酸,微微抬头却见沈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神色颇为复杂。
沈渊这个人真是又安静又危险,他只淡然的看着,不去参与长老们的争执,但又看的比谁都清楚。他就像是一条冷酷阴森的蛇,一旦出击便是全胜。
朝天宫内因为凌墨棠的去留,长老们争论的不可开交,当事人凌墨棠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大殿之上有些无趣又心寒。
如果她想的简单些,会以为总还有人为她着想的,至少有人不想她离开流云,但理智告诉她,不论以后她是否会留在流云宗,她已经步入长老争夺权力的漩涡,并且她已经莫名其妙的被纳入了花姑的阵营。
凌墨棠是小人物,无力去改变事情的结果,只能随波逐流没有选择的权力,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
正在凌墨棠内心哀叹之际,清华长老不声不响的走过她的身旁,掌门、沈渊、在座的长老无一不起身。
凌墨棠来了兴致,觉得事情的发展越发有趣了,为了她的去留,居然连终极dà_boss都出动了。
“凌墨棠该罚,但不至于离开流云。”清华长老满面红光,看凌墨棠的眼神别有深意,饶是凌墨棠精明,她也弄不清清华长老这老狐狸到底在想些什么。
其实像她这样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