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止的画面,正对着一群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他们都提着一个统一的手提包,外面印着一个旅行社的图案,是个旅行团。
“叫你的人查查这个旅行团,看看他们是哪天来的,哪天走的。”王业开口道。
“你怀疑这案件是一个来旅游的外国人干的?”渡边次长奇怪道。
“也许是两个。”王业答道。
“这不可能。”渡边次长立刻反驳道:“很多证据显示,犯人极大可能是本地人!”
“那只是一些粗浅的推断罢了。”王业笑笑道:“或者可以说是犯人正希望你这样认为。不管怎么说,你先让你的手下查一下这个旅行团的行程,也许答案会让你感兴趣。”
渡边次长半信半疑地看了王业,然后拿起电话跟一个组长吩咐了几句。
王业不紧不慢地找了张椅子坐下,闭上眼睛开始休息片刻。
东京的警员办事效率很高,不一会儿,电话就打回来了。
“查到该旅行社去年11月底只有一单以欧美旅客为主的旅行团,日程安排是11月24日到12月12日。”电话里的警员汇报道。
“11月24日到12月12日!?”渡边次长一愣。
他当然知道这个日程意味着什么。
1127系列杀人案的始末时间正好是11月27日到12月11日,与这个旅行社的日程近乎契合。
“马上去调查这一批旅客的全体人员!一个一个仔细查!”渡边次长连忙对着电话道。
“不用那么麻烦。”王业挥了挥手,然后把手指指向屏幕中一个戴墨镜的金发女子:“直接查查她吧,伊莎贝拉,在名为六号街区的杂技团里当魔术师。”
“女人?”渡边次长又是一愣。
“谁告诉你犯人一定是男性了?”王业笑道:“不要因为死者都是漂亮女性就认为凶手是男性。猜错的话,四名遇害者死之前应该都没有遭到性侵,既然如此,你们早就应该把凶手推测为女人才对。”
渡边次长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电话道:“查查有没有一个叫伊莎贝拉的人,在名为六号街区的杂技团里当魔术师。”
“报告次长,确实有这么一名旅客。”电话里很快传来回应。
渡边次长神色惊愕地看了看王业,对电话道:“去查查这个人现在在哪儿,如果需要美国警方联合缉捕的话再联系我。”
“联合缉捕?”电话那端一片茫然。
“马上去。”渡边次长扔下一句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昏暗的档案室里,他神色严肃地紧盯着王业,目光像利剑一般,仿佛要看穿一切伪装。
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他自信凡是遇到一个人都能看透三分,可是面前这个外貌邋遢的年轻人他却怎么也看不透分毫,这让他感觉怪怪的,有一点不安,又有一点敬畏。
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开口:
“你好像知道犯人是谁?对么?”
王业坦然地点点头:“当然。”
“从什么时候就知道的?”渡边次长问。
“就在刚刚,我看那屏幕的时候。”王业笑笑道。
“这不可能!”渡边次长依然难以相信。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王业微笑道:“你做不到的事,不代表别人也做不到,就是这个道理。”
“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敢肯定那个女人是罪犯么?”
“因为她的包。”王业突然把手指往屏幕一指,直接落在了那个金发女子的包裹上。
渡边次长凑近过去,发现比起其他旅行者,能看出这个女子的包格外鼓一些。不过除此之外,也并不能看出太多的端倪。
“只是鼓一些,能证明什么?”渡边次长不解道。
“这就是我说的,你看不到的别人未必看不到。”王业煞有介事地道,然后将手指细致地指向了那个手提包拉链的一角。
监控录像的画面算不上清晰,但是依然隐约能看出有一截短短的东西从包的拉链口露出了一点。
渡边次长立即把视频连到了电脑上,然后用软件把这个截屏倍数放大。
放大之后他看到,从包裹拉链的一段露出的是一小节绳子的线头。
“埃尔斯公司产的直径1.5厘米粗的特制攀山绳。”王业直接道:“死者身上被发现的也是这种吧?”
渡边次长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伊莎贝拉,在美国底特律市还是挺有名气的魔术表演师,如果你愿意看看魔术就会知道她的表演的确不错。”王业淡淡道:“她最擅长的一项表演叫做捆绑逃脱,她做的很棒,非常棒。而她每次表演用的绳子,如你所见,正是这种埃尔斯公司的攀山绳。”
“这就能证明她是凶手?”渡边次长问。
“确切的证据要等你们找到这个人了。”王业一摊手道:“据我所知,她是个虐待倾向及重的人,幸运的话,你们可以在她的住所找到这些被害者临死前的受虐照片,除此之外,应该还有可以切口对合的剩余绳子,以及——她从死者身上取下的纪念品,比如属于死者一个耳环或者挂坠,上面能查到死者的指纹。这些足够了吧?”
渡边次长又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晴子聚精会神地听着王业的推理,从第一次见面起,这个流浪汉带给自己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他的推理看上去神乎其神,但整个过程又十分严谨地直指真相,这是她从未见过的侦破。
王业为了让这件事听上去合乎道理,也是下了一番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