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式微一口气说完才泪流满面,捂着脸,低低的哭了起来,泪水混着血水,从她的脸颊淌下,滴落在德政殿的羊毛地毯上,将本就颜色深的地毯染得更深。
皇帝看的一阵触目惊心,雷霆之怒顷刻而发:“还不快去请太医来,还有,命人将打人的唐氏兄弟给我抓回来,朕要即刻审问。”
龙威之下,风云骤起。陆安吓得身子一抖,赶紧出去吩咐了皇帝的旨意,正要回殿伺候,就看到了跑得满头大汗的于文清,“于太师。”
于文清气喘吁吁的停在了陆安的身边,喘着粗气说道:“陆公公,小女……小女她……”
陆安知道他要说什么,赶忙回答道:“于二小姐正在殿内告状,太师来莫非也是为了此事?”
于文清点了点头,又怒又气的说道:“可不是么,那唐氏二兄弟实在是嚣张,当着老夫的面就打了小女,还无半点悔过之心,实在叫人心寒。”
说着,于文清已经走到了德政殿内,正好听到皇帝问于式微,“你第一句说你的婢女含烟为你挡刀?为什么要为你挡刀,发生了什么?你且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闻言,于式微一阵迟疑,余光里于文清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便吞吞吐吐说道:“皇上……家丑不可外扬,臣女还是别说了,以免污了皇上的耳朵,不过臣女的婢女实在可怜,到现在都还躺在床上生死未卜……”
“家丑?”皇帝挑起了眉毛,看向了于式微身边跪着的于文清,“于爱卿,你来的正好,说,是什么家丑?”
“这……”其实于文清根本就不知道于任宏从山庄里回来并去杀于式微,只是心道:于家的家丑有很多,皇帝和于式微说的到底是哪一个?
“回皇上,还是由小女向皇上禀明吧。”
于式微有些隐隐担忧的看着于文清,“父亲,这事儿关系到大哥,式微不能让大哥出事,所以宁愿一力承担。”
这声音不大不小,正正好就落在了上座的皇帝耳朵里,皇帝脸上已经暴怒:“于二丫头,你若再不说,朕便置你一个一个欺君之罪。”
“哀家看谁敢治二丫头的罪……”
一道愠怒的声音突然就闯了进来,随后是太后和八公主跑了进来,待二人看清楚于式微现在的模样时,太后立马是眼前一黑,险些一头栽倒下去。
“二丫头,你的脸是怎么了?”
太后一下扑到了于式微的身边,心惊胆战的看着于式微脸上血粼粼的伤痕,只觉心口好像被人重重一击,然后便剧烈的疼痛起来。
于式微慌忙捂住了伤口,低着求,一手抓着太后的手道:“没什么太后,您千万千万不要担心,是臣女方才不小心撞得,还请太后不要为臣女担心。”
皇帝见于式微对着太后说了谎话,也是为不让太后担心,不由更觉得于式微是个懂事的孩子了,也说道:“母后凤体违和,还是请回宫去修养吧。”
太后听到这话,变了脸色,怒的都不顾什么仪态不仪态了,直接爆了声粗口,“修养个屁,你们都当哀家好糊弄的?哀家是听了消息才赶过来的,皇帝我可告诉你,今天要是不帮二丫头讨回一个公道,哀家……哀家就赖在这儿不走了。”
太后说着干脆就做到了于式微的身边,八公主也赶紧拿出了来时就准备好的药膏,小心翼翼的为于式微涂上,眼底泪水已经在打转,“我就知道那个唐敏儿是个嚣张的人,六姐姐就是因为那一次得罪了她,才会远嫁西凉的……”
于式微赶忙捂住了她的嘴巴,“公主,可不要胡言……”
这个时候,皇帝又继续了方才的问题,“二丫头,你说,到底是什么丑闻。”
于式微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于文清,然后有些抱歉的说道:“对不起父亲,虽然此事小微不能说,可若不说便是欺君的大罪,小微只好说了。”
她转头看向了皇帝,开口道:“回皇上,是臣女的大哥,是他想杀我,我的婢女才为了挡了一剑的,昨夜救治了一整夜,才算是勉强保住了一条命,但现在依旧还处在生死的边缘,随时都有可能死去……”
对不起了含烟,为了给你报仇,我只好说一些不吉利的话,老天若是听到,定不要理我,不要当真!
皇帝听后有些匪夷所思的看向了于文清,“竟有这等事?”
于文清已经出了一头的冷汗,被皇帝这么一质问,更加的忐忑不安了,一番挣扎后说了实话,“回禀皇上,臣并不知道有此事,上次犬子出事以后便搬去了城南宅子去将养,所以臣不确定。”
于式微接下了他的话,“父亲,由不得不信啊,大哥现在还被关在飞云阁,昨日女儿实在是太害怕太生气了,便先命人将他先关了起来,唯恐他再闹出人命。”
“陆安,传旨下去,将于任宏也给朕带过来,你亲自去,去看看于二丫头说的是否属实。”
“是皇上。”陆安前脚刚去缉拿于任宏,后脚,唐崇越和唐崇为就被带了上来。
让人意外的是,竟然是唐国公亲自带来的,唐崇越和唐崇为皆是裸着上身,背着荆条,一副负荆请罪的模样,身后还跟着唐三公子唐崇演。
见此,于式微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嘲,果然,唐崇演还是惯用这样的招数,以退为进,让这俩人先认罪,若是她一味地抓着不放,倒显得她小家子气了。
不过唐崇演这次却是打错了如意算盘,因为她真正的目的并非只