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无语的看了看二人,虽然李家已经没落了,但若是洪武想抓我,就冲洪家那权势,他根本就不必亲自出马,现在既然来了,就说明他暂时没打算把我们的关系弄僵。
而且斐然确实是很关心这清煞之期,若是真的会影响到她,我就是逼也得逼她回去把这事儿平了。
万不可因一时意气而错过了这清煞之期。
稍作思索,我还是蛋疼的点点头应下了这事。
当晚,我给斐然留了一封家书,便随这二人离开了。
洪武的车就在街口。之后便驾车连夜赶回了哈尔滨。
洪家的出马堂。
我只是听斐然说过很有权势的样子,所以在我的印象中便成了一副土匪山寨的样子,可当真的到了地方,我才发现这所谓的出马堂,就真的只是一个堂。
就像那些道观,寺庙一样,是一处供奉着保家仙的仙堂。
宅子倒是古朴的很,装修得当,看上去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股匪气,反而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下了车,洪武便带我和李湛进院了,守在门口的两个年轻人见了洪武都是低头很恭敬的喊了一声,“师父。”
洪武理都没理他们,径直进了院子,快走到里堂门口的时候这才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问我,“小子,你要不要给我祖奶奶打个电话?不然她万一不回店里,岂不是不知道你被我们抓来了?”
“抓个几把!老子是你们请来的,知道不?请来的!”我再三强调,洪武却是粗声粗气的哼了一声。
“对,是请,不是抓,”李湛怕我俩打起来,又拦到了中间安抚了我两句。便也问我,“那要不要打个电话?”
我瞄了这二人一眼,径自便朝那仙堂去了,不是很在意的说,“若是想打这个电话,我早就打了。”
现在还没有弄清这出马堂遇到的麻烦有多大,虽然我希望斐然能出面摆平这件事,一方面为了安然度过清煞之期,一方面也是想给洪家一个恩惠,免得以后他们再找我们麻烦,可若是这件事的麻烦程度会威胁到性命安全,那我宁愿斐然放弃那个清煞之期。
给她留一封信,这样即使斐然看到了信,再想赶来也会慢一步,到时这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也能摸个底了。
洪家出马堂的仙堂里供奉着一尊石雕的大老鼠,这石像呈黑褐色,那老鼠的造型我倒是不陌生,之前在邵阳的三里香茶楼也见过,只是洪家仙堂这尊大了很多倍,纵使那老鼠的石像是坐姿,也有一人多高了。
老鼠身上也一样披着袍子,手里还拿着一根小木棍,看上去有些滑稽。
石像前的供桌上摆着一个和斐然那时候所盗差不多的仙位,只是供奉下面多了洪家几口的名字。
我瞅着那供桌出神,洪武却是有些急躁了,说,“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对方今晚就要定个结果。”
“今晚?”我诧异了一句,这才颇感兴趣的问洪武,“怎么个定法儿?投票?”
洪武有些不耐烦的看了我一眼,这才说。“二对二怎么投?当然是斗法,谁赢了谁说了算!”
我一听,不禁称赞,“这个办法好,简单粗暴。”
洪武脸一黑,骂道。“好个几把,他们就是仗着自己粗暴,直接把我们简单了。”
李湛也是面露苦色,说道,“不瞒小道长,找上门的那二人是胡黄二仙的真传弟子,得意门生,在斗法这方面确实是比我们强了不是一分半点,不然我们也不会厚脸皮的急着去找你们。”
我是不知道他所说的那二人有多强了,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和洪武有多强。
见我一脸悻悻然的不是很感兴趣,洪武又躁了,在仙堂里走来走去的不停踱步。
我倒乐得看他这副着急的样子。没事屋里屋外的转转,作为一个被出马堂堂主亲自请来的客人,在洪家我是吃好喝好,踏实的很。
就如洪武所说,晚上的时候那两个前来寻衅滋事的胡黄出马弟子便上门了。
来人一老一少,老的有六十多岁了,骨瘦如柴,穿着一身看似很昂贵的中山装,少的也就三十多岁,打扮也算沉稳成熟,只是那张尖嘴猴儿腮的脸上多了一丝狡黠。
双方的会面并没有在洪家的仙堂里,而是在东边的客堂。看样子即使是来踢场子的,双反也都还是会顾忌仙堂里的灰仙神像。
当时东边的客堂里除了洪武,我和李湛,还有两个洪武最得意的小弟子,是洪家族们里的一对龙凤胎叫洪河,妹妹叫洪梅,一看他俩的爹就是个老烟鬼。
听下面的人说胡黄二仙的弟子来了,洪武气哼哼的也没出去迎接,就大大咧咧的坐在客堂上座,等着那二人自己进来。
洪武的右手边。另一个上座坐的是李湛,本来他让我坐在那里的,但我是来观察情况的,自然是能不蹚这趟浑水就不蹚了,所以谢绝了李湛的好意,坐在了他右手边的下座。
那一老一少进了客堂倒也不觉拘谨。更没在意是否有人迎接。
那个稍显年轻的尖嘴猴腮男,进门便朝着洪武嚷,“洪堂主,你左拖右拖的,今儿是最后的期限了,还没有想好答复么?”
洪武坐在椅子上脸色很难看,纵使脾气火爆,被人逼到了家门口上,却也一副忍气吞声的样子将头低在一旁不说话。
李戡看了洪武一眼,见他不说话,只好站起身,恭谨的笑了笑。说,“赵三哥,大家同为出马堂门下,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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