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凌墨棠你怎么过河拆桥啊?”景煜珩觉得很愤懑,书生儒雅荡然无存,嘴皮子很利落:“当时我就说,男女授受不清,你非要我抱她回去,还劝我说,亲亲就变亲,非常时期非常手段,虞晚音不砍人!”
凌墨棠很想把景煜珩的嘴堵上,但已经来不及,因为虞晚音手里的那把剑已经调转了方向,笔直削向凌墨棠的脖子,凌墨棠往景煜珩身后一躲,嬉皮笑脸:“我开玩笑呢……”
景煜珩被凌墨棠扯着后腰带挡在虞晚音的长剑前,虞晚音看着左右晃动的景煜珩碍眼,一把拽住景煜珩的衣领,很轻松的拖着景煜珩往客房外送,然后“嘭”的一声将门关上,景煜珩面对突如其来的“暴力请离”一时感慨良多:信的太认真,套路那么深。
“说说吧。”虞晚音横眉一挑看向凌墨棠,而凌墨棠一把抱住虞晚音,特激动:“晚晚,咱们还活着,真是……”脸背着虞晚音的凌墨棠,用力用手揉了揉眼睛,刻意营造出通红双眼的模样。
虞晚音被凌墨棠突如其来的拥抱弄懵了,好不容易推开凌墨棠,就看到对方红着一双眼,眼神可怜巴巴,顿时心里压着的气焰也散了一大半,口气柔和几分:“徐家那事怎么解决的,你又去了哪?”
凌墨棠的苦肉计奏效,见虞晚音不像是生气的样子,轻松自在的往虞晚音对面一坐,吹着指甲漫不经心的说:“还能怎么样,怪物被我灭了呗,苏忆南被我送回她该去的地方了呗,我,就是天师中的王。”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全然忘了当初她面对怪物时的狼狈模样。
“吹,继续吹!”虞晚音双手支着下巴,一副“我就静静看你装逼”的表情,凌墨棠干咳一声,抓耳挠腮:“好吧,其实还多亏了景煜珩。”
提到景煜珩,凌墨棠就想到翡翠城,想到翡翠城就想到自己的父母,想到父母就又想到虞晚音很快就要离开自己了,一时间忧伤的表情到丝毫不像掺假的样子。
“喂,你又怎么了?”虞晚音真是不习惯凌墨棠这一会一个小表情的,刚还吊儿郎当的一个人,怎么说着说着又有忧伤的小情绪了。
凌墨棠低垂眉目,手指尖划拉着桌面绕圈,一圈又一圈,许久才道:“晚晚,你想过回到你出生的地方么?”
虞晚音表情一震,沉默许久轻笑:“回去,怎么回去,对于我的身世我一无所知。”
“那你想过去了解你的身世么?”凌墨棠再次追问,表情比之前更严肃:“你,一定是想知道的吧。”
虞晚音郑重点头:“任谁都会想知道自己的身世,找到真正的归属地,我同样也不例外。”
“晚晚。”凌墨棠的桃花眼里不带笑意显得很认真,眼眶周围一圈是天生的淡粉,这双眼睛只要不是笑着的时候,总给人一种迷蒙含着水汽氤氲的样子,似有藏不住的伤感。
虞晚音最怕看到凌墨棠这样不带笑意的样子,总感觉凌墨棠这双漂亮的桃花眼本不该流泪伤心。
“你又惹什么祸了,你说出来我不怪你就是了。”虞晚音深吸一口气,语气尽量柔和。
凌墨棠靠近虞晚音,温暖的手覆上虞晚音的指尖,脸上的笑容很刻意:“我能让你知晓你的身世,但是你必须要离开。”
分离是早晚的事,凌墨棠自私的想将虞晚音留在身边更多一刻,所以景煜珩旁敲侧鼓的催促她快些时,她总是含糊其辞。但经历过徐家一夜后,凌墨棠发现将虞晚音留在身边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凌墨棠能见不可见之物,而虞晚音不能,而且凌墨棠这个身份注定是要一辈子与不可见之物打交道的,她不想将虞晚音卷进一段段的烦扰与困难之中。
虞晚音若是先她而去,看似淡然实则固执的凌墨棠定然会钻牛角尖,认为是她的特殊身份给虞晚音招来厄运,凌墨棠不想让这样的事发生,也不想承认自己是不详之人。
虞晚音的表情很奇怪,不因能获知自己身世而欣喜,也不因得知要离别而不舍,眉头紧蹙神色冷淡,看着凌墨棠一字一句道:“即便是知道了我的身世,我也不会离开的,没有我,就你这怂样还怎么上流云修真,又怎么报九黎之仇。”
凌墨棠起身绕到虞晚音身后,双手按在虞晚音肩头,唇畔靠近虞晚音耳畔,脸上露出笑意低声呢喃:“要说多少次,九黎的血仇和你无关。”一瞬间,凌墨棠柔软的眼神一片凛然。
每次只要提到九黎,凌墨棠必然会让虞晚音生气,因为对方总是试图将虞晚音排除在外,虞晚音回头想要反驳凌墨棠,但下一秒,虞晚音就感觉到后脖一酸,两眼一黑整个身子往桌子上倒。
凌墨棠收回劈向虞晚音后颈的手,及时将虞晚音的身体拉住,抱着虞晚音向床边去,随后又走出客房直径去了景煜珩的客房,在景煜珩的客房外犹豫许久才狠下心敲了房门。
景煜珩打开客房见到门外站着的是凌墨棠后,明显有些意外,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摇着手里的折扇,慢慢悠悠的问:“考虑清楚了?”
凌墨棠表情嬉笑:“这种事还需要考虑么?”
景煜珩跟着凌墨棠离开房间,在凌墨棠背后小声叹一句:“嘴硬。”
“要你多话。”凌墨棠回头瞪了景煜珩一眼,她可以被虞晚音随便怎么说怎么骂,因为她乐意,但旁人嘴贱和她不分彼此的多话,凌墨棠还真不是个好脾气的主。
虞晚音说的准,凌墨棠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